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一封来自英伦的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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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谷的酒店套房内,午后的阳光透过百页窗,在昂贵的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青玥蜷在柔软的沙发里,怀中抱着一个丝绒靠枕,白皙的脚丫轻轻晃动着。她面前的茶几上,摊开着几本从港岛空运过来的最新一期娱乐周刊。

报道的内容大同小异,都是关于那部尚未开拍就已闹得满城风雨的电影——《罪火》。

只是,舆论的焦点已经从最初对她的“天降紫微星”式吹捧,逐渐转移到了那个被冠以“港岛第一恶人”名号的男人身上。

“《罪火》未映先热,周凡以分级制度反击舆论围剿!”

“十八禁!是噱头还是自信?周凡的电影赌局!”

她纤细的手指划过报纸上那张周凡在废弃工厂前的侧脸照片,照片上的他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可那双眼睛里,却藏着能将一切吞噬的漩涡。

林青玥的心跳没来由地快了半拍。

她关掉报纸,拿起旁边粉丝寄来的信件,信里夹着一张剪报,是网络论坛上的热门讨论帖截图。

标题是:“《都市猎鹰》最大遗憾:乌鸦他们没能在一起!”

下面的跟帖盖起了高楼。

“顶楼上!当年看的时候就意难平,乌鸦看程雪晴的眼神,那才叫爱啊!男主角像个木头!”

“强烈要求《罪火》里凡哥和青玥一定要是HappyEnding!这对CP我先磕为敬!”

“没错!这两人站在一起,连空气都是甜的,根本不需要演!”

“要是真的就好了……”林青玥看着那句“连空气都是甜的”,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一层好看的粉色,声音细若蚊呐。

她将那张剪报小心翼翼地夹进自己的日记本里,脑海里浮现出福临门饭局上,周凡为她夹菜时温和的笑容,以及在车里,他用那双深邃眼眸看着自己,说“相信我”时的笃定。

这个男人,时而像邻家大哥般温暖和煦,时而又像主宰一切的魔王般冷酷决绝。

他身上充满了矛盾,也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就在林青玥胡思乱想之际,港岛九龙城的九鼎集团办公室里,气氛却有些凝重。

郑丹瑞将一份盖着红色印章的公函放在周凡的办公桌上,脸色铁青。

“凡哥,电影审查处那边来消息了。”

公函的措辞十分官方,先是肯定了“本土电影创作的活力”,接着笔锋一转,指出鉴于近期“社会舆论对《罪火》题材的广泛关切”,以及为了“保护青少年身心健康”,要求火种娱乐提交完整剧本及创作阐述,并于下周三派主创人员前往审查处办公室,就“相关内容进行说明与沟通”。

“明摆着是邵维良那条老狐狸在背后搞鬼!”郑丹瑞一拳砸在桌上,“明面上玩不过我们,就开始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这是想让我们的电影胎死腹中!”

周凡的目光从手头一份关于皇后院线改造的工程图纸上移开,扫了一眼那份公函,神情没有丝毫波澜。

“急什么。”他淡淡开口,“官字两张口,他可以说你教唆犯罪,我们也可以说自己警示世人。这本就是一场辩论赛,看谁的说法更能让他们接受而已。”

“可他们是裁判,我们是选手,怎么可能公平?”郑丹瑞依旧愤愤不平。

周凡笑了笑,拿起一支铅笔,在图纸上标注出一个消防通道的修改方案,嘴里说道:“阿瑞,你记住,在港岛,裁判也怕球场塌了砸到自己。他们要的是稳定,谁能给他们稳定,谁就是朋友。”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一名文员抱着一个半尺见方的木制包裹走了进来。

“周先生,这是从英国寄来的加急件,指定由您亲收。”

包裹的包装很精致,上面没有寄件人信息,只有一个位于伦敦金融城的律师行徽章烙印。

郑丹瑞好奇地凑上前,周凡却示意他退后。

他用一把裁纸刀,小心地划开包裹的封漆,打开木盒。

里面没有信件,只有一块质地细腻的黑色丝绒,丝绒上静静地躺着一枚国际象棋的棋子。

——白色的国王。

这枚棋子,与他在日内瓦赫尔维蒂亚联合银行地下金库里,用来开启牧羊人保险箱的那枚黑色国王,是同一套。

一黑一白,仿佛宿命的对弈。

周凡拿起那枚冰凉的白色国王,在指尖轻轻转动。

棋子的底部,刻着一串极小的字符。

不是地址,不是电话,而是一个时间和地点。

“ThePeninsula,TheVerandah,Tomorrow,3p.m.”

半岛酒店,露台餐厅,明天,下午三点。

这是一个邀请,更像是一个通知。

郑丹瑞看不懂这枚棋子的含义,只觉得气氛有些诡异,他担忧地问:“凡哥,这是什么?又是邵维良的把戏?”

“邵维良?”周凡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他还没这个资格。这顶多算是一条过江龙,想来探探我这条地头蛇的深浅。”

他将白色国王棋子放回盒子,然后拿起桌上那份电影审查处的公函,两相对比,仿佛在欣赏两件有趣的艺术品。

“一个要跟我讲规矩,一个想跟我玩游戏。”

周凡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车水马龙的九龙城。

“阿瑞,审查处那边,你先不用管。按原计划,把陈伯的事情给我办妥了。一个能工巧匠,比十个审查官都有用。”

“那审查会的邀请?”

“我会亲自去。”周凡的目光穿过维多利亚港,望向对岸灯火辉煌的中环,“不过,在见那帮审查官之前,我得先去会会这几位英国客人。”

清晨的莲香楼,依旧是那副喧嚣而充满烟火气的模样。

推着点心车的大婶用嘹亮的嗓音吆喝着,茶客们高声谈笑,空气中弥漫着普洱的醇厚与虾饺的鲜香。

郑丹瑞独自一人,占了角落里一张小方桌。

他没有穿平日里那身代表九鼎集团的挺括西装,而是换上了一件半旧的夹克,头发也随意梳了梳,看上去就像个刚下工的普通市民。

他面前摆着一壶茶,两笼点心,但他一口未动,只是安静地坐着,目光时不时地扫过不远处靠窗的一张大圆桌。

那里坐着一个头发花白,身形清瘦,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唐装的老人。

正是陈志华,陈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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