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摸到脉络（1 / 1）
小马哥盯着崔珉的眼睛：“崔先生，一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了吗？”
崔珉表情依旧冷漠，自从见到小马哥他们，除去开头的寒暄之外，崔珉的表情一直这样。
现在依旧如此，冷冷回道：“我觉得这个事情没有什么必要继续谈下去了，如果你们想要谈谈你们现在正在抄袭我们的这个游戏，我倒是愿意和你们聊聊。”
崔珉边说边用手指在那份文件上点两下。
小马哥站起身，马晓铁和刘志平见他脸色不对，也跟着起身。
他对崔珉说道：“崔先生，那我们今天的见面就到此为止吧。”
说完，带着刘志平和马晓铁扭头就走。
崔珉在身后没有任何表示，没有阻拦，也没有相送。
三分钟后，京城陈风的办公室里。
李在勋的手机又收到一条信息，还是一张照片，是小马哥一行从SmileGate公司离开的照片。
他把照片递给陈风：“风哥，这个小马哥已经从SmileGate离开了，比我们想的要快。”
陈风看了一眼照片，照片里看不清小马哥的表情，但是后面跟着的几个人脸色都不好看。
不管是从时间上还是他们的表情上来看，这次事情必然也是不顺利的。
王聪也凑上前看了一眼照片：“这么快就谈崩了？是不是有点太快了？难道说我们传给崔珉的材料有那么大的杀伤力？”
李在勋已经知道了他们说的材料是什么东西，也说道：“如果说你们给的材料属实的话，那对崔珉来说，是一次很大程度上的背叛，他要是因此生气并且拒绝和对方谈合作也是情有可原的。”
陈风盯着企鹅控股的股票行情页面，没有说话。
首尔，小马哥所在的保母车上。
车子在路上匀速行驶，小马哥从上车一直靠在椅背上，一句话也没说。
他闭着眼睛，不停地转动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
刘志平和马晓铁也知道要说什么，车子上很安静。
大约过了十分，小马突然睁开眼，缓缓说道：“崔珉有些不对劲。”
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让刘志平和马晓铁都摸不着头脑。
两人在后面相视一眼，最后刘志平先开口问道：“马总，为什么这么说？”
“虽然我以前只见过崔珉一次，但是今天的崔珉让我感觉有些不正常。”
说完，小马朝后转身，看向马晓铁。
马晓铁听小马哥这么说，思索了一会。
沉吟道：“马总这么一说，我也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负责企鹅公司的游戏业务，《穿越火线》的游戏代理是他一手谈下来的。
和崔珉的接触比较多，是几个人里对崔珉最为了解的一个了。
刘志平也附和道：“我以前没见过他，但是他今天的表现，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生意人正常的表现，甚至都有些失态。”
“我就是这个意思。”小马哥给刘志平点了个赞。
马晓铁小心提出一个疑问：“那有没有可能，他确实是因为我们正在研发的《逆战》这个游戏生气了？”
小马哥闻言，神情又是一变：“晓铁，游戏泄露的事情你回去之后要给我好好查查，重重的查！”
马晓铁后悔自己多说了这一嘴，可也知道今天闹成这样，这个问题是回避不了的。
他奇怪的是，在上次崔珉在电话里提到自己已经知道企鹅正在研发的新游戏之后，马晓铁已经进行了一轮严查。
结果什么都查不出来，一切都正常。
很正常，《逆战》研发部门的每个人他都查过了，都没有问题。
公司服务器也正常，没有被黑客入侵导致信息泄露的迹象。
最终他只能把这件事归类于灵异事件，简单向小马哥汇报了一下也就过去了。
其实有一个结论他没敢提，那就是，有没有可能是崔珉自己猜出来的。
正如他所说，企鹅公司做事情的方法是有迹可循的。
还好他没说，今天看到崔珉拿出来的那份材料，详细程度绝对不是靠瞎猜能够猜出来的。
来之前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崔珉再提起这件事，他们就当面否认。
可当崔珉把那份文件拿出来之后，小马哥和马晓铁对视了一眼就知道了对方的意思。
