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想为盛时序“守身如玉”(1 / 1)
眼前的男人温谦,儒雅。
脚步的步伐顺台阶向上,是找寻的姿态。
苏眠诧然。
她没想谢文森会在学校这般特殊的地方,毫不掩饰地叫唤出她名字。
“苏眠,你们认识?”
林禾惊讶!
“可以吗?”
谢文森绅士,礼貌,又开口问了声。
那双清澈见底的温眸,直勾勾落在女孩身上,苏眠回避不了。
“可以的,谢先生。”
苏眠点头,又同林禾说,“我们等会宿舍见。”
林禾好奇两人关系。
“那好吧,等会见。”
林禾离开。
苏眠同谢文森,漫步在校内湖塘边。
过往的同学,会下意识对他们投来关注。
抛开苏眠在学校内部的影响,谢文森本身就是一道夺目的风景线。
他与盛时序不同。
盛时序英气,俊雅,天上的清风冷月;
而谢文森则温雅,沉稳,春晖暖阳。
苏眠走在他身旁,看自己脚下投射的影子。
“还好吧?”
谢文森低声询问,带着试探的边界感。
苏眠迷茫,“嗯?”
“刚刚操场撞见的事。”
谢文森配合她步调,棕褐色的皮鞋缓慢。
“那人造谣我。”
“造谣你什么?”
苏眠没隐瞒,“造谣我同导师睡了。”
谢文森错愕。
苏眠轻松,“反正不是事实,导师自己也傻了。”
“为了什么所以造谣?”谢文森是关怀的口吻。
苏眠定了定身子。
谢文森回头看,是距离自己两个身位外的女孩。
湖塘边上的风,吹开她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张素静清透的面庞。
让他联想到初春枝头上的梨花,洁白,烂漫。
“不能说吗?”
谢文森没有恶意,只是苏眠过于防范她同盛家的关系。
“你跟我哥是朋友吗?”
苏眠盯视着他的瞳孔问。
谢文森坦白,“是同学,是旧友,但也是工作上的敌对。”
“学校不知道我跟我哥的关系。”
苏眠含糊,但也点明了。
谢文森沉思过半晌,“最近实习生招募,南大同盛氏云起皆有搭桥,只不过盛氏门槛更高更吸引人。”
“嗯。”苏眠点头,谢文森他懂了。
“树大招风,人顺招妒忌。”
他谨慎点评。
“你为什么帮我?”苏眠疑惑。
“我说,我是赎罪呢?”
谢文森认真。
“谢先生赎什么罪?”
苏眠不信,上前,绕过他。
学校里,她不习惯与男性同行。
除非是老师,或是不可避免的交流。
都是敏感,又开放的年纪。
偶尔同一男生走近了,绯闻,谣言,无中生有。
苏眠不喜自己被编排,也算是她单方面有私心,想为盛时序“守身如玉”吧!
走过湖塘,是学校闲置的游泳馆。
这里安静,两旁香樟树茂密。
也不知怎么的,就同谢文森闲走到了这里。
“苏眠,那晚醉相思,我不该收下你的道谢。”
谢文森这话有些沉重。
“?”
苏眠闻声,回头。
谢文森脸上的温色变得很淡,“谢文瑜,我妹妹,那晚她也是孙澄安包厢里被邀请的人。”
苏眠指尖拢紧。
“当晚你被欺辱的时候,她围观,甚至想视而不见。”
谢文森说这话时,细细观察着她的反应,“我就站在在包厢门口。”
苏眠每次回想自己被几个陌生男人,摁住身子灌酒,孙澄安猩红眼过来扯她衣襟,都心有余悸。
她嗓音逐渐染上颤抖,“所以,你救我不是因为碰巧遇见,而是因为你妹妹的漠视感到愧疚,才出手的?”
谢文森温润的面孔,一半被树叶的阴影所覆盖,一半却暴露在阳光中。
他扮演了个好人,又包庇了个“坏人”。
“我替她,向你道歉。”
男人郑重,亏欠,想着弥补。
话落,又斟酌,“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原谅。”
苏眠:“......”
谢文森,南城云起的总工头。
名号同称谓,皆是与盛时序同起同坐的。
除去家世背景,基本一致。
本该威风凛凛的,此刻在她面前,却小心翼翼得像个犯了错事的孩子,等待判决。
“谢先生,她是你的亲妹妹吗?”
男人神情微微一怔。
“那她挺幸福的,有你这么好的哥哥。”
只有亲哥哥才会对自己的妹妹甘之如饴,盛时序不会,他什么都要她求。
女孩的话带着落寞,意味深长。
谢文森道:“你的哥哥也很疼你。”
苏眠不知,他这话是不是安慰。
明明清楚,盛时序不是亲哥。
“谢先生,之前的谢意是我给你的。”
是好,是坏,苏眠分得清。
“而且你不说,我也不会知道,既然你说了,我就当再道一次谢。”
女孩粉糯的唇角,扬起一丝轻软如风的笑意,“谢谢你的不忍与愧疚,不然那晚的我不敢想象。”
谢文森的心,被无声无息地触动。
“而且你不止帮过我一次,是两次,方才要不是你的不追究,我估计没那么容易走出教务室。”
苏眠的豁达,是谢文森没意料到的。
“你当真不生气?”
“我生气什么?”
良久,两人都笑了。
像和解了那般,笑得纯粹。
“苏眠。”
在彻底走完那闲置的游泳馆门前时,谢文森在身后喊住了她。
“名片。”
云起,总建筑师——谢文森。
苏眠双手接过。
谢文森如释重负般,“以后,我们就是无顾虑地重新认识了。”
——
同谢文森分开后,苏眠感觉不可思议。
无论是对事,还是对这个人。
路过食堂,苏眠给林禾带了爱吃的锅包肉。
结果回去,林禾没在。
打了两通电话也没接。
第三通才气喘吁吁地接了,只是林禾匆匆应道:“苏眠,我晚点回去,给你抓坏人。”
苏眠不懂,“?”
后来,林禾挂断,苏眠独自吃完饭。
把谢文森的名片藏进背包的内隔层里,看见盛时序送她的新画笔。
好几日了。
自那晚顶嘴,盛时序便没来找过她。
电话,信息,半点没影。
苏眠心里蔓起一片轻嘲。
不该早习惯了吗?
他去墨尔本那半年,也是这般不见人影。
就在她洗好澡,准备起身放床帐的时候,盛时序破天荒的电话打了进来。
【睡了吗?】
苏眠手捏在帐沿边,情绪萎靡,【要睡了。】
【能应话,就没睡。】
他总是这样霸道,强硬。
【出来,在你学校门口,老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