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何雨立马否认，可她因为跟方予安的事，即使早就对这段感情存疑，但说出来话底气还是不足，“我之前以为，只要我们互相喜欢就能在一起，可现实是，你有孩子和前妻，很多时候，你必须要在我和他们之间做选择，可无论最终你选择谁，我心里都会不好受，既然这样，我们还不如现在分开，免得日后更加难过。”
“这就是你的理由？”杨晖气笑了。
何雨低下头，继续说：“而且，你条件这么好，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我从没觉得跟你在一起是浪费时间。”杨晖说。
何雨也知道自己的分手说辞很牵强，说完后一直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向杨晖。
“反正，无论如何，你就是想分手是吧。”
何雨没出声，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好，”杨晖深吸一口气说：“我答应你，但你要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
说这句话时，杨晖语调很平淡，很像他在酒店跟员工说话时的态度。
何雨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惊慌，“你怎么知……”
还没说完，她就意识到不对，这样等于是变相承认她确实怀孕了。
杨晖没答，继续道：“如果孩子顺利生下来，我还可以额外付你一百万，至于之前给你家里买的房子车子，我都送给你——”
说到这里，杨晖起身走过来，用手碰了碰何雨的侧脸，“这个公寓就算了，老房子了不值钱，要是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可以送你一套新的。”
淡淡的语调，言语里的志在必得，条件层层加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谈一桩生意，殊不知他在拿钱买生命，明明是同一张脸，可此时的杨晖，让何雨忍不住发抖。
但她最后还是坚定地摇头，“不行，我不能这么随便把孩子生下来。”
“呵，”杨晖轻抚何雨的头发，动作一如既往的温柔，但说出来的话却像刀子，直直捅在何雨身上最薄弱的地方，“这个时候，你觉得随便了，当初答应跟我上C的时候，难不成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这是个语言陷阱，何雨回答是与不是都正中他下怀，可她又不甘心就这么被羞辱，只能红着脸挥开杨晖落在她肩膀上的手，顺势站起来，实木的椅子在地板上划出沉闷的声音，屋里的气氛霎时跌至冰点。
杨晖冷冷看着她，嘴角带着让她陌生的嘲笑，此时的何雨，才算是误打误撞，揭开了这人平时鲜为人知的另一面。
“孩子我不会生的，我一会就回家跟我爸妈说房子车子的事，一周之内肯定能搬干净，你送我的礼物现金什么的，都在卧室衣柜的抽屉里，大多数我都没动，至于我花掉的部分，你要是想要，我以后会想办法还你，你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我现在就去收拾，立马搬出去。”
说完何雨就要去卧室，看样子真去收拾东西。
杨晖跟在她身后一起进了卧室，在何雨刚要打开衣柜的时候，突然从后面抱住她，他把脸埋在何雨发间，低低地说：“小雨，我不想分手，你别离开好不好？”
何雨挣扎转过身，推开他，“你别这样，杨晖，像当初说的，我们好聚好散，不好吗？”
杨晖缓缓站直，眼神从恳求到犀利无缝切换，他拽住何雨要继续拿衣服的手，把人拉到床边。
何雨看他这个架势，顿时吓坏了，连忙往后躲，警惕问道：“你要干什么？”
杨晖“哼”了声，说：“放心，我不碰你，你以为在你干出这样的事情后，我还能对你做什么？你不恶心我还嫌脏呢。”
杨晖拿出手机解锁，随意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将手机扔给床另一侧的何雨。
何雨疑惑地拿过手机，看到上面是个视频，她点开播放。
粗重的喘息声骤然响起，何雨看着视频里那人熟悉的背影，和她闭着眼睛微微痛苦的神情，她吓得直接把手机扔了回去，但反应过来后又赶忙去抢，全程杨晖都站着没动，冷漠地看着她的惊慌无措。
记忆里的事情终于串成线，她终于知道，杨晖为什么那晚明明已经和那个女人上车了，却在半夜突然回来，也终于知道，他为什么知道自己怀孕了。
何雨转身看向床尾墙上挂的那幅仿制的《阿尔诺芬尼夫妇像》，可是看了半天，都没看出端倪。
杨晖嗤笑了一声，用他修长的手指点了下画中吊灯的部分，何雨才勉强看到了一个黑点，竟跟画完全融合到一起。
“你……”
杨晖似是知道她想说什么，“不是我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