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郑路的手,“二弟,你跟魏氏毕竟多年的夫妻,你去求她,求她放过我们。”
自从魏伊人下令整治他们,郑婉成了最下贱的货色,谁都可以碰。
都说一文价钱一文货,不要银钱的东西,在旁人看来那自然是最差的。她只能伺候那些,浑身脏兮兮的男人。
“阿姐,你糊涂了。”郑路柔声摇头,他与魏伊人没有夫妻之恩情,当初闹的很不好看,再家上后来的事,魏伊人怕是恨毒了自己。
最要紧的,就现在的自己,如何能见到魏伊人?
外头,老太太没忍心,又转回来看儿子最后一眼。
郑路已经被逼的站到了外头,他一个男子,涂抹着胭脂,嗲声嗲气,哪能看出出生将门的样子。
老太太垂头抹着眼泪离开。
当初,她迟迟不能有声孕,收养了郑婉入府,就是为了求子。一口气连生三子,当时老太太真的是春风得意。可是,也许一个人命里的事早就注定,临了了,倒还是无子女傍身。只是中间太苦,若是可以,老太太情愿选择不生。
哪怕当初,当初给老侯爷多纳几房妾氏,即便是养大庶子,大概也落不到现在的下场。
往事,不堪回首。
另一边,迎亲的队伍,一路吹吹打打,将魏伊人迎进国公府。
周围都是宾客,热闹非凡。
京兆府的人,今日可是扬眉吐气了,魏伊人是京兆府的人,他们算是娘家人,怎么玩笑也是应该。
平日里,郁方高不可攀,除了沈大人,京兆府的人还没人能与郁方玩笑,成亲三日无大小,今日他们可算是过了一把当娘家人的瘾。
魏伊人父母双亡,族中的长辈都算不得亲近之人,原是孤身在京城立足,如何无论是排场还是娘家人,都不输给京城中的任何一个贵女。
魏易安成亲,书生们更是写了好些贺词,书局挑选好的,印都印不过来,自然这些都是后话。
郁方素来精明,原想着今日在酒水上动点手脚,可不能喝多了,耽误他们洞房花烛。
可偏偏,旁人也就算了,京兆府的人一口一个娘家人,郁方哪里能推脱了连酒水都被人换成了,从席面上的拿的正常的酒水。
广廷被人家挤着,都近不了郁方的身。
今个,郁方喝不少,回新房的时候,都得让人搀扶着。
只是进门的时候,郁方踌躇不前,他单手扶着门框,指挥着广廷,“去给我端碗浓茶来。”
压压这通身的酒气去,可别一会儿个,熏着魏伊人。
广廷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您这味道,浓茶可压不住,除非脱胎换骨。”
喝了这么多酒水,喘气都是酒味,就好像被酒从里到外腌了一遍一样。一般东西怎么能压的住味?
闹不好,越是这么乱压味,到最后浓味混合在一起,都发臭了。
郁方白了广廷一眼,“就你有嘴。”
知道广廷说的是对的,可是,事到自己身上,做不到那么冷静的对待,“让你去你便去!”
絮絮叨叨的,这么多废话。
只是说的急了,身子晃了一下,差点摔倒。
广廷赶紧扶住郁方,对着暗处说道,“广泰,你赶紧去!”
今个人多,魏伊人住的院子,不让外男进来,广廷跟这些婢女也不熟,不知道该安排谁做活,只能将广泰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