这一下否认不了了。
小马哥为这件事再次生气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没有大发雷霆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不过眼下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马晓铁承诺自己回去之后会再次详细查一遍这件事，然后立即转换话题。
“以我对崔珉的了解，就算他不愿意和我们合作，不愿意把股份卖给我们，但是正常的商务礼仪我相信他应该是有的，他今天这样确实有些失礼了，不正常。”
刘志平也点头：“是的，做生意的人，表面功夫应该还是会做做的，至少像李相贤那样。”
“崔珉没有李相贤那么狡猾。”小马哥长长出了口气：“但也不至于傻到这种程度，否则我觉得他这公司也坚持不了这么久，做这么大。”
马晓铁探头问小马哥：“那马总觉得他为什么会这样？”
小马哥看着窗外，首尔今天天气不太好，阴天隐隐要下雨的感觉，让人觉得有些压抑。
“我觉得他是故意的，故意让我们感觉到他的不正常，而且，仔细想想，首尔这不正常的事情太多了。”
他说的首尔，实际就是说SmileGate和Nexon这两家公司的事情。
两家华国公司，同时开始对两家韩国的游戏公司开始股份竞购。
巧合的是这两家游戏公司正是企鹅公司的合作伙伴，是企鹅目前最赚钱的两款游戏的开发商。
任谁都不会觉得这是巧合。
但是，为什么？
在小马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时候，刘志平的电话响起，是在酒店里等着他们的刘畅打来的。
接起电话，刘畅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这么快就谈结束了？”
刘志平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国内微博上都传开了，说你们今天和SmileGate公司会面的时间比昨天和CJ集团会面的时间还短，所以应该是传出来了坏消息，咱们的股价又下跌了。”
刘志平叹了口气：“等我们回去再说吧。”
没多说其他，刘志平挂了电话，打开手机里的股票软件。
他正要开口向小马哥汇报，小马哥主动问道：“跌了多少？”
刘志平稍愣，回道：“百分之二，现在跌的还不算多，但是最近几天连续跌的有些多了。”
他翻动着手机软件里面，查看着相关数据。
“而且这几天的成交量也都很大。”说着，他注意到期权的成交量。
“马总，今天看空期权成交量又突然放大了，虽然这几天因为我们的股价下跌，看空期权的权利金已经翻倍上涨，但今天还是突然放大成交了，你看。”
小马哥接过刘志平递过来的手机，看跌期权成交量那一栏，买入看跌期权的成交量今天突破了八千万港元。
小马哥把手机还给刘志平：“不用紧张，暂时的而已。”
企鹅的公司业绩没有人比小马哥清楚，他对这种下跌一点也不担心。
京城，李在勋和王聪都已经把手里的资金全部卖空企鹅控股。
在企鹅控股开盘上涨的时候，成交量急剧增大。
他们两人资金加一起，再加上杠杆，五亿港元的成交量在盘中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两人账户里都已经没有了可用资金，就都盯着陈风在操作。
“企鹅股票的期权？”王聪惊讶地看着陈风：“风哥，你赌的是不是有点大？”
李在勋不懂中文界面，他看陈风和他刚才操作的界面有些不同。
正准备询问，王聪说出了答案。
这不是股票做空操作界面，是股票期权的操作界面。
他们在伦敦时候学的都是金融相关的专业，对股票，期货，期权这种常见的投资品类并不陌生。
只是他们从未操作过股票期权罢了。
但也懂得这是杠杆中的杠杆。
李在勋瞪大着眼睛数着陈风账户里的持仓数：“风哥，你这。。。有点太多了吧。”
这两个顶级富二代不是没见过钱的主，也不是没玩过大额股票投资。
但确实没见过有人这么玩期权的。
陈风一边看着企鹅控股的股价走势，一边手上继续选择合适的看跌期权进行操作。
嘴上还反问他们：“多吗？”
王聪想起陈风在伦敦世界杯时候的神奇操作，有些兴奋地说：“要不我也跟着搞一点。”
