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莫荆成功杀了莫父,以他毫不掩饰、或者说掩饰了也很拙劣的手法,和彼此尖锐的矛盾,很容易怀疑到莫荆身上,而有莫母在,莫荆连逃都不能逃。
恶逆,属十恶不赦之大罪,莫荆一死,莫母便也难活了。
若是莫荆不能杀了莫父,那他必死,他娘也必死。
莫荆虽算不得聪明,可也是个明白人,经此一遭,往后,怕是命都能为了阿礼舍出去。
李父看向妻子怀中的幼女,他这个小女儿,真是天生了一副丈夫的心智。
李母还在安慰李礼,“至于钟磊,唉,商贾之家,有钱偏又没权,这不是谁犯太岁的事,这是钱和权的事。”
李母落寞的笑了一声,带着不知道对谁的讽刺,“不过都是欺软怕硬罢了。”
李礼眉梢动了动,这话听着有故事啊。
李父一手搭上李母的肩头,笑着道:“说起来,今年的上巳节,咱们也没有好好过,尽被这一连串的事耽误了。”
李父转头看向李筠,“明日阿筠又要开始上学了,便趁着今晚,咱们补过一个上巳节吧。”
将三纲五常作为德行修习的李筠当然点头,李礼却兴致乏乏。
上巳节最大的活动,便是王羲之在《兰亭集序》里说的‘修禊事也’。
何为修禊?
水边沐浴是也。
去水边沐浴的时候,要去郊外,于是这节日里,还有一项踏青春游的活动。
“唉,”李礼重重的叹了口气,这里的娱乐活动匮乏到于她而言,更像是体力活动。
李礼抬了抬自己的伤腿,“我就不去了。”
沐浴也不是真下河洗澡,只是沾沾水而已。
至于踏青春游,人住城外村中,天天踏天天游。
李礼不去,李母便道:“我在家照顾阿礼,你们去吧。”
李父瞥了李礼一眼,知道她是没兴趣懒得动。
“那你想玩什么?”
“我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吗?”李礼来劲儿了。
李父挑眉,“当然、不是。”
“哼。”李礼皱了皱鼻子。
李父想了想道:“这样吧,我们来许愿,不是许给自己的,而是许给他人的,上面写希望对方为自己做到的事。”
李礼警惕的看了过来。
李父后半拍的发现,好笑的瞪了她一眼,又补了一句,“对方做到了,便给对方一件礼物做答谢,当然,对方可以选择不做。”
李礼又问:“礼物不是强制性接受的吧?”
“不是,”李父略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都被她给气笑了,“你可有想过你警惕至此的原因。”
李礼耸肩摊手,“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我聪明呀。”
“呵。”
李礼又道:“既然是真的答谢礼,那我希望价值不要少于五千钱。”
李筠的脸苦成了一团。
李礼一摆手道:“大兄和阿姐除外。”
李父看了李礼一眼,“可以。”
李礼笑眯眯的点头,又举手道:“阿姐的,我帮她写。”
李父点头,格外爽快,“可以。”
四人各占一角,李筠帮着李父裁纸,李母找出了先前准备的装了香草的荷包,一人分发了一个。
互赠香草也是上巳节的活动之一。
李礼端正的跪坐着,抬着下巴对三人道:“你们可以向我许愿,大胆点,我的实力允许你们放肆。”
李母笑着点了点头。
李筠动作一顿,看了李礼一眼,而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李礼挑眉,“怎么了?”
“没什么。”李筠摇头。
他就是奇怪,阿礼说这样的话都不脸红,为什么他只听一听,脸都烧得慌。
李父哂笑一声,一个眼神都没给李礼,将裁好的纸分给各人,而后伏案书写。
李礼拿着两张纸条,飞快的提笔写好,然后等着三人写完交换。
李筠第二个写完,他写的还真是给李礼的,愿望很简单,希望李礼往后能谦虚些。
李礼把纸条拍在小几上,“完成,我已经很谦虚了。”而后伸手,“我的礼物?”
李筠:……
“我、明日给你。”
很快,李父也写好了,他握着纸条,抬头对李礼温柔的笑了笑。
李礼微微斜着身子,控制着眼神,不要太好奇。
然后她余光看到李父把纸条给了李母。
李礼:……
再然后,李母看完纸条,微微差异过后,眼角眉梢都泛着甜蜜的对李父柔柔一笑。
写的什么啊!李礼好奇到爆。
李父看着李母,笑着柔声说道:“我的愿望完成了,礼物明日补给你。”
所以他的愿望就是让母亲对他笑一笑?
李礼:……
她误会了,这原来是个撒狗粮环节。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卡得丧爆,原定插叙写法,所以对女主小时候的剧情构思不很清晰,剧情和感觉写不到自己的期待,被挫败感狠狠的打败了。
另外,女主很快就要长大了,我怕你们、承受不住,啊啊啊啊啊,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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