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你胡说什么!”
沈砚浓是真的觉得自己没听明白, 什么叫她本来就该是这里的人,她明明出生在现代,接受社会主义教育几十年, 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够离奇的了, 现在竟然还有个疯子跳出来说她本来就该属于这个世界!
这都是什么鬼话!
沈砚浓自认是个冷静的人,但是谁遇到这种事情还能冷静下来,那不是人, 是冷血动物!
了知大师任由她癫狂,看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就像佛在注视他信念崩塌的信徒一样。
“太后娘娘, 您和太傅乃是命定的姻缘, 中间虽多有曲折,但好在如今一切终究是回归正途,往事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太后, 既来之则安之, 大盛本就是你的宿命。”
不!沈砚浓摇头, 她不信, 她不信!
了知大师看了她一眼,知道要让她突然接受这些事情太难了, 看着她身后回来了的顾行宴, 点了点头, 又慈爱的看了一眼面前的沈砚浓, 转身离开了。
沈砚浓还沉浸在这巨大打击中反应不过来,一双手突然环了上来,背上也贴上了一个温热的胸膛, 顾行宴将头放在她的头顶,把她整个的圈外自己的怀里。
沈砚浓这次没有挣脱他,是因为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背后那人身上。
虽然心中一直安慰自己要随遇而安,但是真的有人那么直接的告诉自己,她再也回不去了,那个曾经以为的故乡,竟然只是她阴差阳错走错了地方。
她怎么能接受!
“阿砚”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是吗?”
顾行宴顿了一下,摇摇头:“我不知道,当初了知大师只告诉我,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会遇到一个特别的女人,让我不论如何,也要将这个女人——留在我的身边。”
“所以你觉得我就是那个“特别”的女人?”沈砚浓冷笑一身:“你就没想过那个了知是骗你的吗?或者他是串通了我要你命的?或者你其实从头到尾就认错了人呢?”
“不可能的”顾行宴摇头:“当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这世上没人会比你更特别。”
当初他也曾问过了知大师,何谓特别?
了知大师却只告诉他,当那人出现的时候,他自然就知道了。
他当初觉得这人神神道道的,这样的人,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直到他遇到沈砚浓,当初她在那个小院里,在满屋的悲愤和尖叫声中,他竟然一眼就注意到了那躲在最角落里的沈砚浓。
所有人都是崩溃的,歇斯底里的,唯有她,一脸的茫然,完全是不明状况。
他从进小院后,冷眼旁边看着德妃闹,看着身边的侍从吊着嗓子厉声责骂,他的视线,总是不自觉的落在门口那人的身上。
看着她皱眉,看着她眼波流转,四处查看身边的状况,看着她眯起眼睛,心中似乎有了定量,他的嘴角也不自觉的跟着勾起一抹笑容。
之后他特意靠近她,从她的身边路过,果然——她出手了。
就如同了知大师告诉他的,她如此特别,他一眼就能看见,根本不需要其他的介绍。
“所以你后面每日追着我问我身份,就是在逗我玩吗?”沈砚浓有些咬牙切齿。
这个可真是冤枉顾行宴了,了知大师除了那句特别,其他什么都没有告诉他,沈砚浓行为怪异,身份成迷,懂的东西又稀奇古怪,所以他的好奇,都是真的。
“所以你今夜突然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让我接受现实吗?”沈砚浓默默地转身,抬着头和他的视线对上。
顾行宴抬手轻轻抚平她被夜风吹起的发丝,将她身后披风上的帽子竖起来给她戴在头上:“晚上山里凉,你大病初愈,要注意身体。”
沈砚浓就一动不动的看着他,顾行宴最受不了她这样的视线,半响,扶着她的肩膀重重的叹了口气。
“当了知大师告诉我,你是我今生的命数,我曾经不屑一顾,在认识你之后,也曾执着于你的前世今生,在我没遇到你之前你究竟有怎样奇幻的经历。”
沈砚浓沉默,不发一语。
顾行宴的眼神突然变了,突然变得认真无比,毫不掩饰的迎上了沈砚浓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