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实话怎么就说不得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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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疏风临出门的时候看了一眼谢长宴,动作很明显。

谢长宴并未躲避他的视线,与他对视,面无表情。

夏时也注意到了,原以为他是有话要跟谢长宴说。

结果并没有,父子俩就这么对视几秒,然后谢疏风离开病房。

老夫人似乎也看到了,看了一眼谢长宴就说,“也不知道林光怎么回事,现在跟疯狗一样,逮谁咬谁,满嘴胡话。”

谢长宴轻笑一声,“既然是疯狗,又何必在意。”

老夫人就叹口气,“还是挺伤心的,他在我们家那么多年,我们家待他不薄,虽没像刘妈那样,没有送他们家孩子出国深造,但是林家那些人也没少承我们家的情,他儿子的工作都是你爸给安排的,说想进体制内,也是你爸给疏通关系,靠他们自己他们这辈子想都别想,闺女出嫁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们家给安排的,就想着场面办的好看点,以后那姑娘在婆家不受欺负。”

她冷笑一声,“结果现在可好,反咬我们一口,真是养不熟。”

谢长宴把谢承安抱过来,“你对刘妈那么好都没养熟,你还指望养熟别的人?“

一说刘妈,老夫人想起来了,“刘妈那天走了就再没来,给我打过一次电话,说她找了份保姆的工作,住家的,很忙。”

她说,“这么大岁数了,到别人家去当保姆,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嫌弃。”

“干了一辈子,到最后还被嫌弃。”谢长宴说,“这就是她自己的问题了。”

老夫人闻言抿了抿唇,还想说点什么,结果婴儿床上的小家伙又开始哼唧,同时身子扭了两下。

她刚吃完没多久,不是饿了,谢长宴过去,小被子打开,尿不湿满了。

夏时看着他动作麻利的给小家伙换尿不湿,包被包好,又轻轻拍了拍。

一直到小姑娘又安安稳稳的睡着,他才将婴儿床又推到病床边,方便谢承安看着。

谢承安满脸好奇,“我小时候也这样吗?”

他说,“也会尿裤子么。”

谢长宴转身靠着夏时坐,谢承安自动爬到他怀里,他说,“你以前也这样,每天吃了就睡,小裤子都得我们帮你换。”

提到这个,他就有些感慨,捏了捏谢承安的脸,“那个时候爸爸还不会,每次都手忙脚乱。”

有佣人,其实不用他做这些。

可到底是自己的孩子,怎么不想亲手照看呢。

他一点点的学,从喂奶到换尿布,到洗澡到换衣服,后面开始哄睡。

小家伙从一开始的不太认人,到最后只认他。

忙是忙了点,事情很多很零碎,但真的很有成就感。

谢承安趴在谢长宴怀里,贴在他胸口,“谢谢你,爸爸。”

谢长宴轻拍他的背,转头跟夏时对视,俩人都笑了。

老夫人在一旁瞥着两个人,过了几秒又收了事情,手伸进婴儿床摸着小姑娘的手,开口问,“夏时啊,你们家来人了么,你都生孩子了,他们不过来看看?”

夏时看着她没说话,她应该知道她和家里人关系不好,说这话就是故意膈应她的。

老夫人等不到回应,自顾自的说,“听说你爸跟那姓曹的又离了婚,现在身边换了个更年轻的姑娘。”

她笑了,“你爸命真好,这么大岁数,还有小姑娘能看得上。”

“有钱嘛,别管多大岁数,总是有小姑娘往上扑,谁不喜欢有钱的。”夏时开口,“就跟男人一样,哪个男人不喜欢年轻的。”

说到这里她一顿,马上又说,“好像也不全是,老爷子就不喜欢年轻的,据说老爷子当年喜欢的袁姓女士,可是比他年纪还大一些,而且出身没你好,长相也不娇美,却依然把他迷的死活要跟你离婚,这就挺让人不解的。”

老夫人瞪着眼睛,像是不敢相信她居然敢这样和自己说话,还如此直白的说出这些内容。

谢长宴拍了拍夏时胳膊,说了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然后他把谢承安放在病床上,跟老夫人说,“要不您先回病房吧,叫医生过来,别再出什么问题。”

老夫人又看谢长宴,更是惊讶,“阿宴?”