说着就要再次转资金进股票账户，被陈风拦住了：“期权这玩意儿你们就不要玩了，你们做空企鹅控股已经是用了杠杆了。”
王聪本就也在犹豫，陈风稍作阻拦他也就不再坚持了。
操作了几下，拿起手机翻起了微博。
热搜里一条新闻映入陈风的眼睑，让他脸上扬起笑意。
首尔，小马哥的酒店行政套房里。
这次来韩国带来的一行人全部聚齐。
刘志平简单说了一下他们上午去见崔珉的过程，以及他们觉得崔珉不正常的理由。
众人全部开始思索，这是为什么。
刘畅毕竟是做公关出身，对这种事情比较敏感：“各位，有没有可能，崔珉在向我们传递一种信息？”
他的这个新思路让其他人眼前一亮。
小马哥没有其他人表现的那么惊讶，显然他一早也想到这种可能：“但是他在传递什么信息呢？如果有信息想要跟我们说，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我们呢？难道他被监控了？还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
陈一丹突然重复了小马哥的这几个字，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是有这种可能的！”陈一丹：“崔珉是在用这种反常的态度告诉我们，他现在身不由己。”
刘志平觉得这个思路只是个脑洞：“有什么身不由己不能主动跟我们说的呢？他又没有被人绑架？！何况谁能在背后控制他？亿达集团？不至于吧，这两个公司都不是一个国家的。”
小马哥转动戒指的动作越来越快，他沉吟道：“不对，这两件事都有些诡异，如果一件通，另外一件用这个思路去分析应该也差不多。”
“哪两件事？”陈一丹代表众人问出了疑问。
“Nexon和SmileGate这两件事。“小马哥果断指出：“Nexon把股份卖给盛大如果是因为以前代码抄袭的事情被人抓住了把柄不得不这样做，那崔珉有没有可能也有把柄在亿达手里？”
“这。。。！”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都知道，这样想问题或许有些玄幻，但是这么一理，也就都通顺了起来。
也能解释CJ集团李相贤和SmileGate崔珉几乎同样的异常情况。
小马哥手上转动戒指的动作陡然停止：“有人在搞我们公司！”
这是唯一合理解释。
还是那个逻辑，两家华国公司，同时对两家韩国游戏公司下手。
这两家游戏公司恰好是企鹅公司代理的收入最大的两款游戏的开发商。
“你们相信这是巧合吗？”小马哥把自己的推理说了一遍，问了众人这个问题。
没有人犹豫，都同时摇头表示自己不相信。
这个问题已经理顺了，他们渐渐摸到了一些这件事情的脉络。
那接下来就是更大的问题了。
是谁在搞他们？
他们不怕有人在搞他们，事实上如果没有人在他们背后搞事情他们才会觉得奇怪。
毕竟他们有那么多的竞争对手。
只是不同的是，每次只要外界有什么事情发生，或者有什么消息传出。
他们都能立即得知或者分析出是哪个对手，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这次不一样。
这一次，他们不知不觉已经入局了这么久，到了现在才反应过来。
尽管他们之前隐隐觉得有些奇怪，可是没有任何线索能把这件事情联系起来。
现在也没有线索，但自从小马哥亲自见过李相贤和崔珉之后，他百分百肯定这其中有关联。
那，这次的对手是谁？
盛大？亿达？
自从企鹅进入网络游戏行业以来，盛大一直是他们的竞争对手。
两家公司相互竞争也不是什么秘密，但他不相信盛大的实力能够做到这个份儿上。
就算盛大手里有Nexon代码抄袭的证据，能够威胁到CJ集团和Nexon，那SmileGate呢？
两者根本没有任何业务往来，莫非崔珉也有什么把柄在盛大手里？
如果是这样，那亿达参与进来的目的是什么？
一直以来，亿达什么都不是互联网玩家，更别说网络游戏了。
盛大请动了亿达联手？
这个猜想更荒唐。
盛大不可能觉得能在这件事上把企鹅弄死，所以他自己拿着把柄在Nexon身上咬一口吃块肉也就算了。
有必要联手亿达把企鹅得罪死吗？
陈天桥不像是这么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