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小马哥再复盘（1 / 1）
现在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正好接到李在勋的电话。
“风哥，我和父亲下午就要回韩国了，你看中午有空一起吃个午饭吗？”
陈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本来李相贤前天也是说了要见自己，只不过昨天在王建林的家宴上见过了，该谈的事情也都谈了，他以为这就算是见面了。
没想到李相贤还是想单独见自己一次。
约好地点，陈风直接下楼打车过去。
地点是一处还挺雅致的中餐馆，这种雅致不只是装修上，还有菜品上。
这些菜品明显是仿日式菜品，少，精致，口味还行。
李在勋一个韩国人能在京城找到这种地方，也算是有心了。
饭桌上，稍作寒暄，李相贤就问陈风。
“小风，关于云聊进入韩国市场的事情，有些细节我想跟你说说，以免咱们昨天说的有遗漏之处。”
陈风对于李相贤在这件事上的热情很意外。
他本想具体细节他需要去一趟韩国当面说清楚的，没曾想李相贤现在就有些急不可耐了。
陈风也没推辞，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当然有不少是昨天在王建林别墅的书房里已经说过了，现在更多的是细化和补充。
“李叔，有件事我还是想要补充一下。”
陈风对李相贤说道。
李相贤示意他有话直说。
“就是关于数据保存的问题，我有个想法，就是云聊在韩国用户的数据，要全部保存在韩国本地，这就需要一开始就要在韩国建立一个服务器群，这个可能要吃一部份的成本。”
李在勋不是很明白：“风哥，有这个必要吗？云聊在华国的服务器不是现存的吗，而且我记得你说过，还故意多备用了不少的服务器，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用这部分服务器要单独在韩国建服务器群呢？”
他很快又补充：“风哥你别误会，我不是心疼成本的问题，我只是好奇。”
这个问题陈风早晚也是需要解释的，不过他还没有开口，就被李相贤抢了先。
李相贤重重看了李在勋一眼，李在勋立即朝后缩了缩身子。
他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是对李在勋有些失望。
“比远见，你要跟在小风后面好好学学啊。”
然后再次缓缓开口道：“是因为数据安全吧。”
陈风很惊讶李相贤一眼就看透了这件事的本质。
他能一下就想明白这其中的关键，说明李相贤确实是在互联网业务上下过功夫的。
顿时对于云聊在韩国的前景更多了几分把握。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数据安全并不像之后要求那么严格，也被各个层面看重，而且后来不少跨国互联网巨头都被迫在业务所在国建立独立的服务器用来保存数据和进行服务。
他现在提前布置，是为了避免以后的尴尬。
至于成本嘛，虽然说出来不太厚道，但是反正这部分都是CJ集团来承担。
好在韩国市场整体不是很大，用户量不可能像华国这么多，建立服务器群不需要花很多钱。
李相贤对这个提议当然很支持，两人接着又讨论了许多细节。
这对陈风也是好事，至少不用为了这些专门跑去韩国一趟了。
一顿简单的午饭吃到下午三点才结束，李相贤带着李在勋直接去了机场。
在陈风的再三坚持下，李相贤才同意让陈风去机场相送。
同时，深城，企鹅总部大楼。
小马哥从参加完京城互联网大会之后第一次把几位高管再次全部叫到了自己办公室开小会，张小龙也被他叫了回来。
这几天里，小马哥很多时间都在自己办公室里，除非必须要自己亲自参加的会议，其他一概不出席。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都说是因为受了竞购云聊失败的刺激。
会议一开始，小马哥直接就问刘志平：“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刘志平忐忑回道：“已经有些消息了，现在可以确定的是，陈风确实在港岛的盈透证券公司有证券账户，但具体交易内容查不到，这涉及到高级别的隐私，对方不肯透露。”
其实只是打探账户信息，刘志平可以说是已经算是威逼利诱了。
盈透证券公司是港岛比较知名的证券公司，当年企鹅上市的时候也是企鹅的分销商之一。
和企鹅有业务往来，即使如此，刘志平动用了一些手段也只是确定了陈风在盈透证券有账户而已。
小马哥双眼不自主地微眯：“这就够了。”
从京城回来之后，小马哥一直在找人调查陈风的背景。
他认定了企鹅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事情都有陈风的影子。
特别是了解了陈风和亿达集团以及CJ集团的关系之后。
然后就是企鹅的股价波动有没有陈风参与了。
企鹅现在市值三千亿港元，平淡时候每天交易量大概在七到八亿，前一段时间交易火爆的时候，最多一天成交量可以达到百亿。
这其中除非某单个人或者单位买入持有一家上市公司股份超过百分之五的时候才需要向市场披露。
所以这段时间里，大股东方面没有什么变动，也看不出什么。
但是股票期权的成交量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企鹅公司能看到的信息是，在前一段时间里，通过盈透证券公司成交的企鹅股票期权有异常增量。
