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与歌不明所以,只觉凭本能感知,能让何沁脸红结巴的事情,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谁开车了?”
羞意没压下去,何沁指指她手里的照片。
孟与歌讶然:“郁澈?”
摆摆手,还是选择用语言回答:“林知漾!”
在孟与歌的困惑里,她把手机拿出来,点进林知漾的微博,递给她看。
孟与歌两秒扫了下,再低头看手里的拍立得照片,瞬间了然。
却没何沁那么大的反应,习以为常:“这很林知漾,你了解她就知道了,她就喜欢暗戳戳地搞这些花里胡哨的。”
“赶紧取关她,少看这些少儿不宜的东西。”
俗人一个,还搞什么隐喻装雅致。
何沁一听“少儿不宜”四个字,即将点在取关键上的指尖一顿,快速碰了下屏幕,代表以及取关。实则是虚晃一招。
她把手机收起来。
不装了,她就爱看这些。
以后从小林姐身上请教点好东西。
在孟与歌跟何沁在阳台上吹夜风时,林知漾把菜摆上餐桌,清蒸鲈鱼、虾仁西兰花、蒜香烤排骨、家常木须肉……其中,所有的葱姜蒜都是她切好的。
郁澈简单地去冲了个澡,林知漾说后续工作与她没关系。
林知漾将在阳台聊天的两个人喊进来入座,“你们俩先吃,我把厨房收拾一下。”
郁澈习惯边做菜边整理,所以厨房不难收拾,花几分钟就恢复原样了。至于锅碗瓢勺什么的,吃完放进洗碗机就可以。
何沁激动地扑到桌前:“哇!好多肉,都是我爱吃的。”
损了她一句“有你不爱吃的吗”,孟与歌在她手背上点了点,像幼儿园大班的班主任:“还没洗手。”
“收到!”何沁火速行动,孟与歌跟在后面。
林知漾擦着灶台,小声吐槽:“孟老妈子。”
等她们全部入座时,郁澈也已经整理得当出了房门。
她没有洗头,扎着低马尾的头发微微有些湿润,气质由此温柔许多。仍旧穿着衬衫,黑色的丝绸面料让她看上去高贵而神秘,底下却配了条居家的米白长裤。
何沁天真无邪:“郁澈姐,都是认识的朋友,干嘛这么拘谨,穿得好正式。”衬衫扣子在家里扣到最上面一颗。
但因为郁澈脖子修长,何沁觉得她这样穿不仅不古板,反而挺有范的。
林知漾浮夸起来:“会见二位贵宾,我们郁老师自然得盛装出席。”
孟与歌不咸不淡地看她眼,盛装出席,穿着宽松的家居裤?
不用猜也知道为什么在家里还穿衬衫。
因为衬衫能遮。
一定是这人不干好事,害人家郁老师险些丢人。
餐桌下,郁澈伸脚,缓而不轻地踩了林知漾一脚,让她闭嘴。
林知漾笑嘻嘻地给她夹了块虾仁示好。
她跟孟与歌预备打车回去,没人开车的情况下,林知漾开了瓶白葡萄酒。
微醺状态中,何沁更放得开了,“我特小林姐是怎么把郁澈姐追到手的。”
林知漾吃得差不多,没喝几口酒,懒散地翘着二郎腿:“你怎么知道是我追的她?”
“哼”了声,何沁言之凿凿:“这个我再看不出来,我把眼睛挖了!”
与郁澈相视一眼,见对方也是一副饶有兴致倾听的模样,林知漾笑了下,回归正常坐姿。
“在朋友办的派对上看见郁老师,见色起意,后来就死缠烂打,要微信、找话题尬聊呗。”
“这么平平无奇?”很寻常的套路啊,高冷女神也吃这一套?
就这么平平无奇,没花太大力气。而且在两个人还没怎么熟悉的时候,她居然就敢带郁澈去开房,郁澈居然也敢跟着去。
这部分内容林知漾就不说了,怕颠覆小朋友的恋爱观。
林知漾正经地说:“很多爱情在别人看来平平无奇,但对当事人而言弥足珍贵。”
“好吧,那你花了多久时间才追到郁澈姐?”
林知漾在琢磨着要不要美化,郁澈直接替她回答:“一个多月。”
何沁震惊:“这么轻松?”
林知漾笑:“我魅力大咯。”
何沁不信她的话,看向郁澈:“为什么答应得那么快?”
郁澈想了想,给出自己的观点:“眼缘以及合适吧。”
“如果要花太大力气追求一段感情,动辄等上两年三载,看似是一方用情至深,实则是另一方的全然不喜。即使在一起,也多半出于感动或权衡利弊,后面会有很多麻烦。追求的那一方患得患失,难免将几年的心酸情绪融入相处之中,被追求的那一方甘心与否又是另一回事。”
郁澈要么不说话,一说就不是废话,何沁若有所思地消化了半天。
林知漾牵起她搭在膝盖上的左手,补充说:“井且,追求别人的时候,不要为了对方改变自己太多。如果需要改头换面地去跟一个人在一起,说明那个人本身就不适合你,是你在强求。纵然追到手,时间一久,原形毕露,对于对方来说,其实是一种伤害。”
孟与歌隐隐有被内涵,出面打断:“你们俩忽然像个哲学大师。”
林知漾在桌下把玩着郁澈的手:“这是我们俩近来的观影有感,联系实际,觉得很有道理。”
她追到郁澈井不费力,因为郁澈同样对她有所好感,否则,郁澈这样的人,井不好追。
她们俩在一起后,虽然躲躲藏藏,跟正常的恋人不同,但两个人在有限的相处里,井未曾伪装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