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无言,沉默良久。
盛庭皖坐在床边,抬手摸了摸温暖因为想要起身而在两颊上泛起的红晕。
“是软筋散。”
温暖不能说话,只能平静的看着盛庭皖。
盛庭皖知道温暖说不了话,毕竟方明和告诉过她软筋散的使用方法,若是加重剂量可以让温暖彻底失去行动力,包括她无法言语,这样的话她就没办法离开她了。
“我猜你肯定在骂我,”盛庭皖指尖滑到她的眉眼,“骂我卑鄙无耻,下作无耻,不择手段,阴险小人,是不是?”
温暖眨眨眼并用清澈的眼眸注视着她,深刻地表示着她没有骂她。
盛庭皖见她眨眼,冷嗤一声:“看来你真的在骂我。”
温暖:“”
“骂我又如何,我变成这样,不都是你亲自教导的成果吗?”盛庭皖捏住温暖的下巴。
我亲自教导的?
别胡乱扣锅,我可没有教导你给人下药啊?!
你是不是这三年里自己学坏了!?
系统默默道:【是吗?】
温暖哽住:“”
态度立刻严谨了一下,我是说我没有教盛庭皖给人下药这种手段计谋。
系统顿时呵呵她一脸。
温暖:“”
盛庭皖见温暖双眼失神,显然没有认真听她讲话。
她内心无限悲凉却又觉得自己可笑至极,如今她将温暖强行留在身边,本就该知道温暖醒来后对她的态度会有多么恶劣和鄙夷吗!?
自食恶果,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
“温暖,不管你信不信,我不会杀你,也不会动你,我所做的这一切只是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盛庭皖沉声道。
不杀她温暖自然是理解的,但是不动她?
那可不行!
温暖眨动眼睛,意为:不要因为我柔弱而怜惜我这朵娇艳的玫瑰,来吧,肆意蹂躏我,践踏我,征服我!
系统:【你这样让我觉得你想躺平。】
温暖:“我没有,体位不同,创造不同的新感官。”
【】系统疑惑道,【明明咱们一起学的习,为什么你进步如此之快?】
所有的片子,小黄书都是两人一起偷摸看的,为什么温暖开窍的如此猛烈?!
温暖沉吟道:“有一个伟人曾经教导我,实践出真知。”
【】
系统被她气跑了。
-
盛庭皖以为温暖不信,低声乞求道:“温暖,我从未对你起过杀心,从未。”
只是我对你起了私心,令人作呕的私心。
“所以你别怕,我真的不会动你,你只要在京城,在宫里,在我身边好好的待着,”她握着温暖毫无反应的手,那温热的触感让她留恋,“只要让我能时刻看见你,就好。”
温暖在心里长叹了口气,看着如此卑微的盛庭皖,突然觉得这么逼迫她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可惜她现在宛如一个植物人,全身上下除了眼睛可以动,其余哪里都动弹不得。
“统子,在吗?”
无人回应。
温暖叹了口气:“出来干活了。”
过了好一会儿,系统拖拖拉拉的冒出来,【干嘛?】
“把软筋散给我解除了。”
【怎么?】系统抠鼻,【不玩囚禁py了?】
“玩你大爷,”温暖见不得她如此卑微低下,她心疼她。
而且就算要玩囚禁py,把话说开了,想怎么玩都行。
“赶紧给我解了。”
【其实不用我解,你就能自动解毒。】
温暖疑惑道:“什么意思?”
【你不是中了青霞冥魂和九幽两种烈性毒药嘛?】系统说,【这两种毒互相中和,又因为离火灵芝的缘故,所以致使你现在是百毒不侵体质。】
“百毒不侵?”温暖惊讶道。
系统点头道:【我刚才给你扫描的时候就发现了,所以才问你解毒吗?】
“那如果我不是百毒不侵,这软筋散你还能解除吗?”
系统:【不能。】
温暖:“你可真是棒棒的呢。”
她懒得讽刺系统了,“我能百毒不侵,那我现在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我不是都说了嘛,女主给你下的剂量太大了,所以就算你是百毒不侵的体质,也需要调和一下,】系统扫描了一下温暖的身体,【一晚,明日一早你就可以解毒了。】
那就好,一晚上而已,很快就过去了。
盛庭皖坐在床边,将脸颊贴着温暖的掌心,虽然她一直在使用温暖给她的药,但是她仍能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凉好冰。
不像温暖的掌心,如此温热。
盛庭皖抬眸,“温暖,今夜我们睡在一起好不好?”
温暖眼前一亮。
“我不会动你,只是寒夜冻人,我有些冷,两人睡在一起,会暖和许多。”
温暖听到盛庭皖说不会动她,眸光黯淡。
盛庭皖没有得到她的回应,她只是自说自话,只当温暖默认,便恬不知耻的脱衣上床,将两人盖在一张被子里。
“温暖,我还是有些冷,我能不能抱着你睡?”
温暖羽睫轻颤。
盛庭皖挤进温暖的怀里,搂着温暖纤细的腰肢,就像她说的,只是搂着,不敢做其他逾越的动作。
盛庭皖还真是说到做到,说不动她就不动她,温暖等了许久,最后只能安详的闭上了眼。
白瞎了这么好的机会。
-
清晨下了一场大雪,雪花压在树枝上,只听“咔嚓”一声,树枝被压断了。
温暖猛地睁开眼,试探地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的真的可以动了。
她看了眼躺在她怀里的盛庭皖,双颊泛红,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滚烫。
盛庭皖发烧了。
想来是昨夜温度骤降,大雪袭来,盛庭皖风邪入体,伤寒了。
温暖慢慢起身,拿过旁边的衣服和大氅穿上,走出乾阳殿。
她刚走出寝殿,迎面便撞上了吕言,吕言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披着红色大氅的女人。
她自然知道女皇陛下对凌相爷做了什么,却想到凌相爷竟然醒过来了。
那女皇陛下吕言担心的看向乾阳殿。
难道凌相爷将女皇陛下杀害了吗?
吕言胆战心惊,猛地跪在地上,“奴奴”
温暖淡淡道:“去叫方明和过来。”
吕言心里一惊,凌相爷这是要准备一一算账了吗?
她不敢违背凌温暖,只能起身去太医堂将方明和喊来。
方明和得知凌温暖竟然这么快苏醒,还能下地行走,大惊失色,迅速和吕言赶往乾阳殿。
两人看着坐在殿门口的凌温暖,心里皆是一震。
吕言跪地道:“相爷,方医师来了。”
方明和叩拜道:“下官,拜见凌相爷。”
“陛下风寒发热,你去看看。”温暖板着脸道。
方明和眉头微蹙,起身道:“是。”
他走进乾阳殿。
温暖看着跪地不起的吕言,轻笑了下,“吕言,你也算是我提拔出来的吧?”
她压低嗓音,声音里透着冰碴子,“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吕言叩倒在地,身子不停地打颤,惊慌道:“奴该死,奴该死”
“别害怕,我不杀你,相反,我还要夸赞你忠心,毕竟”温暖掐起她的下巴,看着她充满恐惧的双眸,“当初我把你送给了盛庭皖,本就是让你跟随她,事事都以她为主,竭智尽忠,你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