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献策十二惊玉帝,吾弟才调更无伦(1 / 1)
玉帝微微一笑,细细品来,这句话却是高深莫测,隐隐有命格、命数之说。
“当然,也有可能是吾想多了。”
“只不过...”
玉帝上下打量了这老翁一眼,别的不说,这一句化身造的,倒是惟妙惟肖。
“既是主动前来,便是有意相投。”
“最起码,也是看穿了吾的身份,想要结这个善缘。”
“既然是抱着善意而来,不妨试之一二,看看有没有大才。”
打定了主意之后,玉帝便接过了这一本书,道了个“善”字。
玉帝接过这本《海神教教义·精装版》,仔细看了几页,随之缓缓点头,笑道:
“此书,确实与我有缘。”
“道友赶来送此书,可是认出我是何人?”
喜欢打哑谜是吧?
那我便投其你所好。
于是,李长寿道:“心识得,目不识得。”
“道友本该居九重天阙,却在此地现身,料想应当是为我这香火教派而来。”
心里知道我是谁,但要可以装作不知道。
心识得,而目不识得,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只是想结个善缘,而不愿投天庭?
可在老君的卜算之中,天庭之兴,当从南赡部洲而始。
玉帝挑了挑眉,心中有了计较,便淡然道:
“你既现身相见,莫非有意投奔?”
“若如此,为何不是真身前来,而是来这一纸人。”
李长寿道:“身不由己,陛下海涵。”
一句话,确认玉帝的身份,表达自己确实有意来投。
“身不由己”四字,又为之后诸多“事项”埋下伏笔,可进退有度。
李长寿八百个心眼子,且天生精于心计,行稳健之道,自不会在言语之上有任何的漏洞。
“哦!”
“有戏?”
“吾下界游历,这南赡部洲乃是最后之地,今遇此人,自告奋勇,却言语之间进退有度,看起来颇有才学。”
“莫非,这便是老君口中,我天庭大兴机缘?”
“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玉帝目光顿时有些玩味,他看了眼左近,便道:
“你我在此地闲谈有些不雅,不如去一妙处。”
当下,那灰衣老者从袖中拿出一幅画卷,缓缓打开,却是一幅山水图。
这白袍青年一步迈出,已是消失在山水图前。
李长寿略作思量,检查了下纸道人身上的自爆、自焚禁制,以及本体身上的防推演之物,端着拂尘飘向前。
临近山水图,李长寿就感觉一股拉扯之力……
刹那间,李长寿的身影,便在张寒的监视之中消失不见。
“哎!”
这一幕,倒也在张寒的意料之中。
只不过,也就从这一刻开始,他心中的那一股不祥之感,愈发强烈。
“不太可能吧?”
“以李长寿的人品,加之我是他的亲弟弟,他不太可能害我啊。”
“李长寿虽然过于稳健,但良心还是有保障的。”
“既然李长寿不会害我,那我这一股不祥之感,出自何处?”
“又为何会在李长寿消失之后,愈发强烈?”
张寒百思不得其解。
最终,只得无奈愤恨道:“究竟是哪个刁民在害朕?”
画中之地。
一处山间闲亭中,那白袍青年,以及此时本该在外捧着画卷的灰衣老者,在凉亭中一坐一立。
李长寿心底思量着,自己该如何引起对方的好奇心,并跟对方结下善缘,且不牵扯出其他因果……
飞到近前,已是有了腹案。
几个哑谜,几番试探、拉扯之后......
玉帝笑问道:“不知道友对如今天庭与这洪荒天地的大势,有何看法?”
正戏来了。
李长寿轻咳一声,将准备好的说辞,缓缓吐出:
“在下人微言轻,不敢言天庭之事,亦不敢对洪荒妄加言论,但有几分粗浅见解,登不得台面,望陛下不要见笑。”
“当然,这些许见解,也非我一人之功,实乃我与师弟频频论道,相互感悟,皆受益颇多,诸多见解,由我这一位兄长整理而出。”
“哦?”
玉帝闻言,心中大喜,他已经确认眼前之人,必有大才。
乃至于生起了招揽入天庭的心思。
如今,对方还有一位师弟,观其神色,才调不在这一位师兄之下。
又或许逊色一二,这是此人的谦虚之言。
但不论如何,那一位师弟的才调,恐怕也是七七八八,相差无几吧?
没想到啊,这最后一站,竟能一次性收获两位大才。
玉帝欣喜之下,笑道:“你我今日,不过闲聊尔,断不会再入他人之口,若有言,但说无妨。”
李长寿思索再三,最终先试探一下这位玉帝。故此,前三策,基本围绕“需耐心”三字展开。
这一位白衣玉帝,听得频频点头,无丝毫不耐烦之色。
见火候到了,李长寿便也不再藏着掖着,正了正衣冠,浮沉一甩,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风范,言道:
第一策:尊圣人,敬道门,推人教!
第二策:勤内政,放边权,莫争功!
第三策:制天规,立天罚,明天理!
第四策:定善恶,扬人道,推礼教!
第五策:立恶反,显神迹,起声威!
第六策:招贤德,识品性,略跟脚!
第七策:定俗世,梦人皇,尊天帝!
第八策:望四海,收旧族,运幽冥!
第九策:莫争圣,借庸色,稳求安!
“此九策,与先前三策,共十二策!”
“这些,不过吾与吾之师弟,一番粗浅看法,不足、欠缺之处,当由陛下自行思虑。”
“老君之言,诚不欺我。”
玉帝十分激动,他已明了,天庭大兴之机缘,便是此师兄弟二人。
当下,玉帝姿态放得更低,更加的虚心请教。
李长寿在这期间,不间断的插上几句“师弟之言”,使玉帝略微加深印象。
几个时辰后,夜深人静时。
三道流光飞出山水图,纸道人所化的慈祥老翁,向前做了个道揖,言道:
“贫道不多打搅道友的兴致了。”
“请!”
玉帝做了个请的手势,目中流露着少许不舍,又道:“方才我所说那事,还请道友好好斟酌。”
“道友应已知我苦衷。”
“唉!”
白袍青年目中满是感慨,对眼前这人做了个浅浅的道揖。
李长寿的老翁纸道人回礼,飘然离去。
破天峰。
张寒注视这一幕,眉头皱起,喃喃道:“冥冥之中,我怎么有一种预感,这一股不祥之感,就出在李长寿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