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珠世的话原本是指什么意思,这句话放在三哥的耳朵中,就完全不是同一个味道了。
牵涉到了自己的记忆,他额头上血管迸起,手指不自觉的用力,这样青石板的地面,竟然就像是橡皮泥一样,被他按出一个洞来。
愈史郎那根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戳中了,我看他一下子起了身,扑在珠世前面,眼眶里的竖瞳有一个瞬间的发红,完全进入了鬼的战斗状态。
我看出了三哥状态不对,刚刚才讨论了他记忆的问题,人家现在正敏感着呢!我赶紧用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安抚了他一下,让他收敛一点气息,不然我是无所谓没有什么感觉,对面可就不一样了啊。
“愈史郎先生不用这么警惕,狛治先生并不是针对你们,记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太重要了,所以他才会有这样的反应。而且,倒不如说——”我感觉到三哥躁动的力量平复了下来,这才松开手坐正回来,“他现在能有这样的反应,才是我们能安稳坐在这里合作的基础。”
因为三哥和屑老板有这样不可调和的矛盾,所以才有合作一说。
珠世小姐也喝止了愈史郎的动作,让他不要太过无礼。
愈史郎是真的珠世厨,珠世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cp还是母子?
我没有废话,直接将手伸到了珠世小姐面前。
像上次一样,用能力雕琢出一朵漂亮的青绿色的彼岸花。
我觉得,虽然这个过程花里胡哨的,屁用没有,但是作为一个展示自己的排面,还是非常有集了一些我的血液,再让我用我的能力来进行分离尝试,试图找出最有效率的方式,“如果您能够直接在身体当中分离的话,我可以尝试把这一部分引出体外,阳光杀死这一部分核心。”
我似懂非懂,但是全身心投入进去之后,时间却也过得异常快。
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首先就要先摸索出来我的血液和能力对鬼血的影响程度,以此来确定入手的地方和力度,以免用力过猛,直接伤到了三哥。
愈史郎毕竟跟随珠世小姐多年,他的专业知识比我扎实多了,自然能够到处帮忙。
但是三哥,三哥这个武痴,真是能识字已经很可以了,我们在说什么他根本听不懂,直接被劝退,成为了一个无情被取血机器。
我每隔一会儿会给他用一次能力。
主公和辉利哉他们也来过几次,毕竟是定期处理话诅咒——等于给我嘴里塞饭?
花花不仅需要充足的阳光和水分,还需要养分的。
他们还贴心的送了黑色的遮光布,由三哥挂了起来,遮挡白天里会到来的阳光。
鬼们不能晒,但是我在黑暗的环境中久了之后,就有一种非常明显的闭塞感,甚至有种呼吸不畅的感觉。
所以后来,我清晨和黄昏的时候,都会到外面去坐一会儿。
鬼也是需要一定休息的,当然可以连轴转,但如果休息一下的话,也有利于身体的恢复。当然,主要也是为了迁就我,我的身体并没有他们那么好,同时要兼顾的事情太多,我总有一种精力不济的感觉。
隔着门,我和三哥背靠背坐着,因为环境过于静谧,我感觉自己能够听到那种复杂的、并不规律的心跳声。
明明坐下来的时候,和我自己的心脏的节奏不同,但是听着听着,就感觉两种声音重合在了一起。
我感觉到了困倦,靠在这个门上,夕阳的暖光柔和洒在我的身上,我竟然就这样闭上了眼睛。
不能睡,不能睡,我还得一会儿帮三哥用能力的,马上就要天黑了,还要上工……
骤然,我一睁眼,却发现自己处在一个纯白的房间之中。
说是房间其实并不准确事,整个世界都好像只有这一种颜色一样。这种情况下,很难判定这是一个多么大的空间,无法判断空间,自然也就无所谓方向。
我随意往前走了几步,其实大概能够判断出来,我这是做梦了。
这没什么难想的吧,只是我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却完全没有感觉到一点能够苏醒的意思。
也正常,看《盗o空间》的时候,你看到莱昂纳多掐自己就能清醒出来的吗?
没有吧。
都是要触发特殊剧情点的。
我随便挑了个方向走了几步,无尽的道路没有尽头一样不断延伸着,前路和来路都没有边缘,仿佛可以无限延伸。
这样走着也不是办法,我停了下来,试图调动身体当中的力量,但是身体当中的某个部分像是被锁住了一样,我一摸自己的头发,好像也是短短的毛,不像是被青色彼岸花的力量催生之后的感觉,反倒像是我自己原本的短发。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没有镜子我也根本就看不到脸上的纹身到底是消除了没有。
大概没有吧,消了的话,我岂不是到了离开的时候?
我干脆坐了下来,有本事这个梦就一直不要醒。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