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今日就是因为处理这件事情所以耽搁了时间, 一番好心没想到刚来太极殿,就听到张侍郎竟然如此污蔑下官与太后,说实话, 下官——下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若只是污蔑下官, 下官人微言轻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是你们万不该污蔑太后娘娘,娘娘为了朝堂劳心劳力, 生病了你们竟然在此地污蔑她!下官都替娘娘不值!”
顾行宴在上面听着,总觉得这语气有些莫名的熟悉。
江言也惊讶自己竟然能如此顺畅的说出这些话,果然是和沈砚浓待久了, 这种阴阳怪气的本事真是连他自己都佩服。
张简再也忍不住, 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整个人都是那种濒临死亡的状态,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江言扬了扬眉, 觉得有些无趣。
怎么这么容易就生气了, 别被气死了吧!
“江言!你欺人太甚!”
左将军看张简情况不好, 恼羞成怒。
江言耸耸肩, 一脸无辜, 并且顺势站到了一边,他要说的都说完了, 接下来, 有人怕是早就等不住了。
顾行宴一直在看戏, 直到这场闹剧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才淡淡的扫了下面一眼。
“够了。”
只两个字,却比其他人说一大堆都来的管用。
“太傅!你就任由江少卿在朝堂上胡来吗?”左将军震怒,厉声质问顾行宴。
“那你待如何?”顾行宴冷冷的问她。
“难道不应该将江少卿赶出朝堂, 然后革职查办吗!”
顾行宴冷哼一声:“可真敢想。”
“你!”没想到顾行宴竟然这样回答,左将军老脸一红,也不知是被羞的还是被气得。
顾行宴沉着一张脸,他心中挂念沈砚浓的病,已经没了和这些垃圾周旋的心思。
“谢云,适可而止吧!”谢云是左将军的名字,说实话,左将军的年纪,做他爹问题都不是很大,但是他这样直呼他的姓名,竟然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左将军平时带兵打仗,也是说一不二的主,被一个小辈如此直言不讳,即使知道顾行宴品阶远在他之上,也听说过顾行宴的凶名,可他之前一直在外带兵打仗,毕竟没有真实的见识过,所以——
不知者无畏。
他还想同顾行宴理论,可顾行宴连半个眼神都没赏给他,望着大殿中快要昏死过去的张简,目光冰冷。
“张简,你不是一直对本官的行踪非常好奇吗?那本官告诉你好了,本官两月未上朝,确实不是因为什么生病了,那不过是本官拜托太后隐瞒的托辞。”
虽然早就猜到了,但是此刻由顾行宴自己亲口说出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那可是距离京都城千里之外的山南!顾行宴竟然真的能掩人耳目,亲自去了山南,如今还毫发无伤的回来了。
能站在这的都不是傻子,谁都知道山南除了旱灾,更让人忧心的,是那几十万赈灾银,山南虽远离京都,可正是因为离京都太远,山高皇帝远,那里的人敢贪赈灾银,顾行宴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而如今他毫发无伤的站在这里,只能证明,山南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而怎么解决的,他们迟早会知道的。
不过按照太傅一贯处理事情的手段,他们觉得,其实不知道应该也没什么不好的。
果然,顾行宴并没有给他们解释他在山南究竟做了些什么。
“太后娘娘主持朝政,乃是本官亲自去拜托的,陛下年幼,太后虽是女子,可处事果决,见识明白,丝毫不逊色于男人,所以本官让他主持朝政,事实证明,这个决定非常正确,本官不在的这两个月,太后娘娘做的如何大家有目共睹,实不相瞒,连本官都佩服不已,至少本官在太后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是没有如此能力的。”
是啊,顾行宴不提大家都快忘了,那个在朝堂上挥斥方遒,阻挡了别有用心之人一次次试探的太后娘娘,还不到十八,她的果决和顾行宴不相上下的手段,都让人忘记了她的年纪,甚至于觉得将朝政交到一个女子手里,并无半分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