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人想了许久,眼中的坚毅越发冷漠,他是忍了又忍,谁让他这些年都是阶下囚的身份,赵国怎么对待他全凭赵王和贵族们的心情,如今不杀他只是因为他身份珍贵,担心惹来秦王的怒火引起纷争。
『不妨一试吧,不然我期盼父亲回赎我回去,父亲又未登上王位,自然是不敢忤逆祖父的意志,也不会牺牲秦国的利益和老秦人的性命来搭救自已,所以想要依靠秦国王室将自已弄回秦国的想法岂不是痴人说梦。』
异人伸手揉了揉自已的太阳穴,一声哀叹,现实的困境和看不见光明的未来让他彷徨。
『希望这吕不韦不要让自已失望才是。』
异人将自已那颗求生的野心收了起来,恢复了一如往常的淡然,一副和往日一样认命的神色,将自已的生死看淡。
『对了,那白大夫让我这几日仍装病,想来如此也好,不然那几个监视自已的赵人,只会把自已当牛马使唤,到时候这白大夫就没有理由再过来了。』
异人想通了后,心中暗暗下了决心。
白栎次日一如往常的准时在辰时出现在异人所居住的宅院门口,宅院守卫这几日都熟悉了白栎,并未阻拦,而是微微点头示意白栎直接进去。
「呵,白大夫您可真是准时啊,每天都辰时刚从便到了。」
坐在院子里逗弄着爱犬的赵满钱很是打趣的看着那白衣飘飘的大夫白栎。
「将军您不也是天天如此,习惯了,早晨的阳光正好,早点出来行走,才能碰上需要救治的病人,若是像将军一样,有食奉,我就不需要如此了,可惜我只是江湖郎中,我不每天早早出门行走,我就得喝西北风咯,到时候妻儿和我一起受苦受罪,我身为男子汉,实在愧对家人啊。」
白栎抱拳拱礼,打趣的和赵满钱闲聊起来。
「嘿,你还有娇妻和孩子,你看看我,当这个百夫长之后,常年不是参战便是被安排看这个金贵的公子,每天是家不能回,干什么都没劲,要不是有这大狗陪着我,我都扛不住如此寂寞的生活,唉,你不懂的,我们这些弟兄都有怨气。」
赵满钱拍了拍一旁的石凳请白栎坐下闲聊。
白栎也不客气,立刻将药箱放到一旁的石桌上,坐石凳看着那一旁的大黑狗。
「将军何出此言啊?」
「害,我这几年都被安排负责看管这公子了,看他既无军功,又不能得到更多的食奉,每日还担惊受怕的,怕他有什么性命之危,又担心他逃跑,我这是寸步都不敢离开一步。如此一熬便是数年,家里老母亲给我娶了媳妇,我都没有时间去照顾他,这里又全是男人,我媳妇也不合适过来,真是愁啊,憋的慌。」
赵满钱很是无奈的吐槽着,不知不觉的吐出自已的心声。
白栎心中一惊,仔仔细细的将赵满钱的话记在心头。
「将军,恕我无法帮您解围,小人也不过是一江湖郎中,只会施救和诊病,只能说我很同情您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