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花巷神医,妇科圣手(1 / 1)
青楼花巷,巷口。
有一少女款款而来,在巷口挂上一块牌匾,转身就走。
京城有好事者上前查看,只是一眼便骂了娘。
“花巷歇业修整,不开张了?他娘的,小爷晚上要去哪里耍!”
“哎呀!花巷里的姐姐们各个多才多艺,唱曲儿又好听,平日里来这里是为一大享受!可如今闭门歇业,岂不是要我回去了独面家中黄脸婆?”
“不止是歇业呀!还有呢!”
“我看看,我看看!”
“嚯!怪不得要歇业呢,原来是来了两位妇科圣手,要为花巷姑娘诊治!同时还面向整个京城,所有女性不论年龄皆可问诊!!!”
“好呀!好呀!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歇业的好呀!”
....
花巷巷口人流越聚越多,引来诸多行人驻足。
一看花巷歇业,捶胸顿足,好不遗憾。
二看妇科圣手,顿时了然,含笑不语。
三看巷内曲折通幽,心里焦躁难耐,只能摇头叹气。
花巷歇业了,晚上无事,该去何处耍呀!
......
花巷内,听雨阁中。
两张桌子平行摆放,李茂和秦牧各得其一,稳坐桌后,桌前有花巷女子侧坐,面色微红,言说何处有疾。
李茂身前的女孩脸色微红,道:“我有些宫疼,不知公子....”
李茂伸手为她搭一搭脉,笑道:“小症,只是内气失调,有些宫寒。我为你开一副暖宫丸便是。”
有女孩立刻上前,献上笔墨。
李茂提笔写了一副药方,道:“这暖宫丸服药之后调理内气,可以断根。”
秦牧面前的女孩开口道:“公子,我经血不调...”
秦牧诊脉之后,当即提笔写下药方。
“好治!这是固经丸,服用后便可调理体内气息,三日就好。”
后面等候的女孩儿顿时眼睛亮了,来之前心有腹诽,自家姐姐怎么会陪着两位公子如此胡闹。
花巷歇业,她们岂不是坐吃山空?
要知道,可不是每个花巷女子都能卖艺不卖身的。
可如今看来,公子们不是玩耍打闹,是真的有真才实学!
试问,她们这个年纪,她们这个职业,哪里会没些小毛病,但是人贱钱薄,便是有了积蓄,也要为以后从良做打算。
京城医师又喜好狮子大开口,传闻有一丸剂,单单是一粒就要一万大丰币。
路边面摊一碗面才不过十文钱,管你吃的又饱又撑,发热发汗。
现如今,两位公子免费为她们诊治,又管开药,药钱花费还不贵,这可是件大好事!
莺莺燕燕当即围拢过来,还不等靠近,却被狐灵儿一股妖风吹得东倒西歪。
这小狐狸盘腿坐在妖风上,瞪着眼睛,道:“排队!!”
一群女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面色微红,老老实实排队去了。
付磬允站在门边看着,心中本有忧虑,可见李茂和秦牧两人问诊、开药俱是老手,一咬嘴唇,也来到队伍末尾站好。
队伍中少女见了付磬允过来排队,纷纷调笑出声。
“姐姐先前蹙着眉头,怎么如今又展开了!”
“我看呀!姐姐对两位公子也是心里没谱,现在知道厉害了,这不老老实实过来了嘛!”
“姐姐总是这样,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口...口嫌....”
“口嫌体正直!”
“是了!”
....
一群少女笑的付磬允面色涨红,别头哼声。
“一群小浪蹄子,我才不和你们一般见识!”
“姐姐害羞了,害羞了!”
“哈哈哈....真的是哎,姐姐真的害羞了!”
“这可真是少见!”
.......
