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的医院,永远如同首都的夏天一样,就像是胡同里大树上的蛐蛐一样,闷热中带着无休止的鸣叫声,让人的心里添上了无数的烦躁。
中庸的科教大厅里,人挤人让中央空调都感觉是假的一样。汇报做的相当的成功,当场张凡就和好多医院签订了合作意向书,茶素医院替他们培训医生。
这个可不是免费的,就像是下级医院派遣医生去上级医院进修一样,得掏钱的。这些倒是没有什么,最主要的是挖人工作已经开始了。
这次巡回不光是张凡手术的一个展示,更是茶素医院综合水平的一个考验。当然了,没有问题是不可能的。
首先是茶素医院现在最缺乏的是三级制度的健全,上级医生有,还是顶级的上级医生,比如普外的院士,感染的院士,烧伤的院士,这些放在华国整个医疗层面,怎么也能进个前十,但顶级医生下来,直接就拉胯到了住院医。
不是没有中间层的医生,而是因为中间层的医生和上级医生不匹配。比如烧伤科,烧伤的异体移植都可以说是在茶素医院研发的,但会用的医生还是那么几个参与科研的,中间层的医生,甚至主任古丽都用的一般。
不光烧伤科,其他科室也一样。
而且,医科大也有很多问题,首先带头的都不专业。别瞅着让卢老头他们进入学校像是一下让学校牛逼的走路都能摔屁股了。
可这玩意,当医院院长的和当学校校长的差别还是相当大的。这玩意就如同,吹箫的高手,未搜的翻出了好久都没动的讲义,翻开第一页,仔细的想着,不能丢人。
并不是所有的学科都有院士,比如首都医院的这个普外老年病,名气不大,但说真的,绝对很厉害。
等汪主任走了以后,面对三十来岁的郑医生,张凡也不客气,收了笑脸很严肃的说道:“一个首都户口,一套六七十年代的红砖楼,你觉得和未来的江河湖海的学者比,甚至和未来的院士比,那个更重要。
你在普外有天赋,但天赋需要磨练,在这个医院做个手术都能讨论七八遍,甚至还要邀请别的医院专家来主刀,你觉得还需要几年,你就泯然众人了。
既然老天都赏你这个天赋了,你还犹豫什么,走吧,跟我去茶素,哪里才是你施展天赋的天地。”
几句话说的对方汗都下来了。嘴都没办法张开。
“您觉得我真有天赋?”
“外科医生靠是什么,不就是一双亮眼吗,你和我做手术的时候,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激动,一点都不觉得这就是你要做事情吗?”
喉结上下移动的如同一个喝醉的蛆在蠕动一样。
“你老婆耳鼻喉的对吧,没有后顾之忧的,虽然那里是边疆,但绝对不会让你后悔!”
现在的挖人,早就不是当年满世界的求人,现在的张凡有资格挑人了。
“院长,院长,茶素张来医院了,这会和郑医生谈话呢!”科室的副主任在卫生间里给院长打电话。
“你们主任呢,老汪呢?”院长声音都提高了三分。
华国医疗界,特别是当院长的,谁不知道张凡的毛病,瞅瞅肃大,唯一的一个博士点,让张凡给弄走了,瞅瞅中庸,心尖尖的实验团队,不声不响的连根让张凡给弄走了。
现在张凡来自己医院了,还是医院最厉害的普外老年病科室,这尼玛,他一边拿着电话,一边都有心喊门卫赶人了。
本来是黑着脸进来,结果看到站在一边的一处主任,院长脸又温和起来。
“张院,不厚道啊,到医院也不个招呼,走走走,我请各位专家吃饭,烤鸭不行就御王府。”拉着张凡的胳膊。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就走,他现在一句都不想听张凡说话。
尼玛太欺负人了,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什么时候,首都医院笼络到这个地步了。尼玛当着面挖人,还要装着不知道。
张凡没时间吃饭,出了首都医院,继续下一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