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了陶向晚之前买伞的便利店,选了几样东西后,刚打算付款,想起了这把伞还是借的,就问店里的老太太:“奶奶,您这还有雨伞吗?”
老太太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了没有了,最后一把伞被一位很漂亮的女孩子买走啦。”
季锦程点了点头,也没再问,付好钱后,打开雨伞,正准备离去的时候,老太太叫住了他。
“小伙子,你这把伞好像是我从店里买的哟,看着很像那个女孩子买走的那把。”
季锦程脚步顿了顿,就走进了雨幕。
夜晚,季锦程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脑子就一直都在重复着那老太太的说的话。
“最后一把伞……很漂亮的女孩子……买走的那一把……”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头一次感到这种感觉烦躁,不像之前解题的时候卡住的那种烦躁。
季锦程深深地叹了口气,穿上衣服,又来到了便利店。
这是他第一次大半夜起床出门,很不幸的是,便利店关门了。他也没急着回酒店,在路灯的陪伴下绕着酒店到便利店的路走了一圈又一圈。
季锦程觉得他好像遇到了无解的题,一个短时间内无解的题。谁也告诉不了他答案,他自己暂时也不能。
他感觉不太妙。
一个晚上过去后,夏安醒来,拿出手机发现界面干干净净后,他不禁感到疑惑,刚想给陶向晚打个电话,门铃响了。
他透过猫眼看到是自己的母亲后,打开了门。
“妈,你怎么来了?”
夏母也没回,四处逛了逛,看了看,生怕夏安房里藏了人。
她看到房里没有女生居住的痕迹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夏安这下终于发现不对了,自嘲般笑了一下,“合着您不是来看我的,您是来查房的。”
夏母也没理会他,自顾自的就坐了下来,还给打了电话,“喂,是彤彤吧,有空吗?对对对,我是,这不今天有空,想叫你出来逛街。嗯,诶,好,我在夏安这呢,等下让他帮着咱们拎包好了。哎,好,对,那阿姨就在这等你,你快点来。”
夏安没吭声,等夏母挂断了电话,夏安就忍不住了,“不是,您要和那个什么叫什么彤彤的逛街,您自个逛去,别叫上我,我才不去。”
夏母自然不肯,好不容易自家儿子有空了,可不得让他多接触接触彤彤,别的女的休想进她家的门。
“夏安,你今天必须得陪我去,”夏母这时突然想起陶向晚,她一下子头就疼了,嗓门也不自觉的变大,语气也变得尖酸刻薄起来,“别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的在一起,特别是那个叫陶向晚的那个女的。”
夏安觉得自己的母亲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语气越发的尖酸刻薄,连那些基本的素养都没有了。
夏安一言不发,拎着钥匙就出门了。
夏母在身后叫着:“夏安,你快给我回来!夏安——”
夏安踩着油门,一脚轰到了南淮舟家,他用力地敲着门。
南淮舟正在音乐房里创作,听到“碰碰碰”的声音,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他打开门后,看到夏安,注意到他的表情后,什么也没说,叹了口气。
夏安也没理南淮舟,方向感明确的来到了酒柜前,开了一瓶最贵的红酒,然后对瓶吹。
南淮舟看见后,深深地吸了口气,心里默念道:不和他一般计较,不和他一般计较。
南淮舟看着那瓶红酒,他简直心疼的都在滴血,更不愿搭理夏安了,自己回了音乐房继续创作。
夏安对瓶吹完后,四处看了看,然后大喊:“南淮舟——南淮舟——”
南淮舟正创作的好好的,突然听到夏安叫他,他强忍着自己的怒气又打开了房门,问:“有何贵干?”
“南淮舟,酒不够烈,还有别的酒吗?”
“没有。”
夏安顿时垂头丧气起来,“好吧。”
南淮舟看了看夏安,啧了一声,开始问他:“你怎么了?”
夏安低着头,没有回答。
夏安觉得很无力,他无法阻止母亲对自己强烈的控制欲,他也无法劝解,更无法辩驳。
毕竟是他母亲九死一生才把他生下来了,也是因为自己身体才不好的。所有人都在说他母亲为了他怎么怎么样,说他应该事事都听母亲的话。
可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傀儡。
南淮舟站了一会,看夏安还是没有说话。他闭上眼睛,觉得此刻需要他亲爱的表妹陶向晚来解救他。
但南淮舟没有给陶向晚打电话,因为他知道此刻夏安就不希望碰到的人就是陶向晚。
南淮舟觉得头大,想了一番,拉着夏安来到了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