其他证券公司的股票期权成交量和平时并没有太大波动。
鉴于此，刘志平这才提议去查一下陈风在盈透证券有没有证券账户。
结果是有。
听到这个结果，小马哥陷入长长的沉默。
结合韩国两家游戏公司股权收购期间企鹅公司股票的异常波动，小马哥已经非常肯定这不是简单的巧合了。
倒不是说陈风在背后操纵了企鹅公司股价，他自信，以企鹅的体量，这不是一般力量能够做得到的。
但是他肯定陈风借着消息面在操盘，就凭每次这个期权的交易都能精准踩中节点就可以肯定这一点。
沉默之后，小马哥转向刘畅。
“你那边呢，电话里你说有最新消息，是什么？”
刘畅稍作沉吟。
“那个王穗，就是咱们之前拉拢过的那个王穗，他入职陈风的新公司了。”
小马哥的表情愈发难看。
“新公司是不是就是那个用来收购云聊的春风科技？”
小米把云聊卖给春风科技的事情已经不是新闻了，在签订协议的当天，就已经对外公布了。
“是的，职务是总经理，陈风自己任董事长。”
小马哥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走动。
他心中有一股无名火。
那是愤怒，但是他又搞不清楚为什么要愤怒。
企鹅就算是体量再大，也不是能够予取予求的。
商业竞争中有成功有失败很正常。
只要没有伤筋动骨，他觉得自己早就看淡了这些。
但这次他不知道为什么，从京城回来之后，心里一直有一股火在憋着。
算计！
是的，是算计！
是那种自己被算计了的愤怒！
他压住怒火，转身又问刘志平：“能不能算出来他在我们股票上赚了多少钱？”
所有人都看出小马哥是在强压怒意了。
刘志平的回话也很小心。
“假如说通过盈透证券公司做股票期权的就是陈风，而且多出来的一个亿的权利金全部都是他在做的话，根据这段时间股票期权的波动，以及那一亿权利金的交易频次来推算，大概赚了二十多亿。”
期权作为杠杆中的杠杆，在权利金最低的时候，杠杆甚至能达上百倍，这极大地放大了期权交易的风险和收益。
他停顿了一下，见小马哥没有任何表示，继续说道。
“这只是股票期权的计算，股票上因为查不出他的交易频次和交易量，所以推算不出来。”
小马哥已经拳头紧握。
“那也就是说，陈风他这次跟我们抢云聊的钱，都是在我们公司的股票上赚来的？！”
刘志平十分谨慎地作答：“如果那一个亿的股票期权全部是他做的话，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这么说。”
小马哥连说了几个“好”。
“好好好！好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表面上看，他是在动用各种手段跟我们的微信竞争，结果背后借着这次机会，利用消息面上的优势，用我们的股票赚钱，反过来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然后又是长时间的沉默，他沉默期间，几个高管无一人发声。
沉默过后，不知道是不是气极反笑。
最后，他竟兀自笑了起来。
边笑边摇头。
“厉害啊厉害，这个年轻人，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有意思的对手了。”
笑完，他转过身看向几位高管。
“还有没有，不管是猜测还是打探出来的消息，你们都说说你们的看法。”
到此时，小马哥的脸色已经恢复平静，刚才的怒意已经全部消失。
任宇想了想，说道：“马总，我觉得360那件事现在想想也有些蹊跷？”
“直接说，什么蹊跷？”
“咱们和360闹的最热闹的时候，金山那几家公司突然自行出来发公告声讨360公司，那个公告我觉得或多或少都刺激了周红毅。”
“我们都知道，雷军以前是金山公司的董事长，有没有可能，他在背后给金山拱火，让他们给这件事火上浇油，刺激了周红毅，所以周红毅上了头，推出了QQ保镖？”
小马哥用手指着任宇：“这个推测也很有道理，当时我还奇怪，他们为什么会主动站出来帮我们声讨360。”
接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狠狠拍了一下自己大腿：“我当时还认为那个声明没有咱们公司，还让他们重新发了一个，把咱们也给加了上去！”
“接着，事情就一发而不可收拾，股价疯狂波动，舆论暴起！”
刘志平插话道：“是的，我看的那些股票期权的交易记录中，有一部分就是在那个声明发布之后，QQ保镖推出之前操作的！”
小马哥眉头拧得眼镜都歪了。
“他还能预料到周红毅的暴走？！”
众人无语，难道陈风和360的周红毅勾结在一起故意操作的。
但这根本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已经很明确了，周红毅事后没有推脱这件事的责任。
说明没有受任何人的蛊惑，这完全就是他自己的上头操作。
刘志平继续说，但是声音突然变得很小。
“更诡异的是，咱们的那个告QQ用户的一封信发布之前，他也有类似操作。”
全场沉默。
良久，小马哥长长呼了口气。
他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众人。
喃喃说道：“这个陈风，不简单啊，看来以前咱们都眼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