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光线柔和,每一样东西都透着久违的真实感。
翻身坐起,手触到坚硬之物,正是季牧之的剑。旁边,季牧之眼球微动,看样子很快就会醒来。
宁姒赶紧下床。
这要让他看到两人同卧,那还得了?指不定以为她占他便宜呢!
突然想到什么,宁姒自行观窍,耀眼的两处亮光昭示她现在仍然是识灵士。
哈哈,这一趟没白跑。
木木设的结界犹在,宁姒施术撤去。
锲而不舍的趴在门缝往里瞧的阿虞一开始只看到黑糊糊一团,突然视野乍亮,老旧的木门发出吱嘎一声,应声而开。
阿虞措手不及,直接撞进宁姒怀里。
“哟,阿虞,你这是干什么呀?”
阿虞越过她往里跑。
“公子,公子?怎么公子还没……公子,公子你醒啦!”
宁姒笑了笑,朝阿习走去:“通知大家收拾收拾,该动身了。”
阿习看一眼屋内,应是而去。
阿虞嗓门儿很大,院子里的人听到动静,都聚了过来。
喜宝抱着宁姒吸鼻子:“小姐,你终于出来了,你都不知道,担心死我了。”
“知道知道,哎呀,怎么又哭了?”
流光阿锦一一过来说话。
宁姒环顾左右:“怎么没看到木……呃,孟家两口子?”
众人摇头。
喜宝把宁姒拉往堂屋:“兴许出门了吧。小姐快来,我做了梅菜饼,一天一夜没吃东西,肯定饿坏了吧!”
一天一夜?
宁姒一愣:“你是说,我在那屋里就呆了一天一夜?”
“怎么了?”喜宝不明所以。
宁姒摇头浅笑,跟她去吃饼。
在‘那边’度过漫长的十个月,现实中却只过去一天一夜。
真的是一场梦吗?又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梦?可如果真的是梦,那她的关窍是怎么开的?
宁姒想不通。
……
孟家人再也没有出现。
宁姒在主屋桌子上找到一只海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海螺是做什么用的。
把海螺凑到耳边,稚嫩却做派十足的声音传了出来:“不用谢我,我这是路见不平一声吼,吼完继续朝前走,咱们后会无期!”
男人的声音从略远处传来:“咱们往哪儿走?”
“先去买卤肉饼,要王大娘家的,她家的肉多。”
声音渐远渐息,宁姒好气又好笑,紧了紧手里的海螺,放进包袱。
相遇一场,留个纪念吧!
“小姐,咱们该动身啦!”
“来了。”
宁姒来到院子,大家都在这里等着,唯独不见季牧之。
“你们家公子呢?”
话音刚落,季牧之从后面走过来,目不斜视,却一把拽住宁姒的手臂将其拉到一旁。
“解释一下?”
“什么?”宁姒假装听不懂。
这么大力,手都要被扯断了。
季牧之不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
宁姒败下阵来。
“好啦好啦!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食梦貘的入梦之术无意中触发了这把剑的某种神力吧,又或者……”
宁姒看了剑一眼:“它是想为前主人做些什么吧!”
把她的牧之,带到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