第866章 知识的诅咒（1 / 1）
“林，你要的实验数据，我做出来了。”
药师兜把一沓文件递给正躺在椅子上的林一道。
林一嘴中的棒棒糖摆了摆，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他放在边上。
理论上来说，这栋楼里的实验室是晓给大蛇丸准备的。不过大蛇丸自从加入晓之后就老是被碾得到处跑，因此实验室实际上是药师兜和林一两人负责。
或许也是出于培养药师兜的考虑，他们两人的研究方向也是截然不同。大蛇丸对林一的态度是完全的放养，让她自己研究自己想研究的东西。而药师兜则是接手大蛇丸的课题，只需要最后出结果时让林一这个经验更丰富的把把关。
两人的交流不多、不少，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一些实验仪器轮换使用、闲暇时帮忙搞几个实验数据之类的。
药师兜放下数据后，端起热咖啡抿了一口。随着年龄渐长，他也学会了林一的一些提神手段。相比起林一通过含棒棒糖来摄入糖分，他更喜欢直接把方糖和奶混进咖啡里喝了——这样偶尔还能省下一些吃饭的时间。
稍微休息了一会儿，药师兜就离开这个房间接着去做自己的实验了。林一需要的数据表格放在一边，她也没有去看，而是老神在在地望着天花板发呆。
她的目光望向窗外。最开始雨忍村终年不散的阴雨总是让她在意，而现在她已经渐渐没有了这样的情绪。
初来乍到时，她没想过这么大一片实验区都由自己主导，而原本应该负责安排各种工作的大蛇丸则完全放了权……虽然是被动的。
没有人监管，林一的各种想法彻底放飞，短时间内就完成了不少之前困难重重的研究。
但这并没有在她心中掀起太大波澜。真正令林一感到意外的是，她发现自己对于身处这种主导地位的状况似乎并没有充满喜悦、畅快和期待。
她年纪不算大，甚至比雪戈小上一些，正是激情的年纪。有了可以施展创意的平台，本来应该是一件值得激动的事情。到底是因为这一切在她看来理所应当？还是……单纯的理论研究已经开始让她感觉过于乏味？林一也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情。
心中有了这种想法，配合着外面的阴雨，林一感觉心中一阵怅然。以前她只要有一点符合自己预期的研究数据就可以开心得睡不着觉——哪怕脸上并不会表现出来。可现在那些数据已经很难激起她的反应了，因为她知道肯定都是符合自己预期的。
她意识到也许进步有时候并不能带来快乐，同时似乎也能理解为什么大蛇丸总是会花一些时间去做和科研无关的事情了。
微微叹了口气，她目光飘向对面的药物柜中。各种化学试剂摆着，有两管药剂被摆在最高一层。
一份是半透明的淡金色溶液，另一份则是蓝紫带着一点灰色的溶液。
前者是她在木叶村中得到的最重要的成果，而后者则是基于理论的完善，在这半个月前终于成功结束课题获得的成果。
就像两份花瓶摆在那里。
“……”
也许自己也该学大蛇丸，把生活中的一部分时间空出来去做点实验室之外的事。
“咚咚咚。”
实验室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林一说道：“进。”
“喀——”
君麻吕走进房间后关上门，一身湿渌渌的靠在门口。
“还顺利吗？”林一见来人是君麻吕便开口问道。
和他们两个不同，君麻吕属于战斗人员。虽然并非晓的正式成员，不过小南偶尔还是会给他安排一些赚钱的任务——也当是帮角都分摊分摊压力。
而且最近角都还挺需要有个人当交接任务的代理人的，毕竟他的脑袋现在在换金所也很值钱。
“我在外面听说了你之前和我说过的，那个人的消息。”君麻吕开门见山地说道。
“谁？”
“水鸟川雪戈。”
“啊……哦，我是和你说过他。怎么了？”
“他叛逃了。这是最近最大的新闻，我听到很多人都在说。”君麻吕语气波澜不惊地说道。
林一眉头一挑，但表情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只是沉默了一会儿便点了点头：“知道了。”
“林，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要说的……”
林一的脸颊搭在手心，望向窗外：“现在也没什么好说的。”
……
“这个国家最近是要打仗吗？”
看着街头一片肃杀萧条的氛围，还有时不时便从身旁路过的武士队伍，止水诧异道。
知道的知道这里是鬼之国国都，不知道的光看着路上的场景怕是要以为这里是鬼之国某个边境城市，还是战时的。
氛围特别到一路上都没怎么改过打扮的雪戈和止水要在巷子里行动，两个大斗蓬在鬼之国国都的街道上走动那可比任何人都可疑。
听见止水的吐槽，雪戈摇了摇头。
至少应该不是常规战争，否则不可能边境管理松懈，而国都则如此紧张了。
难道是现任的巫女/大名去世了吗？
去问问就知道了。
两人依旧披着斗篷，只是在某个人走进小巷的时候将其拦了上来。赶在这个被俘者汗流浃背、脚肚抽筋前，止水迅速说出了自己要问的问题：
“国都戒严是什么情况？”
被俘虏的人眨了眨眼睛：“什么叫戒严？”
“……”
“……你们这边一直都是这样的吗？”止水指着远处的街面问道，“街上的武士这么多、生意又这么冷清？”
这种氛围不像是国都，像是大号的军事基地外小镇。
“啊，这个啊，这个是最近才变成这样的。”被抓来的人挠了挠头，“据说是……可能有人要袭击这里，所以巫女大人在未雨绸缪。”
“有人要袭击鬼之国？”
雪戈和止水对视一眼，止水紧接着问道：“巫女大人是如何判断出这种局势的。”
“这、这我怎么知道。”
被劫持的人咽了口唾沫。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雪戈和止水的反应，生怕这俩一个不爽干掉自己。
但令他喜出望外的是，雪戈和止水两人听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去……
直接把他抛在角落，没有去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