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少,小心!”风水先生明知无妨,还是忍不住叫了起来。 “还看不出来,你这老头还挺倔的!”龙少一边说一边伸手将游安舟按住:“快点,让他画押!” “休想!”游安舟想再次挣开,谈何容易,被龙少紧紧抓住,情急中往地上一梭,大声喊道:“这帮强盗打人啦!这帮强盗打人啦!” 正在这时,游安栋带着游氏族人正好赶到,有的手上还拿着钯梳、扁担,一见在地上喊叫的游安舟,忙喊道:“还敢到这里来打人,大家冲啊!” “我们撤!”龙少一看对方来了援手,急忙招呼手下几人,骑上快马,朝北面疾驰而去。龙少还回过头来,狠狠地说道:“哼,走着瞧!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游安栋赶快上前去把游安舟扶起,上下看了看,着急的说道:“游老哥,游老哥,你被他们打了吗?哪点受伤了?” “我没有受伤!安栋啊,我不这样,这几块地就保不住了啊?这帮贼强盗,还想强买这几块地,你说我能答应吗?他们人多,我也没有法子,只有出此下招,总算躲过一劫。”游安舟哆哆嗦嗦的说道。 “没有受伤就好,回家把衣服换一下,可能那帮强盗还会回来?”游安栋一边帮游安舟拍身上的泥土一边说道:“这件事还是要跟老族长说一声,让他拿个主意?” “嗯!一起走吧!”游安舟点点头,心痛的看了看被毁的庄稼。 “大伙都回去吧!不过,留两个人在游家岩头多盯一下,谨防强盗反扑!”游安栋交待了两句,才和大家一道回到游家湾。 游家岩头就是快到游家湾的地方,有一大片凸起的大石堡,又称这地方为老岩头。 海青在自己家里睡得特别沉,一觉醒来的时候,两个姐姐已经到医馆去了,喝了两碗母亲熬的稀饭后,却看见父亲一身泥巴脏兮兮的回来,忙问道:“爸,你这是怎么了?” “兔崽子,还晓得关心你老子?”游安舟一进门,对海青咕咙了一句,又对张灯莲说道:“给我找两件衣服,我换了到族长那里去一下,可能要出大事了!” “又是那几块菜地的事?”张灯莲一边说一边打开衣柜,把找出的衣服递给了游安舟。 “对方来势汹汹,非要弄到手不可!”游安舟一边换衣服,一边对张灯莲说道。 “不就是几块菜地?至于吗?”张灯莲又啰嗦了一句。 “我说你……哎!这不仅仅是几块菜地的问题,那是关于老祖宗墓地的问题,这也是整个家族的大事情!给你说豁你又不懂,懒得给你说了,我走了。”游安舟瞪了一眼,穿好衣服,就往老族长游治义家里走去。 待游安舟走远后,海青忙问道:“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垫县高安镇有一龙家,瞧起了咱家那几块菜地,非要出高价买下不可,你爸就是死活不答应,都来好几次了,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张灯莲一五一十的讲道。 “妈,听你这么讲,我觉得咱爸的做法是正确的。首先来讲,对方既然肯花大价钱来买,说明这几块地的价值远远大于这点点大洋,是不是?垫县就是康宁县的邻县,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如果在垫县附近有咱们一样的几块地,对方也不会跑到咱们这里来了,是不是?我觉得夜嚎湾那几块地有蹊跷,我估计是一个风水大格局,有利于后人大发之局,我去找个懂风水的来看看,不就一切都明朗了。”海青凭自己对此的感觉,说出了一番见解。 “儿子,你说的是真的呀?