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玉珠看着眼前这个突然窜出来的男人,被吓了一跳,皱着眉,脸上还带着对他的厌恶跟嫌弃,脚步往后退了一步。
“你干什么呀?”盛玉珠不满的盯着黎承榆,那漂亮的眼睛充斥着对黎承榆的不喜,这男主是不是脑子又出问题了?
还有,别缠着她,好烦呀。
“玉珠,我错了,我现在才发现江果儿那恶毒女人的真面目,我真该死……”黎承榆没有抓住盛玉珠的手,也没有在意,而是十分真诚后悔的诉说自己现在的难以接受。
也希望盛玉珠能够原谅自己,那双眸子直直的看着盛玉珠,“我该打!”
说完时,还在自己脸上打了下。
盛玉珠看着眼前如此戏多的黎承榆,要道歉,打自己一巴……就是轻轻的拍自己一下吗?
“你是在搞笑吗?”盛玉珠一脸嫌弃,完全没有被感动到,反而被油腻到了,江果儿再如何,还不是因为你本人意志力不够?
她的田螺先生就不会……咦?为什么这时候她会想到她的田螺先生?
黎承榆本来懊悔的神色在盛玉珠这句落下后,变成了僵硬而错愕,好像是没有想到盛玉珠会这么对待自己。
“玉珠,你,你在说什么呢?”黎承榆傻眼的看着盛玉珠,就算之前再怎么被盛玉珠嫌弃打脸赶走,黎承榆都觉得自己在盛玉珠心里的地位是最高的。
“玉珠,别开玩笑了,你再这样,我就真的恼了。”上次自己去找盛玉珠,定然是因为陆秋浩在旁边,玉珠才不敢对自己好……
上前,拉住了盛玉珠,皱着脸,再这样,他就真的生气了,再也不理她了。
“啧,上次我们不是说得好好的吗?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也不瞧瞧你自己,哪儿配得上我?丑人多作怪,普通却自信,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吧!”
盛玉珠一点儿都不客气的嗤笑,记得原主当时随着黎承榆下乡,两人的关系还在父母面前走了过场,结果呢?
现在江果儿一出事儿,黎承榆就跑到自己面前来求原谅了?
黎承榆的脸怎么这么大?
被讽刺的黎承榆猛地变了脸色,对这个‘嫌贫爱富’的盛玉珠恼羞成怒,“盛玉珠,你以为你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找了个乡下汉子?难不成你还想一直留在农村?”
“还不是仗着自己姿色好,哄骗人家乡下汉子帮你干活,像你这样,可比古代青楼女子廉价多了,要不是我心善,你以为还有谁能够看得上你?”
黎承榆说这话的时候脸色都已经狰狞的扭曲了起来,因为腿断了的缘故没有了以前的儒雅风轻云淡,反倒是脾性暴躁而扭曲。
盛玉珠‘啪’地一巴掌甩在了黎承榆脸上,狠狠地一下,手都红了,而在下一秒,黎承榆就被人给一拳捶倒在地。
黎承榆倒在了地上,脸上满是一片的痛楚,恶狠狠地瞪了过去。
陆屿远远就看到盛玉珠与黎承榆接近的画面,他本想偷偷摸摸的藏着过去,偷偷……咳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然后,就听到了黎承榆那番话,心里怎么可能忍得住。
此时,正捧着盛玉珠纤纤玉手,满脸心疼,“他的脸那么厚,打疼了没有?”
说这话的时候,看着盛玉珠白嫩小手一片通红,十分怜惜的吹了吹,“疼不疼?”
看到这一幕的黎承榆眼睛都快瞪得裂开了,他一直都以为盛玉珠是因为不想干活所以才找了个农村汉子倚靠。
就算如此,盛玉珠也肯定不会喜欢那个乡下汉子,毕竟盛玉珠以前一直喜欢的人是他,他这种斯文儒雅的读书人。
然而,现在的盛玉珠盈盈含水的眸子亮晶晶的看着陆屿,满是笑意,还有些……让黎承榆不想承认的情愫与娇甜。
“盛,盛玉珠,你,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这个叫做陆屿的狗崽子了吧?”黎承榆指着陆屿就是朝着盛玉珠质问道。
陆屿的身份可比乡下汉子还要低贱,他是地主家的后代!盛玉珠难道就不怕吗?将来有一天,□□……
愤恨的瞪着她们两个,黎承榆记恨中。
黎承榆的这个质问声,使得陆屿的动作微顿,仅是半息,若是不仔细的人,根本就察觉不到陆屿的动作。
盛玉珠的确没有察觉到陆屿这个动作,睨了一眼那个被打倒在地狼狈至极的黎承榆身上,勾起了个笑容,“陆屿可比你好多了,你个垃圾,难道你耳朵真的有问题?我好像说了不止一次了呢!”
