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敲门的声音, 季攸攸吓坏了,拼命挣扎想要推开秦煜灼,却被他抱得更紧。
“急什么。”他语声不稳地咬了下她的耳朵, 疼得她差点叫出声, 死死一口咬住他的手臂,呜咽着浑身颤抖。
放开!放开!她在内心疯狂叫嚣, 慌张得抓狂。
这个混蛋, 他怎么可以这样!
“陶婕妤。”外头传来江寿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急切。
季攸攸回头看秦煜灼, 眼中满是绝望和哀求。
“别理他, 他不会进来。”她紧张害怕的模样令他的双眸更加幽暗, 他轻啄她的脸颊,温柔地安抚她,却尝到了眼泪咸湿的滋味。
拉开两人的距离, 他看到了她眼眸中盛的泪,像桃瓣沾露, 一滴滴滑落, 我见犹怜。
他眉心一皱,再没了心思,草草了事,为她整理好衣裙, 面色不愉。
敲门声再次响起, 江寿的声音更加急切,像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陶婕妤,您在屋里吗?”
季攸攸抹了下眼泪,匆匆走到外间,站到了门后:“我在, 什么事?”她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让语声听上去正常。
但门外的江寿似乎还是察觉了不对,静默了一会才道:“陶婕妤,皇上……皇上他病了,想见您。”
“病了?”季攸攸苦涩地笑了下,“他若病了便请太医,我又不会治病。”
“皇上他吐了好几回血,晚上还发起了烧,奴才也劝皇上宣太医看下,可皇上不愿,他只想见您。”
“他又吐血了?”季攸攸眼角一酸,眼泪扑簌簌落下,想要开门,却被身后的人一下抓住了手。
她一惊,回头一看,不知道秦煜灼什么时候跟了出来,看她的眸光冰冷骇人,似乎她要是敢开门出去,他就会吃了她。
而外头的江寿听到她话音中的松动,更是卯足了劲当说客:“陶婕妤,今日您离开后,皇上便身子不适,连奏折都没有批阅,大臣们有事求见皇上也没见,皇上一心只想着陶婕妤您,特别交代奴才请您过去。”
季攸攸眼泪落得更凶。
她虽然恨他、怨他,可听说他又吐血,心中还是忍不住担心,可秦煜灼就在她身后,她哪里敢开门出去。
“陶婕妤,陶婕妤,您还在吗?”见她久久不回应,江寿忍不住拔高了声音。
季攸攸咬了咬唇,回他:“我不过去了,你让他好好休息,让太医去给他看看。”
江寿:“……”他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这么嚣张的女人!他垂死挣扎,搬出杀手锏,“陶婕妤,这是圣谕。”
“那就让他杀了我吧。”
江寿呆若木鸡,哑口无言。
屋内,秦煜灼这才霁颜,打横抱起她,回到寝室,跨过满地狼藉,把她放到了床上。
季攸攸低头垂泪,很小声地抽抽搭搭,眼眶红得像兔子。
“他死不了。”秦煜灼坐到她身旁,拿过帕子为她擦拭眼泪,语声淡淡,“明日我去看他,为他诊治。”
“现在不行吗?”
“也可以。”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又问了一句,“你确定?”
季攸攸一下意识到不对,慌忙抓住了他,摇头:“不确定不确定,明天,就明天吧。”他若是现在过去,秦霆泽肯定一下就猜出他偷偷跑到了她房间里,肯定会生气的。
她不在乎他生不生气,可她怕他病情加重。
“就这么担心他?”
季攸攸扭过头,不说话。
“还喜欢他?”
“跟你没关系。”
秦煜灼将她抱坐到他腿上,单指勾起她的下巴:“你是我的人,你的每一件事都与我有关。”
“秦煜灼,你记得,我是你哥哥的婕妤,我们之间永远都没有光明正大的那天!”
“你想要和我光明正大吗?”
对上他疑问的目光,季攸攸一时语塞,她想跟他光明正大吗?这是她想就能实现的吗?
他又何必这么问她?他不是说过不喜欢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