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8章 极限自救（1 / 1）
大蛇丸有一种很不对劲的感觉。
冷汗从她的额前不断淌下，她全身上下的肌肉仿佛都脱离了控制，或许是因为恐惧。
连查克拉仿佛都忘记了该怎么流动一样。
他就在身后……那个鬼，戮鬼，就在身后。
那抹黑发不是她的头发。大蛇丸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她只感觉一股浓郁到让她窒息的血腥味从发梢传来。
明明是一抹有些枯燥的黑发，上面连油的光泽都看不出来，却能如此刺鼻。就好像那股味道渗进去了一样。
“……”
大蛇丸的大脑在短短一眨眼的时间中，闪过了无数的策略和方法。
人有时候不逼一下自己，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潜力的。大蛇丸头一回发现，自己在保命这方面的反应能力居然还有可以进一步开发的空间。
至少以前她可想不到自己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到数十种逃跑的路径和方案。
可惜……没什么用。
无论哪一种，大蛇丸都没办法克服的一个事实难题——她的速度远比雪戈要慢。
只要她展现出一丝敌意……
那么，在她发动任何一种忍术之前，这个距离，自己都绝对会被剁成肉末。
没有任何幸免的可能。
可是——一分钟都不到！一分钟都不到！
大蛇丸的心跳声开始变得微弱，她感觉自己的呼吸慢慢地也停了下来，就像是忘记怎么呼吸了一样。
接下去是不是心脏要忘记怎么跳动了？
她还是低估雪戈了……还是低估她了！这不应该，不应该啊！
一股热流从她上嘴唇淌下。大蛇丸的视线下移，发现两道鼻血莫名流淌出来。
大脑功能要停止了……
大蛇丸很讨厌死亡，为此专门开发了各种可以保命甚至死而复生的忍术。
而现在忍界出现了一个对她而言最恐怖的人。
一个有动机，而且有能力随时随地干掉她的人。
自己现在在碰他老师的痕迹……毫无疑问让他有了第三个杀自己的理由。
雾隐村那耀眼的刀光早就变成大蛇丸的梦魇了。连提起反抗的心思都来不及就被直接杀死，她难以想象现在的雪戈究竟有多强。
老爷子哪怕变年轻了，也不是如今雪戈的对手了吧……
“怎么不动了，大蛇丸？”
沙哑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不开门吗？”
这平淡、嘶哑甚至有些模糊的声音像是重锤轰醒了意识已经吓得有点不清楚的大蛇丸，也仿佛让大蛇丸的身体重新获得了活力。
她猛地喘了一口气，手像是触电了一样收回。
又过了许久，她依旧没感觉身上缺了哪块的时候，她才缓缓转身看了过来。
首先映入的是一片漆黑袍角，随着视线缓缓上移，一只骨节分明、肤色略显苍白的手随意地搭着一根竖立的的细长拐杖。
她的目光最终定格在那张脸上。
黑色的发丝略显干燥，随意地垂落，遮挡住了小半张脸庞。雪戈的眼神空洞，漠然，没有忿怒，没有杀意，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那只眼睛平静地注视着她，仿佛在看的不是一个人。
他甚至没有释放出任何气势或杀意。
大蛇丸不着痕迹地咽了一口唾沫，缓了缓神，开口说道：“您……这位大人，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我怎么可能是大蛇丸呢？我是海忍村的忍者，在火影大人那边有登记过身份的。”
雪戈没有回应，依旧面无表情。
他现在视线似乎就没有落在大蛇丸身上，而是看着大蛇丸身后的木门。
木门上没有被人触碰过的痕迹，苔藓也长得很厚了，恐怕也很多年没人来过。
见雪戈一言不发，大蛇丸也搞不清楚雪戈在想什么，而是试探着问道：“那个……我只是在死亡森林考核的时候……来这里翻找卷轴。如果有什么得罪到您的地方，万分抱歉。我现在就离开……”
话音刚落，大蛇丸连脚都还没迈出，就感觉自己被某个东西锁定了。
从来都是大蛇丸盯着别人看，让别人觉得自己被毒蛇盯住。这还是大蛇丸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被毒蛇盯上。
这状况让她突然想起了，雪戈和市杵岛姬乃至龙地洞之间疑似千丝万缕的关系。
等等……水鸟川雪戈这家伙，不会跟着市杵岛姬学了龙地洞仙术吧？
联想到雪戈和他之前见面相比堪称突飞猛进的实力跃升，大蛇丸觉得很有可能。
但现在她也没心思细究这些，而是脸上堆笑地看着雪戈：“那个，这位大人，能让我离开吗？或者……或者如果我犯了什么规则的话，淘汰我也……”
“噌——”
雪戈从来没有理会大蛇丸说了些什么，似乎从大蛇丸转过身时就开始了。
他从手杖中缓缓拔出白月，剑刃上还没有烈遁查克拉，只是冷银色的剑光反射到大蛇丸脸上。
“等等！——”
大蛇丸瞳孔暴缩。
被雪戈砍死——好吧，已经有过一次的经历，真要只是这样，大蛇丸也就受了。
但是……但是他身上现在还带着很多木叶村强者的身体组织，这可是他筹备了一年多才取得的收获。如果这次没有成功，下次有这种机会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更何况——
更何况现在雪戈知道自己在海忍村了的话，那么自己恐怕根本就没有下一次机会了！
这比单纯地死在这里更恐怖！
大蛇丸脑海中再次开始飞速运转，现在她也没心思去自欺欺人地试图让雪戈相信自己不是大蛇丸了，对方显然有别的手段确定自己的身份。
想来想去，大蛇丸愣是想不出什么能从雪戈手下带着那些卷轴逃生的办法。
而此时雪戈已经完全拔出了白月。
刀刃和木质摩擦的沙沙响声，让大蛇丸只感觉一阵心惊胆战。
“雪戈！雪戈君，等等，我和你并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深仇大恨啊！”
“你老师的直接死因也不是我。我承认我有错，但被你杀死一次，我也已经承受代价了……”
“我还能帮你做一些事情，就和以前一样帮你研究一些忍术也可以……”
为了能保住一时的性命，大蛇丸此时几乎能把能想到的东西都抖落了出来。
“你要是还觉得不够，我……”
“嗡！——”
白月“唰”地扬起，切去了大蛇丸额前的刘海，让她的话音戛然而止。
终于，雪戈在她转身后第一次开口了。
“……尸体在说话。”
“！——”
“——”
“——”
刀刃落下。
“我！——”大蛇丸尖叫起来，“我可以劝君麻吕跟你离开！！！”
“刹！”
白月的剑尖擦着大蛇丸的额头掠过，刺进一旁的土石里。
一片延伸出百米的刀痕无声地将地面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