盛玉珠觉得有些人的脸皮就是厚,能够将别人的话左耳进右耳出。
陆屿在听到盛玉珠这话,虽然知道盛玉珠有可能是故意气黎承榆,但是亲耳听到盛玉珠这么说,心里怎么可能不高兴不狂喜?
黎承榆看着那两个狗男女在秀完恩爱之后,欢喜的相伴离去,根本就没有给予躺在地上的自己半个眼神,黎承榆睚眦欲裂,狠狠地一拳捶在了地上。
地上还有些小石子,刺痛感从手掌处传来,让黎承榆眼中饱含泪水,低下头,垂下眸,不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狼狈脆弱的一面。
……
离开的盛玉珠与陆屿两个人的确没有将黎承榆放在眼里,陆屿是因为现在全心意就放在盛玉珠的手上,肯定打疼了。
“以后要打人,别用手打,会疼。”陆屿教导着盛玉珠,要学会运用自己周围的环境与条件,比如竹条、藤条……打人也很疼的。
盛玉珠点头,她也觉得自己刚才冲动了,不应该亲手去打,对方疼不疼不知道,盛玉珠只知道自己手掌心好疼,也不知道惩罚的是谁了。
“还有,如果只有你一个人,最好不要跟人起冲突,我怕你会吃亏。”此时的陆屿不再是沉默寡言,而是担心自家小女友会受伤的爹系男友。
盛玉珠听完,不太开心的鼓起了脸,抬眸看向了眼前这个叨叨不休的男人,“我才没有,我很聪明的好不好撸?”
娇娇的声音落下,娇嗔了他一眼,“而且,我不是有你嘛?陆屿,你以后要保护好我哦……”
盛玉珠的撒娇,陆屿根本就承受不住,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炸裂了,除了点头与应声,完全说不出任何的‘不’字。
江果儿的事件影响十分恶劣,不仅是村子里的人被影响了,还有其他村得知这些事情的时候,都对她们村里的那些知青多了些偏见。
以前只听说过村民们欺负知青,可从来没听说过知青利用她的花言巧语去哄骗村里的人,可不是简简单单帮忙干活而已,而是犯罪啊!抓去坐大牢、农场改造甚至还会吃子弹呢!
明河村的知青们,待在了知青点,一个个在下工的时候都没有在村里荡悠了,因为他们知道,村子里的人根本就不欢迎他们。
甚至还有些人在敌视着他们,特别是这些女知青,一个个都不知道多会搞事儿,一出手就是几条人命啊……(村子的人已经认定江果儿就是害了英婶儿一家的罪魁祸首)
谁还敢靠近?不扔个石子、吐个口水就已经算很不错了。
“好了,最近大家,都不要在村子荡悠,下了工就回知青点,大家都在一起干活开水渠,有个照应……”在外部环境的压迫下,知青们变得十分的团结了起来。
“的确,因为江果儿那个恶毒女人的事情,我们这些知青更加不受待见了。”王雪竹也听说了赵木所说的那番话,知道还拿自己当玩笑那样献给赵木……呸,虽然后面江果儿拒绝,但是在王雪竹听来就是差不多的意思。
想想就觉得恶心,看了一眼其他女知青,“大家最近也小心点……”
王雪竹的话语还没有说完,被陆屿打了一拳倒在地的陆屿一瘸一拐的从知青点外走了进来,大家的声音顿时闭了起来,望着黎承榆的目光也充满了异样。
黎承榆说江果儿所说的一切,他都不知道,但是谁都知道黎承榆与江果儿处对象了这么久,还经常出去幽会,怎么可能一点儿都不清楚?
所以,黎承榆也成了被排挤的对象。
黎承榆也发现了自己走进来的时候声音突然安静了下来,其他知青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异样,心情能高兴得起来才怪。
抿着唇,脸色不善,却没有跟这些知青交流的意思,一瘸一拐的回宿舍房间去了。
看着黎承榆离去的背影,王州皱了皱眉,“黎承榆能跟江果儿处对象这么久,还不知道有没有跟江果儿……要是他也是那种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人,我们可就危险了。”
“现在黎承榆一个人在知青点,我们又要上工,要是对我们有什么不轨之心……”所说的不轨之心,自然是像江果儿所做的那些事情那样。
他们两人的话落下,其他的知青面面相觑,同时脸上划过了凝重。
“黎承榆其实不怎么适合住在知青点。”高亚扬也点了下头,像黎承榆那么自私自利的人,连帮助一下同为知青的同志们都不行,非要斤斤计较。
“可是他下乡来,不住在知青点,能将他赶到哪里去?”李燕疑惑,黎承榆又不像有些男知青那样入赘了村中某些的人家。
“不是还有那群牛鼻子住的牛棚吗?”罗玲冷笑,对于江果儿愤恨至极,但是江果儿被抓走了,现在留下的是江果儿的对象黎承榆,还不将所有的怒火迁怒到黎承榆身上?
