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完了,朱德福竟是逃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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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新叫好大儿带这对兄妹俩麻溜去后山挖树,便起身朝李寡妇追过去。

“妹子?”

“老妹儿?”

“秋云妹妹?你别跑呀。”

李秋云人在前面跑,泪花儿在后边飘。

眼瞅着追上了追上了终于追上了,结果“嘭”的一声。

鼻子狠吃一记闭门羹。

“呜呜……”

李秋云好伤心啊,心脏都揪着疼。

果然不能轻易将感情寄托在狗男人身上,狗男人只会像猪一样到处乱拱白菜。

这棵拱完拱另一棵。

世界都灰暗了。

一介妇人,还带着幼子,孤零零的。

好弱小,好无助,好可怜,好凄凉。

李寡妇陷入深深的自我可怜当中,凄凄惨惨戚戚。

“妹子啊,那俩人是俩兄妹,是咱付工钱雇来帮忙做活的。”

“雇人做活总得管饭吧?不管饭哪有气力做活呀。”

易新隔着门朝里头好声好气地解释。

李秋云这般一听,轻易是不信的。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都将人领家里去了,孤男寡女的,虽说也有旁人在,那不还是孤男寡女!

“咦,妹子,你这是吃的山西老陈醋,还是镇江的老白醋?咋醋劲儿这么大喃?”

话音忽然揪了她的心思,羞耻一下子涌吧上来。

李秋云又羞又气地打开门,噼里啪啦的就是骂他胡说八道:

“也不撒泡尿照照瞅瞅自个儿的脸盘子,铁棍都生得比你俊俏!”

“哎呀,真吃醋了呀,嘻嘻,”易新寻思门儿开了就好,至少能沟通:

“醋劲儿这么大,就是愿意嫁咱的呗?嘻嘻。”

易新瞅着她的脸盘子,虽说都是上了年纪的,但上年纪有上年纪的成熟美。

她的脸蛋子已没了啥胶原蛋白,近瞧皮肤还略微有些松弛下垂,加深了法令纹的沟壑。

这是岁月的沉淀,是扛起一个个担子留下的搓磨沧桑,形成的坚毅勋章。

咱也是吃过苦的人,但咱是男人,生来就更多些扛事的能耐。

她一个妇人,要扛的事儿却比他这个大男人还要多。

所以也会心疼她的不堪境遇。

“咱已经选好吉日了,九月初八宜婚嫁。”

“九月九也行,斋醮祈福,请村里人喝喜酒,咋样咋样?”

易新不再揪着那闹的误会去解释,而是直接换个主题,换被动为主动。

果然三言两语就叫李秋云羞得红了脸,光顾着心头羞耻了,哪还有心思揪着那误会闹着他不放。

“滚滚滚,老不正经的。”李秋云抬手温柔地将他往外推搡。

易新被推退了几步,正要听话地扭头滚走。

李秋云见他真有要走的意思,又赶忙一声“回来”。

“咋啦妹子?九月八还是九月九?”易新笑得露出两排大牙。

笑嘻嘻的等她的回音儿。

李秋云臊着红脸,嘴却仍旧牙尖嘴利:

“笑,笑你妹笑,下巴上边一圈牙,再笑拿榔头全给你敲了。”

“……”

“早前不是说要帮咱修缮屋顶的,”李秋云时怒时羞,前脚刀子嘴刚完,后脚又羞答答地嘟囔道:

“过些天怕是要下雨,找空来帮咱修缮了吧,谢谢嗯……”

李秋云住的这屋院,那一排的三间主屋,瞧着便是有好些年头了。

估计是她亡夫爷爷那辈儿、甚至太爷那辈儿便盖成的,距今已有至少七八十个年头。

再有就是这院子的围墙也是矮趴趴,他这个子稍微一垫脚就能将院子里的一切张望个清清楚楚。

木门也裂了好几道老宽缝,确实不安全。

手头没有啥钱,又怕问李寡妇要经费又闹误会。

诶,要不先不忙活挖树的事儿,叫好大儿带那两兄妹多多伐竹子回来。

用又粗又长的竹子翻修她这破屋顶,竹虽不顶木材耐用,但也不至于说非常差,这不后山到处都是,主要是竹材不用花钱买。

说干就干。

招呼好大儿带那兄妹俩呼哧呼哧先伐竹,然后他就负责牵驴车,将竹材给一趟趟拉回来。

李秋云见易新这么勤力,是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了。

感动又窝心之下,早前不信他的解释的,现在也信了个七七八八。

应该就是雇来做活的。

挥汗如雨地忙活了整个下午,累啊,易新干一会儿趴窝一会儿。

不过那俩兄妹倒是出力气出得勤快,分毫不见人家偷懒的,顶多实在累了时才蹲着稍微歇两口气,然后又继续嘿咻嘿咻地干。

他趴窝的时候,那朱德福还会主动将驴车给牵走,再满载着竹材回来时。

驴车在他手里,竟都比在易新手里时跑得飞快的。

瞧瞧,这就是人跟人之间的差距。

就在朱德福卸下一车竹材,牵着驴扭头再回后山时,他的铁刘海被风给刮得全往后飘。

易新偶然瞥见,他那被刘海严防死守盖着的额角,竟有残留的黥青痕迹……

!!!

娘类!逃兵?!

易新被那细微痕迹惊得不轻。

一般兵老爷是不黥面的,只有被抓的逃兵会以黥面为标记。

让人一瞧就知其身份,于是不敢收留。

因为,逃兵一逃黥面,二逃就是杀!

胆敢藏匿逃兵的,也一起杀!

这么一来,谁还敢收留逃兵?

收容逃兵是要被一起砍头的!

易新感到大事不妙,不知如何是好。

肚子里咣当着水思索该咋办。

然而与此同时。

一直在垂涎易新那头驴的石满仓,这些天也没闲着暗中观察他们家。

眼巴巴地等着易家露出破绽,好让他乘机将驴据为己有。

今儿又瞅了大半天,那驴几乎一直被一个生人来回牵着,片刻不曾走开。

石满仓眼巴巴等破绽等的已很不耐烦,结果。

没等来偷驴的机会,却也瞧见了那大事不妙的痕迹。

娘呀,易新你真是胆儿肥了!

逃兵都敢带回家的!

啊哈哈哈!你们死定了!

傍晚易新烧晚饭,心不在焉的,饭菜都烧得失了顶级大厨水准。

但朱德福和朱珠霞却丝毫吃不出来差别,有饭吃就一个劲儿地往嘴里胡吃海塞。

“易新!”石满仓满脸猖狂的不请自来:

“哎哟哟哟,吃饭呢正,吃得还挺香呢。”

吞了吞馋涎口水,石满仓毫不废话道:

“可知你脸前这来历不明的是个逃兵!”

“但凡我去报官……”

“你易家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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