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李彦鸿的假画（1 / 1）
接到向海龙的电话后，王穗想了半响。
她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一个简单的竞价排名业务李彦鸿会亲自过问。
本来她找到向海龙这样的高管就已经有些夸张了。
现在李彦鸿亲自过问这件事，那就更夸张了。
不过她敢肯定，李彦鸿肯定是冲陈风来的，根本不是业务。
她听陈风说了云聊拍卖会的事，也就是说陈风和李彦鸿只是有过一面之缘，其他并无交集。
现在李彦鸿找陈风，有点蹊跷。
她来到陈风办公室。
“陈总，李彦鸿说了，要和佰度谈合作的话，需要你这边亲自过去和他聊。”
“竞价排名就是花钱做推广，我们花钱买他们的服务，非要说合作的话，也能说得上，但是为什么非要找我去谈呢？”
“陈总，我的直觉告诉我，他这是冲你来的。”
“那你以你的直觉再感觉感觉，找我是好事还是坏事？”
王穗爽朗笑道：“我觉得是好事，因为他已经对我们使坏了，找你去应该是为了要谈这件事的。”
她说的使坏，是云聊在佰度搜索被负面优化的事情。
“等着瞧吧，他不冲我来的，是冲云聊来的。”
陈风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再联系一下吧，约个时间，我这几天都有空。”
王穗答应了一声，当着陈风的面给向海龙回了个电话。
挂断电话，王穗只是简单地说了句：“约好了，明天上午十点。”
“呵，他这么着急呢。”
第二天上午，陈风带着王穗来到了佰度公司总部李彦鸿的办公室。
李彦鸿表现的很亲切：“陈总，咱们又见面了。”
他主动对陈风伸出手。
“上次没有好好跟李总打招呼，见谅。”
“哪里话，这位就是王穗王总吧。”
王穗是第一次见李彦鸿，她从业以来，打交道过不少大大小小的老板。
但是像这种一般只能在媒体上才能看到的真大老板，她见的还真是不多。
难免有些拘谨，她双手握住李彦鸿的手：“李总你好，我是王穗。”
“坐坐坐。”
李彦鸿请他们到会客区沙发上坐下。
“两位喝点什么？”
“随意就行。”
“那行，尝尝我这儿的咖啡吧，味道不错，两位对口味有没有什么要求？”
“我没有，随意就好，王总呢？”
陈风转身问了王穗一句，王穗笑道：“我也是。”
李彦鸿对咖啡情有独钟，源于早年在海外留学的经历。
然后就让助理去冲了三杯咖啡。
三人还没有开始寒暄，陈风环视了李彦鸿办公室一圈。
最终目光落在那副假画上面。
李彦鸿敏锐地察觉到了陈风的目光。
“陈总对画也有研究吗？”
“没有，我只是好奇，为什么李总要摆一副假画在自己的办公室。”
此话一出，李彦鸿脸上的笑意停滞。
王穗惊了一下，她虽然看不出这副画是假的。
可在这种场合，就算是假的，陈风当着主人的面直接说出来也是不合适的。
她看着李彦鸿的表情，有些担心这场会谈从开始就会陷入尴尬的局面。
李彦鸿笑意停滞之后，很快再次恢复。
“哦？陈总为什么说这幅画是假的？”
陈风站起身，走到画前。
“不怕李总笑话，我以前在大学里的时候追求过一个女孩子，女孩子是学油画的，为了和她有些共同话题，我就看过一些油画的介绍。”
“哦？这么说陈总对油画也有过研究？”
陈风笑着摆手：“算不上什么研究，就是死记硬背了一些油画鉴别的技巧。”
“那请陈总说说看。”
“比如李总的这幅画，看起来有些年代了，但是这个木板和画布老化的痕迹并不自然，这里的裂纹和氧化看起来都像是人工做旧的。”
“还有用料也是这样，颜料层的龟裂也不自然，也像是刻意做出来的。”
“另外，这幅画的名字我恰巧知道，意大利画家贾科莫・格罗索的《苏醒》，我记得当时书上说，这幅画是收藏在意大利美术馆的。”
在陈风开始讲述的时候，王穗看着李彦鸿的表情没有任何尴尬。
而且看着陈风的样子，还很赞赏。
她暗暗的紧张才得以缓解，这次会谈，最终结果先不说，要是得罪了李彦鸿，就不值当的了。
