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星刚醒来还有些发懵,呆呆地坐在毯子上,黑色的t恤睡得卷起,下面的腰腹雪白紧致。
樊夜放下罐头,拿着湿润的布巾半跪到蒋星身边。
蒋星不解地眨眨眼:“怎么了?”
他不清醒,樊夜又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昨晚的记忆直接被选择性暂时遗忘了。
几个昼夜形影不离的相处,樊夜对蒋星的口型十分了解,也不与蒋星解释,抬手强势地制住他下颌,用布巾擦拭起这骗子漂亮的狐狸脸。
“唔。”
樊夜没这么强硬地对待过他,蒋星一时间连怎么反应都不知道,只能狼狈地眯起眼睛躲避布巾,喉间发出不满的哼声。
蒋星在研究所养尊处优久了,连用校服擦擦汗都会留下一片红。皮肤在樊夜略有些粗暴的擦拭下迅速生出晨蕊含露样的淡红,睫毛眉毛都湿漉漉挂着水珠,像是刚淋了雨,尤为狼狈。
“好疼……”蒋星不明白樊夜为什么突然转了性子,眨着眼睛装乖讨巧,每个动作都经过精密计算,是最能将清澈眼底展现给樊夜的弧度,“怎么啦?”
樊夜收回手,冰凉的水珠随着蒋星眨眼的动作从他睫毛上坠落,砸到樊夜膝头,晕出一片深色。
就连水珠的速度,也绝对符合樊夜的审美。
多狡猾。
樊夜眼神微暗,并不回答。又强硬地按着蒋星后脑让他额头靠在自己肩上,继续用布巾擦拭对方的耳后、咽喉和后颈。
樊夜亲吻噬咬过的那块皮肤此时仍然肿着,牙印在玉润的白上格外刺眼,也格外……引出人心底的恶魔。
粗粝的布巾一划过那里,蒋星就混身一个哆嗦,眼里水光盈盈。他恼怒地推开樊夜,眼神控诉。
即便如此,依然是委屈多过愤怒,撒娇多过指责。
樊夜面无表情地沉默片刻,再次挂上之前温柔的笑意,好似蒋星刚才感受到的疼痛只是一场幻觉。
蒋星喜欢演戏,他也不是不行。
樊夜抓起蒋星的手,写:后颈有伤,被蚊子咬了?
蒋星体内有远古病毒,别说蚊子,就连水蛭都不敢靠近他身边半米,哪能留下这样的痕迹?
他昨晚根本没睡着,当然知道谁才是罪魁祸首。可蒋星到底心里有鬼,既然樊夜主动铺上台阶,他也就坡下驴道:应该是吧,咬的好狠,肯定很久没吃饭了。
这话指桑骂槐得太明显。樊夜并不恼,只更用力擦过后颈皮肤。
蒋星疼得睫毛微颤,还不能露出破绽,心里把樊夜骂了好几遍。
樊夜又写:要好好消毒。
蒋星一愣,只见樊夜竟转头从背包中拿出一瓶酒精喷雾,缓缓靠近伤处就要喷下去。
这喷上不得疼死!
蒋星当即软下表情,软乎乎地抱住樊夜手臂,用脸颊又轻又柔地蹭他,撒起娇来:没关系的,别管它了。
樊夜打定心思要戏弄蒋星,自然不会为这点小动作放弃,写道:会感染。
写罢,他对着身侧按了几下喷瓶,确保喷出来的酒精均匀细腻,绝对能好好照顾到蒋星伤口的每个角落,这才满意。
弹幕里都笑疯了。
【樊哥居然是个白切黑吗哈哈哈】
【星崽明明气得咬牙却又没办法只能撒娇】
【啧,老婆太娇了,换我被抱着蹭这么几下直接投降好吧】
【?你在想桃子,老婆只会蹭我】
这回任蒋星再怎么委婉推拒,樊夜也没松口,但他到底心软,喷酒精时微微侧开喷口,只将一点边角余料蹭到伤口边缘。
即便如此,蒋星仍疼得一缩,将脸颊深埋在樊夜侧肩,指甲趁机抓上去权作报复。
樊夜皮肤白,半点不像战场上风吹日晒的帝国士兵,但蒋星掐了半天连个指甲印都没留下实在不应该。
说白了,这两人谁也没真用心,左右不过逢场作戏,各怀心思,都当对方是自己的猎物。
樊夜拍拍蒋星,写:好了。
蒋星立刻委委屈屈地缩到毯子角落,抱着膝盖不搭理樊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