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7章 伤、命（1 / 1）
“呃……啊……吼吼吼……”
雪戈第一次看见龙脉狰狞的表情。
以前龙脉脸上从来都是厌恶、漠然或是无所谓的神色，如今却完全扭曲了起来。
“混蛋……杂种……”
雪戈身上剧烈的痛苦、被一刀几乎切断的惊险以及体内还在乱窜的烈遁查克拉，一下子把龙脉胜券在握的心情撕得粉碎。
这痛苦倒不见得能击垮祂，但这种刺激感过于强烈，以至于祂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躯体。
到底……是怎么回事？
“轰！”
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龙脉很清楚这个状态绝对不能和雪戈硬碰硬的作战。
祂踏碎地面飞向空中。这次轮到祂要主动和雪戈拉开距离了。
“休想……咳！”
雪戈的膝盖软了一下，难免露出一瞬苦笑。
虽然提前做好了尸骨脉的抗冲击准备，但还是有些低估龙脉的力量了。
光是透过尸骨脉穿入的拳劲都把他全身上下骨头震碎、血管震断。如果不是尸骨脉把龙脉的龙脉能量挡掉大半，使得绝大多数伤势都可以运用超速再生的话，他现在怕是站不起来。
缓了口气之后，雪戈加速用尸骨脉催生愈合细密的骨裂，随即瞬身踏空朝着龙脉穷追不舍。
又是两颗流星在天上滑行，但这次追击和被追击的换了个位置。
刹那八景·镜刑纲！
刹那八景·琉璃浦！
刹那八景·蝉空无垢！
短短不到一刻钟，龙脉都数不清楚多少烈遁从自己身边险而又险地擦过。
雪戈的速度越来越快，在尸骨脉的加速下，骨骼大多长了个半全，即使加速也不会造成身体的崩解，因此就更加放开了进攻。
因为速度足够快，龙脉有好几次都不得不临时去应付从侧面甚至是前方突然当头劈来的烈遁，一时间狼狈不堪。
终于，在雪戈第十一次试着去斩断龙脉一条手臂的时候，一股强烈的横风把他吹得身体偏向一侧。
而与此同时，龙脉的尾巴实体化，迎面抽在了雪戈身上。
“啪！”
鸡蛋砸在菜板上的声音。
雪戈又是碎了一片骨骼的倒飞出去，百来米后才稳住身体。还好斩击时刀刃在前，不然这一巴掌能把他拍个够戗。
刚才又是看不见任何征兆……
雪戈扶正自己被拍碎的下颌，催动尸骨脉愈合。
令人无奈。龙脉认真算计的战术会被他反利用，而像是这种……没什么谋划、纯粹依靠本能使出的进攻，反而防不胜防。
胸前被撕开了一大片皮肉，血淋淋的往下滴血。这些部分就不是尸骨脉可以长起来的了，雪戈只能用骨头封住大多血管避免失血过多。
这一尾巴也终结了雪戈乘胜追击的步伐。龙脉凌空漂浮着，看向在空中时不时地踏空一下维持位置的雪戈。
祂现在的状态很糟糕。好不容易勉强适应了雪戈造成的强烈刺激性，精神上少有的衰弱。身上除了那一道影响极大的重伤外，还多了不少细密的创口……这只是在人形态上看着细密，要是变回了本体，那每一道都是几米长的巨大豁口。
可以说，自复苏以来，龙脉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不过雪戈的状态也着实好不了多少。刚才他虽然借龙脉毫无防备的机会给了龙脉一刀狠的，但其他时候基本都是被压着打。结构性的骨骼损伤虽然都被尸骨脉还原了，但血肉受到的创伤以及内脏的损坏却是实打实地影响战斗力。
事实上，雪戈握着白月的手已经忍不住要发抖，经络几乎要被扯断了。是雪戈总是将白月背在龙脉看不见的角度，才掩饰了这一点。
反正除了烈遁以外其他方式他也很难伤到龙脉，那只要能挥刀就行，至于挥刀力度如何就无所谓了。
“你要与我以伤换伤，你换不过我的。”龙脉冷声说道，声音里夹杂着一些沙哑的呼噜声，就像大猫的喉咙抖动一样。
雪戈不为所动，只是用剑指点了龙脉一下。
“不，我不是要以伤换伤。”雪戈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伤，你死。”
“呵……”龙脉想要和往常一样不屑地冷笑，但扯动的疼痛却让祂的脸上表情变得扭曲怪异：“……只是阴谋得逞一次，便如此狂妄呐。”
“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没有那只眼睛。而刚才……看来是那只眼睛的问题。”
龙脉很容易就从刚才的蛛丝马迹中推断出了雪戈六意眼的问题。
不过雪戈没有太大的反应。一来龙脉不可能由此直接推知六意眼的具体能力，二来……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
六意眼生效，只要他能看到对方就可以了。至于对方怎么样，那反而是个无所谓的问题。
“那么……让我们开启第三回合吧。”龙脉的声音骤然低沉下去。
第一回合，是龙与龙的对撞。第二回合，则是人与人的交手。
第三回合……是两个重伤之人的搏杀。
本来应该是这样。
“轰！”
龙脉再次主动冲上前。祂勉强适应了雪戈传达过来的疼痛，虽然还是没办法无视，但已经不会被它影响最基础的行动。
反正以龙脉的力量和速度，祂其实也用不上特别精密的技巧。
“空！”
雪戈也一反常态地不再游弋，而是针锋相对地和龙脉近身缠斗。
当然，他不可能傻到去和龙脉正面硬撼，那是找死。他发挥出了水鸟乱舞的技巧，每每借着龙脉轰出的风压摆动身体，尽可能在躲开龙脉正面进攻的前提下减少移动的距离，借此以最快的速度挥刀反击。
两人在一个半径不到五米的小范围内高速交锋。以他们二者的速度，这个范围几乎和普通人用柔术和擒拿术缠在一起没有什么区别。
一时间，紫色的红色的鲜血都不断如花瓣般飘洒。龙脉的速度不足以支撑着祂在这种距离下躲开雪戈的每一刀，几十刀里总是有那么一次躲闪不及只能硬吃。而雪戈虽然都能避开龙脉的攻击主力，但这么小的空间里光是搅动的拳风就足够让他的伤口进一步开裂了。
战斗进入了更血腥也更野蛮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