你爸又不给我讲,只晓得说给你讲了你又不懂的话,我怎么会不懂呢?儿子,你给我一讲,我不是就懂了!”张灯莲感到太惊讶了,没有想到区区几块地,还有这么高深的道道在里面。 “嗯,妈,你放心!有我在,爸不会有事的。如果凭老爸他们的力量,可能很难应付。不过,我会做出相应安排的。”海青安慰着母亲,心里也在盘算,对方下一步棋该怎么下呢? 过了一会,游安舟才回来,刚刚进屋坐下,就听见到远处传来乱哄哄的声音,还伴随着凌乱的枪声,有人在喊道:“土匪来了!大家快跑啊!” “这是什么世道啊?哪里钻来的土匪?”游安舟大惊失色,哆嗦的说道。 “儿子,去躲躲吧?这又往那里躲呀?”张灯莲也着急的望着屋里的游安舟,还有在院坝的游海青。 土匪骚扰肯定避免不了,海青急忙把院坝的大门关上,从后面闩上,然后来到父母身边,说道:“爸、妈,你们别怕!就呆在屋里,不要出去,我去看看。” “小兔崽子,自己也要小心点!”游安舟还有点怨气,不过大敌当前,这些又算不了什么? “我知道了!”海青应了一声,跑到厨房,想找一些东西,自己身上除了银针什么也没有,要打也要打有准备的仗。找了点干生胡豆装在口袋里,把锅烟灰在脸上抹了抹,找了件破旧的深色蓝布衣服穿在身上,飕的一声,跃过院墙,来到村口,隐蔽了起来。 一群土匪骑着马端着水连珠由远而近,对游家湾村民不停的开枪射击。 海青藏在暗处,看到真切,这些该死的土匪,还敢滥杀无辜,草芥人命。近处应该没有土匪啊!难道是七里铺的土匪,死灰复燃?这七里铺位于垫县和康宁县两地的交会处,两县可管可不管,就易容滋生匪盗,还能坐大成气候。这帮土匪来势汹汹,目的性非常明显,就是奔游家湾来的。 这近百名的土匪冲进游家湾,什么都抢?值钱的东西要抢!粮食要抢!腌制好的腊肉要抢?鸡鸭要抢!漂亮的女人也要抢!一遇到反抗的,立即开枪射杀。 有二十几个土匪直奔游家大院而来,有的蒙着面,有的打着花脸,个个端着水连珠,有的还向天放着空枪。马蹄打在地面上,泛起一溜溜尘埃。当最后一名土匪在海青面前经过时,海青一跃而起,骑在他的马上,两手抓住他的头一扭,咔嚓一声,立刻毙命,连话都没有说出一句。将他身上子弹和水连珠取了过来,一用力将他的尸体抛在草丛中。 “赶快开门!不然砸开了,把你全家都杀了!”前面的土匪已经来到游家大院,咚咚咚,一边砸门,一边狂叫着。 这帮土匪,还敢在我家门口撒野!让游爷送你们见阎王去吧!海青压满子弹,端起水连珠,三点一线,砰的一声,一枪直接爆头。这水连珠精准射程可达到六百米,这几百米距离对于海青来说,应该是弹无虚发,砰砰砰,又是连续四枪,这几枪,一共就干掉了五名土匪。 余下土匪一看情况不妙,调转枪口,向海青疯狂开枪射击。一时间,子弹飕飕飕的向海青飞来。 海青枪膛子弹已空,见对方反应过来开始反扑,双脚在马身上一蹬,身形斜飞,同时灌足内力,一把干生胡豆脱手飞出。这些灌足内力的干生胡豆,不亚于一颗颗子弹,这群骑着马的土匪顿时人仰马翻,唉声一片。 海青闪在一墙角,快速压满了五发子弹,举枪再度射击,一阵枪响后,那里又多了五具尸体。变换位置,移形换影,一溜烟的功夫,海青又溜到了这帮土匪的身后。 对方已经感到恐惧了,在这里还会遇到一个超级对手,对方枪法精准,枪口下决不留活口。赶快成扇形散开,一边掩护一边进攻。可惜啊!这时在他们的身后,又响起了一阵枪声,砰砰砰,我的妈呀!这还能呆在这里吗?余下几名土匪转身驱赶着马儿就跑,地面上留着近二十来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鲜血突突突的直冒,鲜活的生命就此终结。 