花巷内笑笑闹闹,李茂与秦牧很快将里面女子全部诊治完毕,开的药也都贴合实际,便是自己去抓药也花不了多少钱。
治病,贵有贵的治法,穷有穷的治法。
同时,花巷巷口聚集大量男子,久留不去,也惹来悍妇注视。
冲到人群里,揪耳朵,狮子吼一气呵成。
被抓包的男子自然是连忙求饶,有机灵者高呼是为了自家娘子寻医访药,其余人自当景从。
悍妇们自然不信,可巷子口摆放的木板做不了假。
有悍妇冷笑不止,带着姐妹们进入巷内一探究竟,放出话来,若是有半分虚假,跪搓衣板的机会都无,直接上西土来的金刚榴莲。
可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一群悍妇化身隔壁姨娘,面色微红,莲步款款走出巷内,手中抓着药方,眼中满是惊艳。
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好少年?
还是两个!
好事者当即上前询问,悍妇们初始羞涩不言,好事者连忙追问,弄得悍妇面色发红,当即河东狮吼,揪着自家郎君回家,同时还不忘宣扬花巷神医、妇科圣手。
只是转瞬间,满城皆知。
扎着发髻的丫头,未出阁的少女,已婚的少妇,年事已高的老妪全部赶往青楼花巷,大有万人填巷,踏破门槛的意味。
其中不乏门阀世家的贵妇、小姐们。
不知不觉,夜幕深沉,京城中升起了花灯,光明如昼。
所谓花街柳巷,正是京城名士常去之地,还有些达官贵人也往往趁夜前访。
花巷也并非都是卖身之地,初入有卖身者,可越到深处便不是卖身,而是卖艺,花巷绝色,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甚是打动名流之心。
而今晚来到花巷的各路名流只见青楼空了,巷子里排满了姑娘、妇人,还有甚者见到自家老妻,不由得吓了一跳,掩面奔逃。
还有的男子或是兴奋、或是担忧、或是疑虑的鬼祟偷看,想看看自家发妻来这花巷到底是什么原因,可别是觉醒了特殊癖好。
“花巷来了两个妇科圣手?”
巷子外,一顶大轿中走出一个便服老者,这便服老者错愕的看向自家仆从,仆从颔首道:“老爷,巷子口的木牌告示上是这么说的!”
“你们去打听打听,这两位妇科圣手的医术如何。”便服老者沉吟片刻,出声吩咐。
过了片刻,仆从来报,道:“老爷,花巷的姑娘们都说好,医术称神。”
那便服老者沉吟,旁边一个幕僚低声道:“老爷想的是宫里的那位.....”
“人多耳杂,不要多说。”
便服老者叹了口气,道:“宫里的那位久病缠身,太医束手无策,看不出病症,只盼能寻到一位神医延续性命,只是日子恐怕不久了。口说无凭,你去唤来萧太医,让他来考校考校这两位花巷神医。”
“是!”
不久之后,萧太医到来,躬身道:“老大人唤我来所为何事?”
“花巷外不必多礼。”
便服老者说了一番,道:“花巷中来了两位神医,还请萧大人去看看他们的本领,是否有能耐为宫里的那位治病。”
萧太医虽是满头白发,但是眉毛却是青色,眼中有些血丝,冷笑道:“花巷中能有什么神医?还一下子蹦出来两个!无非是沽名钓誉骗骗妇孺之流罢了,何须去见他们?平添烦扰罢了!”
便服老者皱眉,萧太医心头一跳,连忙道:“老大人,我无需去见这二人,只需分别看看他们开的药方便可。”
说罢,这萧太医从一个刚刚看病出来的花巷女子手中夺过药方,看了一眼,冷笑道:“老大人请看,这人开的都是最贱的药!如此手段,岂能入宫给那位看病?”
