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知放下左行秋,往后退了几步和他拉开距离。
左行秋似乎很难接受身量比他小,看着比他瘦弱的沈方知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举起来这件事。他呆立在那里缓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他的目光中除了一丝不可置信以外,似乎还有什么别的情绪在里面。但是沈方知读不懂,但总归可以看出那并不是什么坏的情绪。
他似乎在高兴,但沈方知不明白。
沈方知清了清嗓子,一只手握拳抵在嘴前轻咳了几声:“这么看,它已经告诉我们出去的方法了。”
“你是指,去极黑鱼眼处呼唤老祖吗?”快速回归到那副正经的样子,左行秋接下了沈方知的话茬,推测道。
“没错。”沈方知点了点头,“老祖会阻止神明祭洗的行为,所以我们需要夺走在乌鸟巢穴中的人皮和内脏,将它带到禁区。”
让老祖干遇到祭洗之中,让那两位相互制衡,从而获得出去的机会,这确实是一个最简单的方式。
只是有一个问题。
“你要如何确定老祖会干遇到这件事中呢?”左行秋问出了他最关心,也是最关键的问题。
闯入禁区的难度可想而知的高,若是将东西带去了,而老祖不愿意干涉,那和千里送人头有什么区别呢?
“如果颂赞歌呢?”沈方知说道,“我刚刚看了一下,那首神曲倒过来就是不同的意思,将其中的词完全反过来之后很像在歌颂老祖,正好对应了我神与老祖完全相反相倒这句话。”
他说的倒有道理,平心而论,左行秋也不相信那个上面会有什么没有用的废话。
但这样做毕竟太危险了,左行秋想要劝他,但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在幻想乡里,所有的线索都不是准确的。像他们这种过了好几个副本的人更加可以感觉到,与其说他们是在通关一个个副本,不如说是在和它进行一场场博弈。
“这倒也像你的性格。”千言万语最后汇成了一句话,左行秋无奈的想,我劝不了他,也劝不动他。
那便不劝了罢。
“那我们要如何夺走祭洗的人皮和内脏呢?”左行秋妥协的问道。
他的问题问到了沈方知的心上。
沈方知乖张的一笑,他装作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记得我离开的时候,好像隐隐约约的看到了那个男子出去追别人了,或许他现在不在呢?”
“你确定吗?”左行秋似乎在计划着什么。
我当然确定。
沈方知有些狡黠的想道,我确实不会让他在最开始回来。
但是他必须要回来,不仅要回来,还要让我难堪一些。
沈方知心中的小算盘打的啪啪作响,自己和自己演戏的戏码他还从没有试过。
借这场戏码,他可以理所应当的把巨婴作为战败品送出去,让主祭那里有自己的两个卧底。
而作为第二个傀儡的祭洗者男子,则可以借着成功夺回巨婴,又可以通过重伤敌方的手下这个功名博得更多的信任。
“我很确信。”心里这样想着,沈方知还是装作一副乖乖的样子,“我们快去吧,万一一会儿他回去了就更难了。”
左行秋对他的话抱有怀疑的态度,可沈方知推着他向前走,看样子是真的很担心时间来不及,他也不好说些什么。
两人又从鱼眼处重新赶回了鱼尾的地方,来到乌鸟的巢穴处。
他们曾经走过的路上的火已经被续上了,但他们仍没有看到一只乌鸟。
巢穴中也没有一只,它们好像突然从这里消失了一样。
内脏和人皮都安安静静的呆在那里,没有任何人看守。
沈方知闭了一下眼,慢慢的将男子往巢穴这里引。
在左行秋的眼中,他一副有些发愁的样子,看样子是有什么问题在困扰他。
“那么问题来了,我们要怎么把这些东西带回去?”沈方知突然提起两人刚刚都没注意到的点。
左行秋也没有想这个问题,他的目光在皮袋和锅中反复横跳:“用人皮的那个袋子装?”
沈方知看着还在渗血的袋子,目光中带这些犹豫,活像是一个洁癖的小少爷。
“要不我来吧?”左行秋提议道。
沈方知摇了摇头,左行秋看起来也是个爱干净的人,没必要这样。
反正现在鬼婴还能用。
沈方知呼唤出鬼婴,打开皮袋,露出里面的一张张皮。哪怕做好了心理准备,那种场景给他带来的震撼还是让沈方知不停的反胃。
巨婴将内脏装到袋子里。或许是来自灵魂的熟悉感,沈方知可以明显感受到它动作的温柔。
将东西都放好之后,沈方知令巨婴将袋子系好。
这期间的动作没有收到一丁点的阻碍,沈方知心中不由得拉向了心中的警铃。
如果这个阶段没有危险,那就证明禁区那里会非常的麻烦,或许乌鸟和骷髅在发现不对的地方后,已经全聚集到那里了。
一想到这里,沈方知难免有些头痛。
不过他很快就没有时间思考这些了,受他召唤而来的第二个傀儡已经赶到了这里。
沈方知作为成体的鬼婴,也是最特殊的鬼婴,他的血对人和非人都有巨大的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