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差不多了(1 / 1)
医院的走廊有监控。
谢长宴找去了监控室,调出了老夫人病房门口的监控,查了整个下午时间段里病房进出的情况。
确实如佣人所述,除了那医生,再没有别人进出。
医生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一走一过,低头看着手里的病例,根本看不到脸。
但是谢长宴可以肯定,这个不是老夫人的主治医生。
只不过查房也并不一定要主治医生来,所以挑不出大毛病。
谢长宴多问了一句,“认识这是哪个医生吗?”
监控室里的这些人认不全医院里的医护人员,一个个摇头,“不清楚。”
谢长宴让对方把监控内容拷贝给自己一份,出来后找去了医生办公室。
他要查一下刚刚查房的医生是哪一位。
结果一查记录表,办公室里的医生都有点奇怪,“没人查房啊。”
谢长宴当下就把监控调出来了,“那这个是谁?”
那医生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摇头,“不认识,这是哪个医生?”
说完话,他转头问旁边的同事。
办公室里仅有的几个医生都凑过来看,没有人认识监控里的人。
谢长宴把手机收起来,“那我再去问问,兴许是新来的实习医生也说不定。”
他从办公室出来,走到消防通道口,摸出手机,重新把视频看了一遍。
视频结束,他捏着手机站了一会儿,然后快速的拨了个电话出去。
那边很快接,懒懒散散的声音传过来,“怎么了?我的谢老板。”
谢长宴说,“那个医生是你装的吧,是你进了我奶奶的病房。”
魏洵停顿了几秒,笑了笑,没否认,“被你认出来了?”
他像模像样的感慨,“我走路姿势特意装了装,也没抬头,监控应该没拍到我的脸,怎么还能被你给认出来?”
谢长宴没说话。
魏洵等了一会儿就说,“怎么了,你奶奶出事了?”
他赶紧解释,“我可没干什么,她现在那个情况,哪用我多此一举。”
至于进病房的事情,他说,“我只是怕她突然嘎了,有些事情还不清楚,所以告诉了她我的身份,我姓魏,但我是袁茵的儿子,我回来,是来讨债的。”
他说,“怎么的,吓到她了?”
他马上又说,“这可就怪不得我了吧,这纯粹是她自己心虚。”
谢长宴问,“你在哪?”
“干什么?”魏洵说,“又过来要掐我脖子?”
他哎哎,“不是吧,这都要算我头上,那你也得为我考虑考虑,你奶奶要是一下子嘎了,那我得多怄气。”
“我问你在哪?”谢长宴说,“你不告诉我,我也能查出来。”
这倒是实话,魏洵应该也想到了,所以最后报了自己的位置,不过没忘了补充,“你来就来,咱们俩好好说,别上来就动手,上次我不翻脸,这次可不一定。”
谢长宴没听他说那么多废话,电话挂断,先回了夏时的病房。
小施恩醒了,在夏时怀里,夏时轻拍着她,盘腿坐在病床上。
于嫂在这里伺候着,送了煲的汤过来,她倒出来一碗在旁边凉着,还给切了水果。
谢长宴进去,夏时抬眼看过来,面上是还没退去的笑意,“你快过来看看,她会笑,刚刚对着我笑。”
“是吗?”谢长宴走过去,“我看看。”
小家伙咧着嘴,确实是在笑,只是明显是没什么意识的。
谢长宴嗯一声,“长大了也是个聪明的小姑娘。”
然后他站着身子,“夏夏。”
夏时一看他这样就问,“你奶奶情况不好?”
“也不是。”谢长宴说,“我一会得出去一下,可能会稍晚一点回来。”
夏时看着他,老夫人在抢救,就算抢救回来,应该这边也还有挺多事情要商量。
也不知道他有什么要紧事,非要在这个时候去处理。
她没问那么多,只是说,“行,我知道了。”
谢长宴揉了揉她的头发,又摸了下小姑娘的脸蛋,这才转身离开。
出了住院部他去了老夫人那边看了看。
还在抢救,谢应则看到他起身过来,压低了声音问,“去哪儿了?”
谢长宴没回答,只是含糊的说,“有点事情要去处理。”
他看向抢救室,问,“这边情况怎么样?”
“刚刚医生有出来。”谢应则叹口气,“应该是能抢救过来,但是这一次,不会像前几次那么走运,人大概率是起不来了。”
说是起不来,已经是往好了说,可能都没有办法回到普通病房。
俩人找了位置坐,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抢救结束了。
保住了一条命,但也只是暂时保住,人得进ICU,因为随时都可能有危险。
谢疏风站起身,半晌才开口说了句,“抢救过来了就好。”
谢应则转头看他,压着声音跟谢长宴说,“我还第一次见到咱爸这样。”
别说是他,谢长宴也是第一次见。
谢疏风是什么人,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手足无措的样子。
老夫人被转进了ICU,病房那边正常可以退了,谢疏风没退,说等老夫人出来,可能还要回到这边。
医生有些欲言又止,最后看了谢长宴和谢应则一眼,什么都没说。
其实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老夫人未必能从ICU里出来了,这应该是她最后一站了。
医生不说,大家也就没挑破。
办了手续,苏文荣看着谢疏风,“现在妈在那里边,这边就不用守夜了,你晚上回去休息吧。”
谢疏风没说话,转身往住院部走。
谢长宴跟谢应则走了一段,然后说,“我有点事情要去处理,你跟爸和妈回家吧,我晚上还是要在这边陪着夏夏的。”
“你要去哪?”谢应则说,“这么晚了还要去哪儿处理事情?”
谢长宴在谢应则肩膀上拍了拍,没回答,“先走了。”
他转身朝停车场过去,步伐有点快。
谢应则站在原地看了他一会儿,才转身又去了住院部。
谢长宴驱车一路出了市区,开到了城郊的位置。
这边有个地下酒吧,不大,只地下一层。
谢长宴停车下来,快速过去。
酒吧有个通往地下的入口,并不起眼,此时楼梯口处站着些社会小青年,三三两两凑一起,叼着烟正说着什么,嘻嘻哈哈。
谢长宴从旁边一走一过,有人看过来。
这地方看着更像是一些人的聚集地,他过来,明显眼生,就有人哎一声,“你找谁啊?”
谢长宴没说话,甚至都没搭理他,继续往里走。
那人喝了点酒,觉得被下了面子,上来一把抓住他。
原本想抓他肩膀,可奈何谢长宴比他高太多,他一伸手,发现想搭在谢长宴肩膀上的话,他的动作就有点滑稽。
所以最后他抓了下谢长宴胳膊,“我问你话呢,你找谁?”
谢长宴似是料到了他会如此,反手抓住他的手腕,稍一用力,对方脸色就变了。
过了两秒,他用力一甩。
那人噔噔几步,险些摔倒,被随后过来的同伴一把接住。
谢长宴说,“滚。”
别看这边人多,但还真没几个敢跟他硬碰硬。
谢长宴转身走下台阶,进了地下一层。
地下酒吧的面积挺大,只是装修的有点简陋。
此时人不少,放着震天响的音乐,一帮社会小青年嗷嗷叫,扯着嗓子,不知是喊什么还是唱什么。
谢长宴视线扫了一圈,酒吧另一侧摆了几张台球桌,魏洵此时就在那里打台球。
同张台球桌的几个小青年儿也不知是他朋友,还是大家临时凑的一局,他们说说笑笑,看起来关系还不错。
谢长宴站在原地看了几秒,然后大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