听着罗玲这话的其他人微微皱了下眉,“这会不会有些不太合适?他也没做什么,那些牛鼻子住的牛棚,可不太好呢……”
也有一些不太赞同的,觉得黎承榆什么都没做,只是怀疑而已,就将人赶走,太过分了!
黎承榆就靠在那门边的地方,耳朵紧紧地贴着门边的位置,听着外面他们商讨着对自己的处理方式,黎承榆恨得要死。
这群该死的贱人,在他落魄的时候如此糟蹋欺负他,还要将他赶出知青点!
后面的话,他就没听了,躺回了床上,思考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现在的他在乡下没有任何人脉,也没有钱财,更没有利害的拳头。
唯一有的是自己这个身份,跟自己已经残缺了的腿。
……
这会儿,陆屿特地将盛玉珠送回家去,“近来村子可能会因为江知青的事情而对知青们有些误解与偏见,你还是好生待在家里,别让我担心,好吗?”
陆屿本来准备去开工,可最终还是先将盛玉珠送回家,免得在途中遇到其他村民发生什么争执,那就不美了。
临离开之前,还十分关怀与担心的语气对盛玉珠敦敦教诲,温柔而亲昵。
听着陆屿这话的盛玉珠乖巧的坐在了凳子上,脸上甜甜的笑容表示自己绝对会听话,“陆屿,你放心吧,我会很乖的,你要注意身体哦。”
盛玉珠知道陆屿要去开水渠,缓声开口,就担心陆屿因为高强度的工作而累垮了身体,都已经学着怎么帮忙处理家务活了。
当然,大部分还是陆秋浩做的。
“嗯。”盛玉珠关怀的声音让陆屿的心里暖暖的,在这开始入冬的季节也能够让人全身暖呼呼,虽然脸上看似平静冷淡,但周身萦绕的气息都是欢快的。
而这时候,知青们又闹出了事儿,黎承榆一瘸一拐的跑到村长家哭诉,“村长,那些知青,要将我赶出知青点,呜呜……大家都是被江知青迫害的对象,为什么,要迁怒到我身上,我也是被江知青给哄骗了……”
这时候的黎承榆已经决定放弃自己的脸皮跟尊严,要是真的跟那些牛鼻子住在牛棚里,恐怕自己真的没几天可以活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村民们在背地里一直欺负那些人,自己也不是没见过,只是当做什么都没看到而已。
村长听着黎承榆的这话,皱起了眉,“你们这些知青成天都在搞什么?国家让你们下乡支援建设,而不是让你们来这里唱大戏的。”
村长的语气听起来十分的生气,可不是嘛,总是出事,还要他这个村长负责,他难道是他们的下人吗?
“村长,你说得对。”黎承榆一点儿也不觉得村长这是在说什么,而是说其他知青,连忙点头表示我也认同你说的话。
村长家的周围也有许多人屋,在看到黎知青一瘸一拐往这边走来的时候,都放大了眼睛看着黎知青,好奇中又带着嫌弃的不屑。
然后,就听到黎知青这哭哭啼啼的声音响起,哟,原来是那些知青又闹事了?还搞分裂?准备搞人民敌对?
反正,大家都十分好奇,同时在那里指指点点,“看吧,我就说那些知青没个好人吧?”
“黎知青是那个坏女人的对象,谁知道这黎知青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不然整个知青点二十多个知青怎么都来针对黎知青,而不是针对其他人?”
对于这句‘被害者有罪论’的话语,其他村民听了之后,倒是有些咋舌了,好像……又是这么一回事儿呢?
“那个恶毒的女人真是死不足惜,也不知道为什么上面要放这么多知青到我们村里来,还吃我们的粮食!”村民很是不满,若不是这些知青,我们村子永远都是那么的宁静与和平。
“村长,你可要为我做主啊!”黎承榆现在也觉得十分的羞耻,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可是,黎承榆又知道自己现在唯一能够倚靠的就是村长了,他以压倒性的身份优势,只要他出言了,其他知青再怎么不满,又哪里敢将他赶出去?
的确,村长对知青们闹事的事件十分放在心上,立即就表示要跟黎承榆往知青点去,他要去教训一顿那些不知道安分守己的知青们。
村民们又将自己听来的消息告诉其他人,现在,明河村的人都知道了,知青点的那些人都不是安分守己的,同时还连累了已经嫁了或者娶了村里人的知青,搞得他们也对知青点的那些知青很是不满。
……
知青点。
知青们怎么可能会知道黎承榆还有这样的骚操作,这么个大男人了,竟然还去找村长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