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是时候给延康来点东大震撼了!(1 / 1)
五日之后,江陵郡。
江陵郡踞江而建,是为江上大城,远胜他地郡县多矣。
又因盘踞江河名为金江,也被成为金陵。
金江大水湍急,水势弥漫如海。
原本的江陵郡是建在漫漫江水中的绿洲之上,不过后来这里船来船往,愈发繁荣,很是拥挤,于是城市扩建,大兴土木。
当时担任江陵郡府尹的正是当今的延康国师。
那时他已经是才华横溢的强者,表现出非凡才干,召集了许多能工巧匠,无数神通者,在江上打下深深的石桩,每一根石桩都有百丈长短,共计三千八百余根石桩。
石桩顶部距离水面还有三十丈,可以容许大船从下方驶过,也可以让大洪水从容流过。
延康国师与那些能工巧匠和神通者用巨石铺路,用神通稳固,扩建江陵城,这是个浩大的工程,数以万计的神通者在此地劳碌了十年才完成新城。
新城的下面有一些天井可以照明,大雨时天井被用来排水,而且还有一些船坞是建在城下,由绞索沟通。
城边还有大大小小的码头,来往的船只往往在这里停泊,卸货装货。
这里实在繁华,因此又被称作小京城,被当时的士大夫非议,说江陵郡府尹有谋反的嫌疑,新建的江陵城截断了帝国的龙脉,让皇帝将其诛杀。
也有的说江陵府尹在金江上建了一个龙头,图谋不轨。
延康国师完成这个壮举之后,便被召往京城,许多人都以为皇帝要诛杀他,却没想到当时的延丰太子也就是如今的延康帝对其极为欣赏。
曾为太子的延康帝雄才大略,登基之后,屡屡提拔延康国师,没过多久便提拔他为国师。
这等趣事传闻也是李茂、秦牧他们从江陵的船夫路人口中听来,是真是假,不得而知,可是从这些传闻中倒是能窥见延康国师的几分才情。
可就是这么几分,也胜过天下人多矣。
他们在江陵也停留了几日,购买了前往京城的船票。
船是航空楼船,以丹炉为动力,以药石为薪柴,投递药石于丹炉之中,药力会被丹炉转化为法力供给楼船,从而使得楼船腾空而行。
如此造物还有陆地行舟,飞车,仙鹤,地龙之类,皆是基于神通道法研制出的造物载具,出行交通,格外便利。
“李大哥、秦兄弟,可准备好了!”身材圆润的胖脸士子提着几壶酒水,一口食盒,快步走来。
到了跟前,这微胖士子将一壶酒递给狐灵儿,“我买了几壶酒,届时登船时可以喝来消遣!灵儿妹子,这壶是你的!”
“谢谢卫大哥。”狐灵儿接过酒壶,美滋滋的道了一声谢。
这微胖士子是李茂和秦牧两个初入江陵时碰见的,名叫卫墉。
初遇时,却是有货物倾颓,重达几千斤,眼看着就要闹出人命。
恰好李茂就在旁边,伸手搀扶了一把,这才免去惨祸。
也因为这件小插曲,引得卫墉上前结交,这小子会来事儿,也热情大方,再加上李茂对他有印象,便干脆结识下来。
另外,这卫墉乃是江陵本地士子,也是如他们两个一般前往延康京城赶考的,有他做个向导,端的是省去了很多麻烦。
“麻烦你了,卫兄弟。”秦牧笑着接过食盒与酒壶,交给狐灵儿看管,卫墉摆摆手,很是热情,“不打紧!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你我本就一见如故,这都是应该的,只望在路上多多照拂一二。”
“我哥向来急公好义,这是肯定的。”秦牧与卫墉哈哈大笑,一旁的李茂翻了个白眼。
离了残老村,没了村中长辈的约束,又有自己的溺爱,秦牧这小子的性格相较于原本剧情线变化不可谓不大。
相较于原剧情的内敛细腻又不失狂放豪情,现在只剩下了狂放豪情.....唔,还有外向!
