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偷偷摸摸混出庄子的事,东方璟当天就知道了。不过是一个奴仆,东方璟并没有放在心上。不管怎么说,东方夫人还是这个原身的亲妈,作为伺候东方夫人的奴婢,尽管是纸片人,他还是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到钟家两个舅舅气势汹汹地带人找上门来,东方璟才知道钟氏的疑心病严重到了怎么样的一个地步。
这一天,钟家的人来得巧得很,东方杰夫出门找老友散心去了,东方闻鹰在上值。整个平远侯府,只有东方璟兄弟两人在家。下人来通报时,东方璟和东方静正在明心阁听庄学究上课。
有客上门,长辈不在,东方静如今掌着家,便先跟庄学究告了罪,退出明心阁去招待。
等到东方璟跟着去到前厅时,只听到东方静正在和钟沅大声起着争执。
钟沅是钟镇的亲爹,而钟镇曾经对东方静起过龌龊的心思。都说子不教,父之过,钟镇的人品这么差,他虽然死了,东方静对于他这个父亲可没有什么好印象。
更何况,钟家的人跟得了失心疯一样,一言不合就开始打砸东西,并且不干不净地出言侮辱东方璟。
东西是身外之物,东方静看在钟家是东方璟亲戚的份上,没有同他们计较。但是他们敢说到东方璟,这可是揭到了他的逆鳞了。
踩着一地的狼藉,东方静冷着脸,正想准备动手教训钟沅,让他吃点苦头,鼻尖却突然闻到一阵熟悉的冷香,他探出去的手蓦地收了回来。
受钟氏的影响,钟沅一向不喜欢东方静这个从外面抱进来的来历不明的庶子。
后面这一年,自他小儿子钟镇死后,他和妹妹钟氏的关系其实说不上和谐。
据王嬷嬷所说,自己的妹妹两度被软禁,连她生下的孩子都可能被调了包,这个把柄要是能拿捏在手里,就算他科举无望,但让平远侯府出面为他走动关系,活动个小吏当当,还是可以的。
因为这个打算,钟沅这才带了钟沂还有家仆,找上门来要个说法。
平远侯府的两个大人不在,钟沅在东方静的激怒之下,控制不住脾气,让人狠狠砸了前厅的摆设。
钟沅虽然没有官身,但他这时觉得平远侯府理亏,往日里要捧着的人有了把柄在自己手上,心中的得意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于是动起手来那叫一个狠。
东方静区区一个外室子,竟敢要对自己动手,如此胆大妄为之举,让他想也不想,对着东方静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扇过去。
一角青衫飞快地掠来,入眼处,只见那人一个屈肘冲拳,力度极猛地撞开钟沅。
东方璟来得这样快,让东方静心中不由有些遗憾。
要是能让钟沅在自己身上留点伤痕,以东方璟护短的性格,这钟家人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不过也没关系,这个场子他可以日后自己找回来。
遗憾归遗憾,东方静还是如同受惊的小鹿一样,眼中蓄起了一些水雾,委屈地抓着东方璟的衣袖告状:“哥哥,这两个舅舅好可怕,像要吃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