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2章 抉择（1 / 1）
“卡卡西……”
瘴雾在林间若隐若现。卡卡西的银发被晚风掀起，几片枯叶擦着他肩甲上的木叶标识飞过。
止水看见那头相当醒目的银发，下意识地拦在雪戈身前。
“……”卡卡西平复了一下呼吸，“雪戈……受伤了吗？”
“不……至少没那么严重。”
止水开口前，雪戈便轻轻用手拨开他，看向卡卡西。
卷轴已经收好，他面不改色地说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很意外吗？”
“嗯。”
“这可不是什么巧合。”卡卡西的语气有点生硬，“你们两个离开之后，我就一直在追踪你们的痕迹。虽然总是被甩开，但也一直保持着和你们大概一致的方向。”
“你们来了鬼之国，而这时我恰好离鬼之国很近。鬼之国的巫女向木叶求援，我便作为先锋来了。”
“这可不是什么巧合啊，雪戈。”
“原来如此。”
雪戈点了点头，沉吟片刻。
几秒钟后，他才接着说道：“你……不光是来叙旧的吧？”
“当然不是！”卡卡西立刻斩钉截铁地答道，语气陡然锐利：“雪戈，你和止水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是要叛村吗？我不相信。”
“当然算不上是叛村……”
止水话刚说出口，就被雪戈抬手拦住。
雪戈的神色依旧清冷：“……叛村与否对我已经不重要了。我不打算回木叶了，卡卡西。”
“……你是在开什么玩笑？”
卡卡西瞳孔一缩：“我知道你的为人，你冲动了肯定也有你自己的苦衷，这也是水门老师的意思。”
“如果是因为担心村子里那些长老作梗的话，你也应该这么告诉我。就算一时半会儿回不去，我和水门老师心底也有个数……还是说你对我连这样的信任都没有吗？”
“我并没有对你掩饰什么，这是真心话。”
卡卡西的语气明显有些激动，但雪戈还是维持着波澜不惊的情绪。
这态度更加刺激了卡卡西：“为什么！？村子里不只有你的敌人……”
“！”
话音未落，一股思维就灌入他的脑海之中。
雪戈用六意眼，将记忆中自己先前与团藏之间发生的事情、以及和止水的对话，都与卡卡西进行了同步。
高密度的信息涌入脑海中，让卡卡西一时大脑宕机。足足半分多钟后，他才捋清思绪。
“……”
雪戈忽然握紧了手中的白月：“你明白我的想法了吗？”
“我……”卡卡西张了张嘴，却没有立刻回答雪戈，而是看向雪戈身后的止水：“止水，你为什么要选择……配合雪戈？”
“为什么？这……因为我和雪戈是伙伴啊。”
止水说完意识到这说法有问题，连忙补充道：“当然，卡卡西，你如果要我帮忙的话，也没问题。你也是我的伙伴……呃，我的意思是，我觉得不能让雪戈一个人孤零零的……咳，你应该听得明白我的意思。”
夹在两人之间，止水相当为难。
卡卡西深吸一口气低下头，拳头渐渐握紧。
当他抬起头时，他也揭开了护额，露出三勾玉写轮眼来。
“我不认可。雪戈……我不认可你离开的理由。为了‘不合适’这种事情，就把村子里其他人抛开……我不认可。”
“……嗯。”
雪戈点了点头。
他没有惊讶。在刚才卡卡西结束自己思考的时候，他就已经通过六意眼获悉了卡卡西的决定了。
只是这种事得让卡卡西自己说出来而已。
“那你准备带我回去么？”雪戈作势准备拔出白月，将拐杖横在身前。
“嗯。就算是要和你打上一场……我也要把你带回去！”
卡卡西低声说道。
止水眉头狠狠一跳。
他非常确信卡卡西绝对不可能打赢现在的雪戈，哪怕雪戈现在身上的伤还没有好清楚也是一样的。
哪怕是开启了万花筒的止水，在这方面也没有把握。
那卡卡西说这话出来，是有什么想法……
“你不是我的对手。”雪戈直白地揭露了这一点。
卡卡西果断回道：“总得试试。”
雪戈眼睛稍稍闭上一瞬，再睁眼时，杀意如冰风吹在卡卡西脸上：“那如果我要就此和你一决生死呢？”
“——”
卡卡西瞳孔一缩。
“嚓！”
短短几分钟，白月再度出鞘。刀刃擦过刀鞘的摩擦声传入卡卡西耳中，就像是纱布在他心尖擦拭一样。
卡卡西的呼吸骤然急促了一下。
他脸上闪过犹豫，但马上便咬紧牙关：“那……那就算是这样……”
“杀了我也可以么？”
“……”
“轰！”
千鸟的蓝光骤然划破暮色，刺耳的鸟鸣声在林中嗡嗡作响，惊起林间栖息的乌鸦。
眼看着气势剑拔弩张，隐隐有种要失控的迹象，止水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们两个……”
“止水，这件事你不要插手。”
雪戈强硬地打断了止水的劝诫，随后语气放软：“麻烦你了……看着就好。”
“……我……”
止水咬了咬牙，朝着侧边跳开几米，擦了擦眼睑下方的血迹。
他做好了再次开启万花筒的准备，蹲伏在一处树枝上：“你们不要……下手没个轻重啊。”
雪戈和卡卡西都微微颔首。
卡卡西握着自己的手腕，感觉到隐藏在雷光之下自己手掌微弱的颤抖。
恐惧？
确实是有一点，但并不是因为与雪戈为敌。
雪戈面对着雷光站立，偶尔有雷丝从他鬓角擦过。飘散的尘埃在他周身形成漩涡，仿佛有看不见的屏障成型。
白月竖起，与卡卡西的千鸟针锋相对。
“来吧，卡卡西。你要是有觉悟的话……让我看看你的器量。”
他没有进攻的架势，而是抬了抬刀剑，示意让卡卡西先行进攻。
“……”
“啾！！——”
千鸟的光芒再度亮上一分。被雷光击中的空气产生电离，臭氧的气味混合着血腥弥漫开来。
想当初这个忍术还是卡卡西与雪戈共同开发的忍术，只是雪戈自己几乎不去使用，这么多年来基本忘了个干净。
而现在，卡卡西用它对准了雪戈。
“——雪戈。”卡卡西感觉自己的肺腔太过窄小，以至于他不得不大口大口地喘息：“你……你不要后悔。”
雪戈无动于衷地说道：“你作为忍者的果决呢？”
“……”
“……”
“轰！！！”
卡卡西无声地低喝，双手持千鸟朝雪戈冲了过去。
他踏过的地面接连爆炸，碎石在空中形成追随的轨迹，像一条择人而噬的土龙。
止水一下子把心抬到了嗓子眼，手指在树枝上抠出凹槽来，盯紧了白月。
卡卡西居然真的动手了，那雪戈的反击——
“——！”
止水的心跳在这一刻停顿了。
三勾玉写轮眼中，雪戈的一切动作清晰可见。这在卡卡西和止水的眼中都是一样的。
雪戈将白月平举到身侧，然后……
将胸口正对着卡卡西的千鸟迎了上去。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