她随后像是一下子回过劲儿来,嗓门拔高,“你听听,你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

“不是事实吗?”谢长宴看着她,“你说的是事实,她说的也是,怎么你说得,她就说不得。”

他一句话把老夫人堵得半天发不出一点声音。

病房里是有佣人的,一直躲在一旁不敢说话,尤其听夏时回怼的那一句,吓得赶紧把头转向外边,装模作样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谢长宴叫她过来帮忙推老夫人,她像才哦哦哦,尽量收着表情,赶紧过来。

老夫人又捂胸口了。

谢长宴开口,“你先过去直接叫医生,我这边弄好再去。”

佣人赶紧说好,推着老夫人出去。

到了门外,能听到老夫人的声音,“打电话,快打电话,让疏风回来。”

佣人应该是安抚了她两句,她声音小了,听不清了,谢长宴就回过身来,抬手在夏时额头上弹了一下,“嘴巴怎么这么厉害?”

“这就叫厉害了?”夏时说,“如你所说,不过是说的实话。”

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不过也说,“夏友邦那么能巴结你,知道我生孩子了,不可能不来的。”

“他自己都要有孩子了。”谢长宴说,“根本顾不上我们这。”

夏时问,“检查了?”

“走了有点关系,验了血。”谢长宴说,“是个儿子。”

夏时笑了,“老家伙命还挺好。”

说完想起来了,那女的就没想给他留后,于是又改了口,“老家伙还挺惨,终于看到希望,眼瞅着又要没了。”

谢长宴把谢承安抱起来,隔着口罩亲了亲他的脸,“是不是困了?”

谢承安趴他怀里,不是困了,是难受了。

他没说话,谢长宴就拍了拍他,问他是不是想睡。

谢承安嗯了一声。

夏时以为谢长宴会把他送回病房,结果谢长宴没那个意思,他抱着谢承安在病房里一边拍一边走,就如之前哄她睡觉一样。

他让谢承安趴在自己肩头,他一侧头就能亲到他的发顶。

他说,“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谢承安说了句好,搂着他,先是小声哼哼,声音只能递到谢长宴耳朵里,夏时是听不到的。

他应该是难受的实在压不住了,小家伙自小开始治疗,吃过不少苦,但凡能忍,他都咬牙忍下去了。

谢长宴长长的叹口气,将他抱得紧一点,“快好了,都快好了。”

夏时盯着那父子俩看了一会儿,然后看向婴儿床上的小家伙。

突然就满心满眼的内疚,这两个她都亏欠。

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弥补。

谢承安睡得很快,谢长宴这才将他抱回去,他还有化疗的药水要打,正好了。

夏时一个人在病房,没忍住,又把小姑娘抱出来了,亲着她的小脸蛋。

小家伙被她扰的哼唧了一下,然后又乖乖的睡去。

夏时心软的一塌糊涂,当年的决定是对的,生下来就不能看,一旦看了就舍不得了。

几分钟后,病房门被推开。

夏时以为是谢长宴回来了,正给小家伙整理包被,也没看,问了一句,“药水打上了吧?”

没得到回应,她才抬头,有点意外,来人是夏令。

夏令光鲜亮丽的,打扮的很是精致,穿的改良后的旗袍,头发应该是去理发店专门挽的,插了根发簪。

本来长得就不错,好好一打扮,还真的端庄又文雅。

跟她平时完全不一样。

夏时收了视线,“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生了。”夏令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孩子,“生了个小姑娘?”

她啧了一声,“可惜了。”

她说,“如果是个儿子,谢家人肯定更高兴,你能得到的好处也就更多。”

说完她转身看了看,拉了张椅子过来,坐到婴儿床边,手搭在婴儿床上,“生个闺女,也能有助力,但到底不大。”

“你爸老来得子了。”夏时说,“是不是因为这个,把你刺激到了,所以来我这说这些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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