李彦鸿听完，哈哈笑道：“陈总慧眼如炬啊，这画还真就是假的，但是，你是第一个说出来的人。”
王穗暗暗皱眉，他明知道这画是假的，还光明正大地挂在自己办公室？
紧接着又听李彦鸿说道：“不过，悄悄地告诉两位，这幅画的真迹，现在也被我收藏了。”
说完，和陈风两人相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王穗隐隐觉得，李彦鸿看起来温文尔雅，人畜无害，在互联网三巨头里面面相看起来最好。
但实际心眼绝对少不了。
这时，助理端着已经冲好的三杯咖啡进来。
放在了沙发中间的茶几上。
李彦鸿对陈风做了请的手势：“来，先尝尝我们的咖啡。”
他似乎对自己办公室的咖啡十分得意。
陈风和王穗端起杯子，浅尝了一口。
李彦鸿带着期待的眼神问他们：“怎么样？”
陈风有些尴尬：“李总，我对咖啡不懂，但是闻着确实是香。”
李彦鸿再次哈哈大笑，他喜欢陈风的坦诚。
而且对于真正不懂咖啡的人来说，“香”已经是很高的评价了。
王穗本来想多说点什么，但又不想显得自己过于想表现，也简单说道：“确实很香，应该是手冲的吧。”
李彦鸿指了指王穗：“看看，还是你这个王总识货，一口就尝出来是手冲的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态度好像和陈风是已经熟识多年了的老朋友一样。
但两段小插曲，瞬间也让本来不相熟的三人之间的陌生感消散了大半。
接下来的话就很好说了。
没有再过多的寒暄，陈风直入主题：“李总，我想问一下，我们云聊的那个搜索结果排名，是不是被你们改动了？”
他本来想说是动过手脚了，但又觉得这样不合适。
李彦鸿放下自己的咖啡，抿了下嘴。
看表情有些为难。
“陈总，实话实说，确实如此，想必你也是能猜出来是谁要求的？”
陈风笑而不语，没有就他的问题继续问下去。
双方心里都明白，是企鹅。
“对方给你们的报价很可观？”
“确实不少，超出了正常竞价排名关键词搜索优化的两倍。”
“那我们如果想要改回正常的结果，是不是也要付两倍的价格？”
李彦鸿再次端起咖啡，呷了一口。
“除了价格上的事情外，当时小马哥还给我开了另外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二位知道企鹅也有做搜索业务吧，他们的搜索平台名字叫企鹅搜搜，为了这次业务合作，小马哥亲口答应我，会把这个业务给停掉。”
陈风闻言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的很突然，王穗被吓了一跳。
她不明白这件事的笑点在哪里。
李彦鸿也愣了一下，随之和陈风一同大笑起来。
一边笑一边还用手点着陈风。
只有王穗有点懵，看看陈风又看看李彦鸿，觉得自己坐在这里开始尴尬起来。
她自认精于左右逢源，但是现在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只能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两人笑完，也分别端起咖啡各自喝了一口。
李彦鸿笑意未减，问陈风：“陈总说说看，你在笑什么？”
“那李总你又在笑什么呢？”
“你先说。”
“我怕不合适。”
王穗实在听不下去了，笑着插科打诨道：“两位老总，你们能不能顾虑一下我这个懵懂无知的人的感觉，你们在笑什么，解释一下我看看我能不能理解呗？”
要是在以前，或者是一进屋时候的状态，她是断然不会这样说话的。
主要是因为现在的气氛，融洽的有点她都茫然了。
从一进屋，陈风先是指出李彦鸿的画是假的，现在又嘲笑人家双方之间合作的业务。
李彦鸿非但没生气，好像还对陈风越来越欣赏了。
介于此，她才能轻松地说出这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