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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像礼司的结论,「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黄金之王。
虽然所有人中,周防尊和宗像礼司拥有一部分行动能力,毕竟他们身体当中的力量已经被提取,所以「他」似乎并没有刻意控制他们。
但是完整力量的王权者尚且无法和「他」相提并论,更何况是现在。
明明绿之王那边更加方便取走力量的,「他」却优先选择了国常路大觉,不知道是在思考什么还是在顾忌些什么。
在任何人都不能行动的情况下,伊佐那社这样一个非战斗类型的王权者,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交手之间根本连“战斗”都不算。「他」几乎是轻易地制伏了伊佐那社,将伊佐那社远远甩开。
「他」仍然在尽量避免和白银之王的长期接触。但这一个短暂的皮肤接触也足够了,伊佐那社捕捉到了这个人的威斯曼值。
在不断吸收王权者力量之后,「他」的威斯曼值越发明显而有规律。通过这种规律和刚才所得出的无法剥夺的王权者的「资格」的结论,伊佐那社在撞到赤青两王身上的时候产生了一个灵感。
“无色、赤、青、灰、黄金。”「他」一边数着一边有与之相匹配的颜色在他的周身浮动,“剩下的就只有——”
话音未落,金属碰撞的声音就让「他」的言语戛然而止,同时,和金属碰撞声音同时响起的,是天空中突发的巨大轰鸣声。
这个声音让「他」似乎都有些惊讶。抬头,只见空中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就像是拥有了堕剑的前兆一样,巨大的剑身中裂开了一条巨大的缝隙。
是青之剑——
达摩克利斯之剑下,金属碰撞的声音是「他」的头发和身后的宗像礼司的剑相撞的声音,剑身上隐隐带着更加内敛的青光。
「他」动了动手指,同样的青光从他的手中凝出一条长鞭,顺着「他」手的挥舞向后一甩,赤色的、对这种青色力量再熟悉不过的力量直接将这条长鞭击散,空气当中顿时弥漫开了剑拔弩张的气息。
同时伴随着周防尊的动作,天空上的红色巨剑也开始了更大规模的分裂,看上去就像是随时会坠落下来一样。
这是什么现象?
似乎就连一直表现得全知全能的「他」都愣住了似的。
伊佐那社站直,“‘资格’——这就是你一直无法夺取却又忌惮的东西,对吧。”他被摔出去的瞬间就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今天,不论先前有什么样的宿怨,现在都有了共同的敌人——只要大家都还有重要的人、都不想成为被“平等”消灭的一部分,那就要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任何矛盾都会因此而被押后。
更何况,王权者们之间其实并没有完全不可调和的仇恨,大家都是理智人,知道什么叫做权衡利弊。
坚定自己的信念,抱定王权者的“资格”——说白了,就是不能怀疑自己,这样才能通过激发王权者的“资格”来分割王权者的力量。
这对于任何一个能被选为王权者的人来说,其实都不是一件难事。
如果会怀疑自己,那么德累斯顿石盘在最一开始就不会选定这个王权者。
哪怕是磐舟天鸡——这个因为在迦具都陨坑事件中没能「守护」住任何人而感到痛苦的人,却也依然能够保持住自己的本心。
当然,也或许比水流成为了他心灵的支柱。那是他在迦具都陨坑事件中唯一「守护」下来的人,成为了他“资格”的象征。
所以他对比水流的付出几乎是毫无保留的,比水流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他的回报。
形势在短时间内连续转变,就像是一个正在左右摇摆的天平一样,在一方完全被压制之前,都不会平静。
只是这一次,「他」显然也有些吃力,黄金之王国常路大觉、赤之王周防尊、青之王宗像礼司都是很擅长战斗的人,灰之王磐舟天鸡的力量哪怕不用在正面,他的圣域也可以让他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有攻有防,战斗经验还远在「他」之上。
战斗持续途中,「他」几乎一直都处于一个相对下风的状态,虽然能力的特殊性让他一直处于僵持阶段,但是双拳难敌四手。
「他」身体当中的力量并没有融合起来,王权者中不乏相斥的力量,这些不同性质的力量被强行拽入同一具躯壳里,当然不能马上完成融合,这就大大拖住了「他」进化的脚步。
趁着「他」全部心神都被战斗所困,伊佐那社马上放开了体内被压制的力量,在刚才扯皮拖延时间的时候,伊佐那社就做了这第二手准备。
黄金之王的「命运」可以引导出一个人命运线上最大的潜力,把某一个特质发挥到极致,只是这个“刺激”需要时间。
不过,伊佐那社是不一样的。他可以利用自己的能力,快速调整控制威斯曼值完成和黄金之王的同调,这样就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让他和国常路大觉的力量都发挥到极致。
也就是利用「命运」的刺激让他的「不变」到达极致——这是伊佐那社能够想出来的,唯一一个可以确切对付「他」的方法。
唯一没有参与任何一方战斗的比水流注意到了他的异常。
伊佐那社的反应太大了,几乎站不住地用伞剑撑在地面上,和也相当勉强维持自己体面的比水流可以称得上是难兄难弟了。
“你在做什么?”比水流问道,但是说出口又觉得以他们的立场这个问题似乎有些鲁莽了。
但是抛开其他不说,阿道夫·k·威兹曼确实是比水流的偶像,这一层关系让他们站在一起好像没有想象当中那么尴尬。
“你那么聪明,其实已经想到了吧。”伊佐那社倒是并不在意先前的敌对,他看起来是个包容性很强的人。
比水流顿了一下,“你成为了……黄金之王的氏族。”只要稍一回想刚才的一些细节,他轻易就能推导出这个结论。
“没错,这是……唯一的方法。”
“……你就这样告诉我,你应该知道,我们是敌人的。”比水流眼神一暗,“虽然我现在状态不算好,但如果只是对付你的话,也绝对不是问题。”
“但是你不会。”伊佐那社这点自信还是有的,“你的路和他的路已经出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你是一个理想大于自己、大于一切的人,所以你或许会去找一条新的路,但是你不会自暴自弃。”
不会摆烂地跟着别人走。
比水流沉默不语,事实却是如伊佐那社所说,但问题在于「他」的路真的已经和自己分开了吗?
理智上来说,对方都已经自己默认了,但是直觉上,比水流就是有一种自己应该更加坚定的心理。
他觉得当「他」说出期待自己的理想并且要帮助自己完成这个理想的时候,不是虚情假意的。
就是因为有一种强烈的这样的直觉,所以他才会觉得,即使是自己的理想只是更长远道路上的一个车站也足够了。
没有什么东西会是终点,他只要知道这个车站是自己的终点就足够了。
但是现在事情的发展超出了自己的预料,他甚至没有足够的情报和足够的瞬间来验证事情的真相。
在一个极端短的时间内,他们都要做出选择,而且这种重大分叉口,是不可以只凭借直觉来进行判断的。
比水流的脑子乱糟糟的,他好像能够连起来什么,又好像缺少了某一个关键的思考环节。
「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