便服老者不紧不慢道:“药不论贵贱,都是看病救命之物,这花巷中的女子都不是贵人,没有多少钱财,能用贱药治病,还能药到病除,这才是本事。你和我进去看看,考校考校他们。”
萧太医无奈,只得称是,随他走入花巷。
花巷很深,里面都是京城女子在排队等候医治,还有些熟人,让便服老者和萧太医低着头,顶着唾弃鄙夷的目光一路前行。
京城多悍妇,可今日这悍妇都聚集在一地。
若是惹恼了她们,扑上来抓你个满脸花,你还没地方诉苦。
两人好不容易才挤到听雨阁,待进入阁中,只见两位少年正在挑灯诊断。
一者裘衣大氅,剑眉星目;一者锦衣华服,唇红齿白。各有各的气度。
萧太医冷笑道:“这二人,一个束发,一个还未及冠,如此年轻,便出来骗钱,老大人现在可以死心了吧?尤其是那个年纪小的,每每和病患对视都会面红耳赤,分明是个雏儿,没见过什么世面,招摇撞骗之辈罢了!老大人,我们可以回去了。”
便服老者面无表情道:“让你去,你便去。”
萧太医只得上前,左右看看后,推开诸女来到李茂面前大马金刀坐下,伸出手掌,声若洪钟道:“你看我有什么病?”
李茂抬头看了两眼,淡淡道:“我未看老大人时,觉得老大人是贱病!”
萧太医眼睛一瞪,冷声呼喝,“好小子,敢如此辱我!”
李茂不为所动,继续道:“老大人不懂礼数,傲慢持强,推搡女子却是只为了自己的一时好恶,再者我这里转看妇科,你却平白无故闯进来,这不是贱病,这是什么?”
隔壁的秦牧认同点头,深以为然。
萧太医额角绽放青筋,“好小儿,你真以为我不敢掀你的摊子?”
“老大人莫急!”李茂继续开口道:“我也说了,你这贱病是我未见你时察觉的,可现在我观你气色,嗅你体味,却是觉得错了!”
“哦?”萧太医眼眉一挑,不屑哼声:“那你说我是什么病?”
“死病!”李茂神色肃穆,秦牧凝重点头。
萧太医冷笑,站起身来,慢条斯理的撸起袖子。
“你小子还敢如此欺我,今日我就.....”
“你是药师对不对?”李茂打断他的话,语速飞快道:“我嗅你体味,发现你身上有万种药味,可见你常年浸淫药物之中,呼吸药性,而且你自己为自己开药,常泡药浴,服用各种自己炼制的灵丹妙药。
只可惜你的药术不精,没有将药中毒调理好,而今你体内已经积累了几百种毒性。
我观你时,发现你眉青目赤,毒性已经到了发肤之中,深入眼瞳之内,到了这一步,救不得了,必死无疑。可谓是死病。”
萧太医勃然大怒,掀摊子的打算都被压了下去,气极而笑:“小药师,你说我还有多少寿命?”
李茂眨眨眼睛,看向秦牧。
秦牧知道李茂心意,这是让他作答,他迟疑一下,道:“这位老先生,你若是不动怒气的话,还可以多活一段时间。可先前你不分青红皂白的大动肝火,使得怒火攻心,这必定会引动毒气攻心,致使药性混合,便还有十....”
萧太医更怒,冷冷道:“你说我还有十天性命?倘若我十天不死呢?”
李茂接着道:“我弟弟的意思是你还有十个数时间罢了!”
秦牧点头,继续道:“老先生你刚刚开口便又浪费了几个数的时间。”
萧太医怒不可遏,气息一震,将李茂和秦牧面前的医案震碎,冷笑道:“你是说我现在就死?我若是不死,便让你死!”
李茂伸出三根手指头,“三,二,一。”
李茂刚刚说到“一”字,萧太医突然心如刀割,仿佛心脏破碎了一般,修为顿时失控,全身皮肤炸裂,血崩如柱,变成了血人,然后身体溃烂,变成一滩烂泥。
“我哥医术、药理、丹术全比我强,他说你活不了,便是活不了,他救不了你,我更是没办法。”秦牧对着地上的一摊烂肉微微摇头。
“允儿姐!”李茂招呼一声,“咱们这里死了个人,去报官吧,省的官差来找麻烦。”
花巷中因为萧太医的死乱作一团,那便服老者也吓了一跳,仔细端详李茂和秦牧片刻后,目光着重放在李茂身上,心中暗暗点头,转身走出花巷。
太后的顽疾,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