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3章 斩蛇（1 / 1）
“……”
雪戈感觉有点恍惚。
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一股让他第一次发自内心厌恶的气息——
那些汤之国疯子身上散发着的，腐臭、刺鼻、浓郁的血腥味和内脏味。
其实如果只是有些这种味道倒也罢了。可问题在于——为什么是飞段身上带着这种气味？
谁都可以有这种气味，惟独飞段不能有。木棉就是被这些疯子所杀，而如今她当年最后也想要看上一眼的弟弟却被染上了这种气味……
这是绝对无法被接受的事情！
要剥离出去，要抽出来——
要处理掉！
雪戈的眼中目露凶光，全然不管其他的将手伸向了飞段。
然而就在他即将触碰到飞段的前一刻，一股巨大的错位感笼罩全身，周围的一切忽然变得苍白而凌乱。等光怪陆离的景象散开后，雪戈身前刚才站着的飞段已经不见了，转而是一柄锐利的细剑朝自己刺了过来。
“叮！”
虽然事发突然，但雪戈还是反应了过来，白月一闪竖在身前，将剑尖挡住，“叮当”溅射出火花。
“……”
“……”
“什么！？”
一声错愕的惊呼传入耳中。
此时雪戈才从被飞段身上邪神的气味所造成的惊怒中回过神来。抬头循声望去，只见持剑刺向他胸口的乃是一位老熟人……大蛇丸。
他手中这把剑虽然朴素，但锋利异常，光是看着都能感觉到剑光照到皮肤上的刺痛。
看着距离自己不到两米的大蛇丸，雪戈心中闪过了一瞬的迷茫。但马上他就发现周围弥漫着的薄雾，若有所悟地回头看去。
“呃……欸嘿嘿，不好意思啊，我被这个混蛋偷袭了。”
市杵岛姬一边捂着手臂上被草薙剑所砍出的伤口，一边对雪戈说道，笑声里夹杂着尴尬和讨好的意味。
瞥了一眼市杵岛姬被血染红的袖子，雪戈回头看向大蛇丸。
此时大蛇丸的脑海里一阵嗡嗡巨响，他怎么也没想到市杵岛姬居然和雪戈签订了契约，而且还可以逆向把雪戈通灵回来——
不对啊，难道他推测的有问题，摧毁龙地洞的并非雪戈不成？！
大蛇丸能遇到市杵岛姬也是纯属巧合。从东部海域返回忍界大陆的过程中，进入水之国的国土是大概率事件。而登陆后没多久，大蛇丸就发现了熟悉的大蛇爬过的痕迹。
换做是一般人可能是发现不了的，因为大蛇爬行的痕迹与暴风吹拂的痕迹很像，而水之国本身临海，海风经常刮过全境，因此这些痕迹很容易混杂。但大蛇丸好歹也是在龙地洞呆过相当长时间、和万蛇等大蛇也相处过许久的忍者，这其中的细节还是看得出来。
市杵岛姬性格顽劣、贪玩，而且自己也没有什么保密意识。和另两个蛇姬一样，她们对很多常识其实并不了解，因此也没怎么隐藏过自己的痕迹。雾隐村里没什么事在外溜达的时候，被大蛇丸轻易就找到了。
他并不是很奇怪市杵岛姬为什么会出现在水之国，毕竟从龙地洞外逃逃到水之国寄身也很正常——他不也是顺路就路过了水之国吗？这又不是出现在雾隐村中。
而本来因为龙地洞毁灭而烦躁不已的大蛇丸此时恶向胆边生。
以前有个白蛇仙人盯着，他在龙地洞的一切都彬彬有礼、无比谨慎，什么都按照龙地洞的规矩来。但他并不认为自己的实力真的就不如几个蛇姬——除了白蛇仙人以外，他本就不认为龙地洞里其他蛇会比他更强。
不过市杵岛姬的实力比万蛇强那是必然的。
大蛇丸已经失去通灵兽很长时间。如今这对他来说，正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可以收获一个比万蛇更强的通灵兽。正是抱着这种心态，他出手了。
而且为了保险起见，他还凭着自己对几个蛇姬缺乏警惕性的性格了解，隐蔽气息在暗中先砍了市杵岛姬一刀。
行动相当顺利，从动手的那一刻开始，大蛇丸的所有计划都按部就班地推进着。如果不出差错的话，他应该可以成功压制市杵岛姬、强行打服她，然后再慢慢和她进行利益交换、把这个过去完全看不起自己的蛇姬逼到和自己签订通灵契约。
这种类型契约并不是只有对等的契约的。
然而，大蛇丸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市杵岛姬居然已经和别人签订了通灵契约。在看见市杵岛姬结印往地上一拍时，他就下意识地觉得不对劲。
随后他就感觉到了通灵术的空间波动。
好吧，单纯签订通灵契约也就算了。大蛇丸脑海中只是怔了一瞬便想好了怎么处理，把契约者给干掉，一切继续照常进行。
再然后……
‘我早该想到的！’
大蛇丸感觉自己的头皮都炸了起来：‘最后一个去龙地洞的人类就是水鸟川雪戈，那市杵岛姬签订通灵契约最有可能的对象就是水鸟川雪戈啊！’
“等等，水鸟川君……”
大蛇丸急急忙忙地把草薙剑收回，开口准备找理由分辩只是，冲天杀气一瞬间就让他大脑空白。
这是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过的冲击力，哪怕是之前雪戈在海上对他动手的时候都不曾爆发过这种级别的杀气。
雪戈甚至没有给大蛇丸说出下一个字的机会。在大蛇丸被杀气嗡地冲懵之时，六意眼将剧痛感和暴怒灌满他的脑海，让大蛇丸连控制自己的身体都做不到。
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果断下手杀人的雪戈用最为快准狠的招数一刀将大蛇丸的身体从中间一分为二。
然后……在市杵岛姬惊骇的目光中，白月几乎爆发出了一瞬千刀的速度，将理应被一刀就砍死了的大蛇丸，一点都不放过的切成了漫天肉沫，伴随着刀风飞溅到市杵岛姬身上。
这一刻市杵岛姬感觉自己以后可能再也不想吃人肉了。
不知过了多久，雪戈总算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慢慢将沾满了红白之物的剑尖点在草皮上擦拭。
“安全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