只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茂者又赤又黑。
“该登船了吧!”
李茂提醒一声,卫墉一拍脑袋,“是了!快到登船的时间了,船票可买好了?”
“买好了。”秦牧从袖中取出三张船票,晃了晃。
航空楼船都是民办,只要境界达到六合成为神通者,手里有钱财打底,就能购买行船凭证、登记造册,同时购置楼船,跑交通赚资费。
“那就赶紧上船!”卫墉左手拉着李茂,右手拉着秦牧,兴冲冲的把臂登船。
上了楼船,不多时,船上便已经满客。
客既已上满,自当起航。
楼船上有药师与童子启动楼船的丹炉,药力被化作法力供应给船尾的青铜兽雕塑,青铜兽的大口立刻喷出浓烈的火光,楼船徐徐腾空,在半空中缓缓调转方向,张开风帆驶离江陵,向北方而去。
又因为此去旅途长久,所以船客各自有自己的房间,船上也提供饮食,之后几天只要在船上度过便可。
李茂、秦牧站在船上向下看去,只见楼船越升越高,速度也渐渐提升,下方的江陵城已经变得越来越小,不过还是可以看到城中时不时有飞车、飞禽和飞船等奇怪的东西飞出,飞向其他城市,而江面上船来船往,很是热闹。
“哥,延康真是个好地方。”
秦牧看了一眼李茂,见到李茂胸前衣襟敞开,也忍不住学他,伸手扯了扯胸口的襟口,让风吹在胸口,通体舒畅。
“是好地方不错,可是繁华之下是暗流涌动。”李茂咂舌一声,秦牧听出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说...咱们进京还有乱子?”
“可能吧。”李茂低语道:“变法变法,自然是革旧制,起新法。这一革一起之间,必然会有人利益受损。乡野农夫尚且为了一尺田亩打生打死,更别说那些食肉者了,他们的反应只会更加激烈。”
“所以,哥你的意思是说接下来延康国内的动乱会越演越烈?”
“正是如此。”李茂点了点头,话锋一转道:“不过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个机会,温室里养不出虎狼来,只有纷争和矛盾才能使人快速成长,所以....”
李茂没说完,可意思不言而喻,秦牧顿时如霜打的茄子,怏怏出声道:“哥,能别卷了吗?”
“行呀!”李茂说的轻飘飘的,“等回家过年的时候,村里长辈考校的时候过不了关,你被吊起来抽的时候,可别埋怨我没提醒你。”
秦牧缩了缩脑袋,“我去计算五曜方位了!”
看着秦牧小跑着钻进楼船里面,李茂微微点头,就是得卷,就是得不断向前进。
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他一个有外挂的都不敢躺平,劳心劳力的往前冲,你这个剧情主角还想懈怠?
给我起来卷!
秦牧回了客房计算五曜神藏方位,为后续破壁做准备,狐灵儿喝多了,早就被送进房间里酣睡。
此刻,只有李茂一个站在船头,凭栏远望,提防着有可能存在的袭击。
他没记错的话,这一趟旅途会有驭龙门袭击,船上旅客十不存一,便是秦牧也因为军队支援及时,才得以幸存。
不能马虎大意!
“李大哥不进屋内休息?”卫墉凑了过来,李茂笑道:“牧砸在算五曜方位,灵儿在酣睡,我就不进去跟他们争抢地方了,外面也挺好。”
“李大哥倒是对秦兄弟照顾的颇为仔细!”卫墉羡慕非常,谁不想有这么一个大哥。
“出门在外,相互扶持罢了!”
