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地震动，金榜横空，永恒被阻，功亏一篑（1 / 1）
当许长生用那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落下！
整个太初道界，开始了最终的，也是最辉煌的演变。
轰隆隆！
那亿万条原本静止不动的大道光河，在这一刻，仿佛接到了圣旨，同时朝着中心那座莲台，发起了最狂暴的冲锋！
火之大道化作了一条横跨天际的万丈火龙，龙鳞是燃烧的太阳，龙目是毁灭的超新星，它咆哮着，一头撞向了许长生。
水之大道凝聚成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色海洋，每一滴海水，都足以压塌一片星域，它卷起滔天巨浪，朝着许长生当头拍下。
剑之大道，时间大道，空间大道，轮回大道……
所有的大道，在这一刻，全都显化出了自己最本源，最强大的形态。
它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那就是冲入许长生的体内，成为他永恒道体的一部分，成为他无上伟力的一份子。
这是它们的宿命，也是它们至高无上的荣耀！
许长生盘坐在莲台之上，面色无波，任凭那足以毁灭诸天万界亿万次的恐怖力量，疯狂地涌入自己的身体。
他的身体，就像一个无底的黑洞。
无论来多少，无论多么狂暴，他都照单全收。
他的永恒道体，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成型。
他的皮肤上，开始浮现出最古老的道纹。
他的血液里，开始流淌着金色的神辉。
他的骨骼，发出了如同神金碰撞般的清脆响声。
一股股难以形容的，超越了时间与空间，凌驾于万道之上的恐怖气息，开始从他的身上，缓缓逸散出来。
只差一点。
就差最后一点点了。
只要将这所有的大道本源全部吸收，他的永恒道体，就将彻底大成！
到那个时候，他就是永恒！
他就是唯一！
许长生甚至已经开始思考，等自己成就永恒之后，要去哪个混沌时空，开辟自己的永恒神国了。
然而。
就在这个时候。
就在他即将踏出那最后一步，抵达所有修行者终极梦想的彼岸之时。
异变，毫无征兆地，发生了。
咚！
一声闷响。
一声仿佛是宇宙心脏在跳动的，沉重无比的闷响，毫无预兆地，响彻了整个混沌虚空。
紧接着。
整个宇宙，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了起来！
这不是某个世界，某个星域的震动。
而是从凡人所在的最小的尘埃世界，到仙帝魔尊所在的至高神界，所有的一切，都在同一时间，剧烈地摇晃了起来！
正在冲向许长生的亿万条大道光河，猛地一滞。
他那即将功成的永恒道体，其凝聚的过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动，强行打断了！
“嗯？”
许长生那万古不变的脸上，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的道心，没有乱。
但他的情绪，却产生了一丝“不悦”的波动。
就像一个最顶级的数学家，正在计算一道最完美的公式，马上就要得出那个唯一的，正确的答案时。
突然，有一只苍蝇，落在了他的稿纸上。
恶心。
非常恶心。
计算之外的变数？
是谁？
是谁敢在这个时候，打扰自己证道？
是哪个不知死活的老怪物，从纪元的坟墓里爬了出来，想要分一杯羹？
还是说，是天道本身，察觉到了自己的计划，不甘心被自己超越，所以降下了最后的阻挠？
许长生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了亿万个念头。
但很快，他又将这些念头，一一否定。
不可能。
为了今天的证道，他已经屏蔽了所有的天机，斩断了所有的因果。
就算是那些活了无数纪元，号称与天同寿的老怪物，也不可能推算出他的位置。
至于天道？
那就更可笑了。
在他看来，所谓的天道，不过是一段冰冷的，遵循着固定规则运行的，更高级一点的程序罢了。
它没有自我意识，更不可能有“不甘心”这种可笑的情感。
那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在许长生那堪比宇宙智脑的大脑，飞速计算着所有可能性的时候。
那剧烈的震动，突然停止了。
整个宇宙，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紧接着。
一道无法用任何言语去形容的，璀璨到了极致的金色光芒，毫无征兆地，撕裂了所有世界的壁垒。
无论是凡人皇朝的喧嚣市井。
还是修仙圣地的九天云端。
无论是妖魔横行的无间地狱。
还是神佛普度的西天净土。
所有世界的，所有生灵，只要他抬起头，都能看到。
在他们头顶那片熟悉的天空之上，一个巨大到无法想象的，仿佛要覆盖整个宇宙的金色卷轴，正在缓缓地，缓缓地展开。
那卷轴，不知是用何种材质制成。
它看起来，比最古老的星辰还要沧桑。
上面流淌着金色的神辉，散发着一股至高无上，不容置疑，不容反抗的，绝对威严！
在那股威严之下。
凡间的帝王，跪下了。
修行的巨擘，颤抖了。
就连那些自以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活了无数岁月的老怪物。
在看到那金色卷轴的一瞬间，都从自己的闭关之地，惊恐地睁开了双眼。
他们的神魂，在疯狂地颤栗！
他们的道心，在不受控制地崩裂！
因为他们从那金色卷轴之上，感受到了一股，他们最为熟悉，也最为恐惧的气息。
天道！
是真正的，至高无上的，天道意志的显化！
“这……这是什么？”
“天道显化？发生了什么？难道宇宙要毁灭了吗？”
“好可怕的威压，我感觉我的神魂都要被碾碎了！”
诸天万界，无数个角落，都响起了类似的，充满了震惊和恐惧的议论声。
太初道界之中。
许长生也抬起了头，看着那个横贯于虚空之上的金色卷轴。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的证道进程，被彻底打断了。
那些大道光河，全都停在了半路上，不敢再有丝毫的异动。
他那即将成型的永恒道体，也因为缺少了后续的力量，停止了最后的蜕变。
功亏一篑。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
一股冰冷的怒火，开始在他的心中，缓缓燃烧。
但他没有轻举妄动。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用他那绝对理性的目光，分析着那个突然出现的金色卷轴。
“以天道意志为载体，横跨诸天万界，强行投影。”
“有趣的法则工具。”
“就是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审判？还是……某种宣告？”
许长生饶有兴致地观察着。
他依旧不认为，这东西，会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很好奇。
天道，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