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位新来的伙计,没用秦无病多费口舌,只说了两句:
“直接带去府衙,严刑拷问!”
“搜他所住之处,包括店内的和店外家中,必有些来路不明的银两!”
年轻人便哭天抢地的招供了,他只是收了银子,按说好的时间打开院门,放了一把铲子在最后一个院子里,再按说好的时间去拿走铲子,清扫院落,锁上院门,清扫楼梯,事前真的不知道给他银子的那人要做什么,事后清扫的时候看到血迹,才猜测或许是杀了人,这几个晚上他都没有睡好。
秦无病是信的,他让衙役先将年轻人在店内看管起来,好方便一会儿他问话。
秦无病之所以没有着急审问年轻人,是觉得年轻人知道的凶犯信息不会比登记簿上多多少,而登记簿上也是按照路引上面的信息填写,姓名,相貌特征,籍贯,去向,缘由,去期,归期,所带物品……
秦无病只问了下其他伙计凶犯的相貌特征,便知道这张路引不是凶犯的。
客栈老板很是忐忑,平日里他们很少遇到这种事,毕竟沿途有巡检司,过城门也要检,他们便没去注意这些。
秦无病也没有斥责谁,眼下也不是斥责的时候,凶犯极有可能手中有两张路引,路上和进城门的时候自然是用自己的,到了客栈便用他人的。
路引的重要性,秦无病是知道的,他虽没出过门,但家中做生意,最常办的便是路引,离家二百里地以上的就要路引,既要花银子到衙门口办理,还需在填写的时限内回来撤销,再出门再办理,若是丢失,可不仅仅是补办那么简单,还要遭受一些刑罚,而凶犯能用不是自己的路引,可见早有预谋!
可死者是谁?若是能知道死者是谁,根据二人有仇怨,只要能找到死者家人,或许一问便知!可偏偏有世子的慷慨霸道在前,大手一挥,所以人住宿的押金只需找他的人来要便可,连账簿都不对一下,住店的人有的本身便是富商,怎会在意这些银两,只知招惹不起,收拾一下便走了,真正要了赔偿银子的没有几个,如何核对哪间房的住客究竟是走了还是彻底的走了?
但秦无病的心情依旧很舒坦,堂中堆放的物什在老和尚的督促下又被搬回了客房,秦无病笑嘻嘻的告诉赵光:“你,必须住在这里,不然便痛快的回去粤地!”
别说让赵光住下,这堂内的所有人,谁愿意住?又不是没有别的住处。
赵光的脸色难看至极,咬牙切齿的道:“查明此案,你算查明吗?连死者是谁都没查出来,凶犯也没抓住,也不知是真是假……”
老和尚刚一起身,赵光赶忙闭嘴。
“咋就不长记性呢?你带了多少衣裳?我这一天让你换了七八件了吧?还想接着换?”
林淮接着老和尚的话也说道:
“定国公府也是有头有脸的,若是输不起那便认个怂,利落的收拾好东西回粤地去,我要是你,真没脸在这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