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佐助的世界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如果鼬哥根本不需要他的写轮眼的话,那之前被他无数次重复的说辞又算是什么?
一句话,如果只说了一次,就算之后出现一些漏洞,大脑也会自动的进行智能填补。但是如果一句话被重复了无数次,这时候只要话语当中出现一点裂痕,都会无比清晰。
更别提,这还是对佐助来说具有非凡意义的事情,是支撑他仇恨的最直接动力之一。
他嘴唇颤动了一下,心理似乎在进行着挣扎,可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我能问一下,你们俩战斗的原因吗,刚才那架势可不像是兄弟切磋。你的雷遁还是有点痛的。”我见他下意识的在逃避,便主动开始推他。
这次,佐助只是顿了一下,就说了出来,“他……杀掉了一族所有的人,一夜之间。”
“为什么?”我问。
“是为了……测试自己的「器量」。”
“什么时候的事啊?你们看起来都很年轻哦。”
“八年前,那个男人……十二岁。”
我不置可否,只是起身,走到鼬哥旁边。男左女右,我拿起了他的左手,就像是神棍一样,假模假样的看了看他的手相。
“但是从他的命运线上来看,不太像是你说的那样哦。”我摸着鼬哥的小手手,手指顺着鼬哥的掌纹滑倒手腕,“就算是天才,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想要凭借一己之力灭掉全族还是不太现实的吧。”
我说着看了一下佐助有些动摇的神情,鬼使神差的加上了一句自吹自擂的话,“连我都做不到的话,我不觉得鼬君有能力做到。如果事实已经到了全族被灭的地步,那就说明——”
我拖长了语调,极富诱导性的对着佐助说。
他有些失神的理智顺着我的话就开了口,“说明至少是有人帮他一起做的。”
说完这个,他的眼中似乎有了一些亮光,自醒来之后一直有些迟钝的大脑转动了起来,“会是谁,晓?”
我没有继续开口,思考着的佐助自言自语了起来,“不会,他是在成为叛忍之后才加入了晓,一定有其他人在。”
佐助从自己的记忆当中提取着信息,但是太有限了。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对鼬哥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少到连幼年时候到记忆都已经开始褪色。
他无法提取出一个有效的名字或者面孔来放到“帮凶”的位置上去。
于是,他看向了我。
嗯哼,我感觉我的人设初步已经立住了。在佐助无意识的时候,他已经觉得我牛得很了。
我感受了一下身上更加顺畅的查克拉流动,心满意足。
“就算你看我,我也不知道详情。因为身世的特殊,我已经很久没有和族内联系过了。知道你们的名字是因为富岳小时候就说过,如果有孩子的话,会取什么名字。而你们俩的身上,带着富岳传下来的「族线」,我的写轮眼很特殊,我能看到这些别人看不到的联系。”
基友剧本手册第五条,不要一直施加新的设定,要顺着原有的设定,或者已经表现出来的事实,进行推导演绎。
这样我就解释了会认识他们的原因。
“你们之间的命运线是相连的,这说明,至少你们俩是爱着对方的吧。”我发现这个设定太好用了,可以让我满嘴跑火车,尽情的剧透而不用担心找不到理由来解释。
诶嘿,我可真是个小天才。
“那、他为什么……”佐助停在这里。
我突然问道:“话说回来,族里的「写轮眼」都在哪里?”
佐助愣了一下,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你不知道吗?一族人的眼睛,就算是只论那些开眼的族人,应该也有不少才对吧。”我假装认真思考的样子,“你刚才说‘一夜之间’,一夜之间能够有时间挖掉井保存这么多眼睛吗?还是说他一把火把族人的尸体也都烧干净了?”
佐助如梦方醒,原本顿住的思路豁然开朗了起来。
“不,是村子进行统一安葬的,我从来没有问过……”佐助回忆着,当他从月读中醒过来的时候,一切就已经尘埃落定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细节,也更不可能去挖开族人的坟来确认他们的眼睛。
甚至没有人教过他,宇智波一族如果有人死亡的话,尤其是非自然死亡的话,眼睛是要进行特殊处理,以防止血继外流的。
但是,深知血继界限特殊性、又有有卡卡西这个活着的例子在,佐助心里一定也能想明白,族中那么多对眼睛,不可能不被人觊觎的。
佐助心里甚至会想,对这些写轮眼的觊觎,会不会才是一切悲剧的根源。
当然,至于真正的“真相”,到时候鼬哥自然没办法一直隐瞒下去。
我看着佐助一点一点进行头脑风暴。有时候人更愿意相信自己想象当中的事实,只是这么多年里所信奉的东西突然出现裂痕,进而开始崩塌的样子,颇有些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感觉。
我没有再管佐助,任由他自己想去,转而去看鼬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