李茂说话间,听到听到剑锋嗡鸣,投去目光却看见有士子正在演练剑法、法术,修为实力都很不俗。
只是所有人展露的功法也好,技艺也罢,都师出同源,一模一样。
见到这一幕,李茂眼神闪烁。
出身寒门、乡野的士子所学的功法、法术和技艺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今后若是没有什么机缘,这一套八成要用到死为止。
可世家大族却另有传承,更能集合人力、物力推陈出新,同时世家大族所拥有的财力物力以及人脉资源也能让他们第一时间享受到变法果实。
就如这改进后的功法神通,世家大族往往是第一批到手的。
长此以往,世家大族掌控把持的资源越来越多,会形成垄断,封闭下层人的上升渠道。
一旦上升渠道被封闭,朝政、钱粮、时代红利都被垄断,那么出身乡野、寒门的士子必然会悍然造反,从而动摇国祚。
这是个大雷,现在不显,可过个一二百年估计就会爆炸。
届时....
李茂微微摇头,估摸着就要改朝换代了。
就算是改朝换代,若是无法打破世家大族垄断权柄、资源的这一桎梏,那么一切就又会循环往复,不断轮回。
想要打破这一桎梏,真正做到人人如龙。那就得学开皇、上皇,组建神庭,全国飞升。
可那样一来,域外天庭又会降下打击,使得一切灰飞烟灭。
整个《牧神记》的主要矛盾,实则都在垄断上,强者私天下垄断一切恒强,弱者无田亩受压迫奴役恒弱。
想要打破这一切,还得从根本处出发才行。
李茂收敛目光,也收敛思绪。
看来,进京见了祖师之后,得和他提一提学制改革的事情了。
譬如说.....小学、大学增加周考、月考、期中期末考、结业考试,太学增加毕业设计、毕业论文,激发士子创造力,从根本上打破功法、技艺统一化、重复化这一缺漏。
祖师就在太学院担任国子大祭酒,对太学院感情深厚得很,太学院又有他们天圣教的影子,这个建议必须要提。
嗯,是时候给延康来点东大的教育震撼了。
.....
楼船航行足有四日,眼看着距离京城越发近了。
船上乘客皆是兴奋的难以自抑,延康中心近在眼前,怎么能不让人心潮澎湃。
有人甚至趴在船帮边沿,向京城眺望。
这四日,李茂在楼船甲板上寸步未动,秦牧计算五曜方位,反倒是狐灵儿与卫墉两个喝成了酒友,还特么结拜了。
然后....卫墉做了弟弟。
和妖精比年龄大小,卫墉简直就是出门考试没带脑子。
咔咔咔....
船体不堪重压的呻吟声惊起,整艘楼船忽然陷入动荡,剧烈摇晃起来。
那些趴在船帮边向远处张望的乘客一个没有抓稳,从船上跌落下去。
这些人或是商贾、或是士子,都不会飞行,坠落时发出长长的惨叫,叫声久久不息。
楼船飞的太高,他们还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坠地,致使叫声越发绵长刺耳。
李茂快步走向动荡传来处,同时不忘出声:“牧砸,看好灵儿和卫胖,有事就跳船逃命,等我去找你。我先去瞧瞧发生了什么事!”
说话间,李茂不忘记丢出身上的大氅,反手又把去黑头神器丢给秦牧。
他的大氅乃是吟风彪兽的兽皮所制,有着驭风只能,千丈高空坠落,也能性命无虞。
至于去黑头神器,这里距离京城很近,动用少保剑少不得被人注意。
去黑头神器虽然画风格格不入,可相较于少保剑,引来的目光会少很多。
仿造火炮的火枪嘛,懂得都懂。
行伍中还有提溜着独脚铜人干架的呢,一柄火器也没什么。
就在此时,哈哈的大笑声从船外传来,一条难以想象的巨蟒翱翔于空,张开满布倒钩的大嘴,咬住船尾,正在用力撕扯!
船上众人心中一惊,船尾已经被那条巨蟒咬断。
站在船尾附近的士子纷纷从船上跌落下去,还有几个士子则被巨蟒吞吃!
那条巨蟒的扁平的脑袋上还站着一人,身着花袍,涂胭脂抹粉,很是妖艳,但却是个妖娆男子,正在兴奋的看着船上慌乱的众人。
李茂双脚如楔子,每一步都像是钉在甲板上,来到船尾的他,见到这妖艳男子,直接咂舌一声。
驭龙门,龙娇男。
该来的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