来洗劫游家湾的土匪,个个全副武装,共有九十多人,大多数奉命洗劫游家湾村民的,实施烧杀抢掠。唯独这伙匪徒是奉命专门洗劫游家大院的,没有想到遭到绝命屠杀,丢二十来具尸体,亡命逃走。 游海青能力虽然强大,毕竟只有一个人,他也只有尽自己个人的能力,来捍卫这片土地的尊严,和游家湾人的尊严。不管这里的风有多大,雨来到多猛烈,他也要用自己的身躯去战斗下去。手中水连珠,枪管已经发烫,不能再用了,扔了又在地上挑了两支枪背在身上,把尸体上的子弹袋卸下,也背在身上,骑了一匹马,然后朝匪徒逃走的方向撵了过去。 在游家湾这片土地上,生活的村民也有一两百人,可是事情来得突然,手中的钯梳、扁担,也敌不过匪徒手中的枪啊!稍微反抗,就会被匪徒一枪打死。只有眼巴巴的望着家里粮食、财富,被洗劫一空,最可怜的是,那些家中的漂亮女人们,被匪徒扛起搭在马背上掳走,等待她们的命运可想而知? 海青快速的向游家湾其他地方移动,洗劫还没有结束,到处是枪声,叫声,还有女人的哭喊声。 “爸爸,救我!”“哥哥,救我!”一个漂亮妹妹被一名土匪从一村民家里扛了出来,她不停的挣扎着,哭泣着,嘴里不停的喊着。这是大猛小猛的妹妹,今天家里也遭到了洗劫,连人也要被对方抢走。 “谁也不许动?谁动就打死谁?”另有两名匪徒,用手中的水连珠将大猛小猛这家子人瞄准。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他们不敢妄动,一异动就会挨枪子,心里恨啊,恨不得老天爷来个响雷,把这些害人的家伙劈死,光有恨又有什么用呢? “妹妹!哥哥来救你!”作为男人,大猛再也忍不住了,抓起篾刀,大喊一声,就冲了过去。 “砰”“砰”两声枪响,那两名匪徒毫不犹豫的开枪射击。 扑通一声,那名想救妹妹的大猛一头栽倒地上,篾刀也丢得很远。屋漏偏逢连夜雨,父母眼看要失去女儿,如今又要失去儿子,不停的喊着他的名字,围着他,伤心的哭泣起来。 砰砰砰,又有一阵枪声,扛女人的匪徒和那两名开枪的匪徒,个个头部中弹,倒在地上,呜呼哀哉了! “哥哥,哥哥,你怎么了?”那名漂亮妹妹得救后,也快速回到父母身边,看着倒在地上的哥哥,一边哭着一边喊着。 海青击毙三名匪徒后,下了马向这家村民走了过来,都是一个湾的人,平时都认识,今天自己脸上抹了锅烟灰,怕他们不认识造成误会,边走边说:“我是游海青,让我来看看?” 首先检查大猛枪伤,还好,不是致命伤,一处在肩膀,一处在左胸,人虽然晕过去了,不过没有生命之忧。海青不在理会他们怎么看,时间来说非常重要,不能停留太多时间,手中的水连珠一放,快速出手,封住止血、止痛两穴,再用内力反震,让子弹头退了出来。 “没有大碍,醒来后先给他包扎一下,把地上的枪拿起,好好保卫自己的家园!”海青看了一眼小猛,快速转身,骑上马跑向其他地方,一遇上匪徒,立马开枪射杀。 前面一帮匪徒正在殴打一位老人,老人双手死死抓住一个包裹,任凭匪徒殴打就是不松手。 “不要命了,老东西!”一名匪徒一边喝道一边拔出了砍刀,直接朝老人的手腕上砍去。 海青大怒,这老人不是别人,正是游开扬的父亲游安栋,为了保护家里的唯一财产,这是准备盖房娶媳妇用的钱,同匪徒作生死拼搏,不远处,游开正已经躺在了地上。 “犯我游姓家族者,务必诛之!”游海青举起水连珠,扣动扳机,一颗带着愤怒的子弹,滑过枪膛,向那名挥着砍刀的匪徒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