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肆意地照射在两人身上，东方静抬眼看去，东方璟如玉一样白皙的肌肤被阳光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含笑的眼眸，看着自己的时候分外温柔。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哥哥好看，却从没怎么仔细打量过。这时两人的马都停了下来，他可以看到东方璟琥珀一样的双眼深邃而明亮。他清楚地知道，这眼睛，可以是冰冷的，也可以是多情的。
只是，梦中的青年，那双好看的眼睛失了神色，却无人为他合上双眼。
东方静突如其来显现出的异样和悲伤，落在东方璟眼中，让他不由就有些诧异起来。
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屁孩，什么时候学会伤春悲秋了？
他正想开口说什么，东方静已经驱着马前进了，丢下一句话，将他砸得头晕眼花。
“哥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哥哥，你放心，……”
“哥哥，……”
东方璟很想追上去问问，他能有什么事啊？
这样子钓着人家的好奇心，真的好吗？
看着东方静挺拔而优雅的背影逐渐远去，马蹄扬起，带着发丝随风飘动，就像一幅精致的剪影，静静地镶嵌在这天地间，东方璟忽然笑了出来。
小屁孩长大了，知道心疼哥哥，这可是好事。
路上陆续碰到一些认识的世家公子，因为东方璟的疏离，倒没有人相约一起祓禊。
及至江边，好多先到的富贵人家，已经在水边选好了位置，下人们设起了席幛，摆上茶具和时鲜怒放的盆花，准备供主人开始宴饮。
东方璟选了一处人少的地方下了马，马绳随手一扔，交给有墨看着，自己折了一根柳枝，走到江边试了试水温。
江面波光粼粼，水面上漂浮着几朵鲜艳的桃花，逐着流水缓缓东去。远处，可以看到几个少年相约着跳下白水江。
虽然已是三月，但江水仍然触手冰凉，东方璟将嫩柳蘸了清澈的河水，走了上来。
东方静抱胸而立，看着远处穿得花红柳绿的少女们，一边手折绿柳，一边偷看他哥，平时爱笑的眉眼收了起来，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怒气。
几滴冰凉的水甩落在东方静裸露的脖子上，他被这水一激，人清醒了几分，怒气也在看到东方璟时瞬间消散开。
每年的上巳节，东方璟总是怕他受凉，不肯让他下水，只肯拿柳枝蘸水，意思意思地甩他几滴，就当是祓禊了。
“你今天怎么总是在发呆？”东方璟捉弄完他，伸手曲指在他头上一弹，力度不重，却换来了东方静一个白眼。
“我哪里是发呆，你看看你，出一趟门，招了多少桃花，我不得好好守着你吗？这种日子，要是出点什么事，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听着东方静的抱怨，东方璟顺着他努嘴的方向看去，一群少女各自折了一根柳枝，正从江边蘸了冰凉的水，正在互相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