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被申公豹钓起来的金色鲤鱼,都发出了各异的感慨。
而这也恰巧是申公豹想要的效果,只见他将鲤鱼取下来,递给武吉。
然后说道:“徒儿,今日吃鱼。”
武吉起身,接过鲤鱼双手合抱,恭敬的说道:“是,老师。”
然后只见武吉抱着鲤鱼,从伯邑考等人的身边离开。
但是伯邑考和散宜生却没有看武吉一眼,只有后面的几个士兵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条鱼。
申公豹,理了理鱼线,然后又放进了水里,全然没有要理会众人的意思。
见此,伯邑考上前道:“西伯侯姬昌长子伯邑考,见过仙人。”
申公豹这才悠悠转身,朝着伯邑考做了个揖,道:“玉清圣人坐下飞熊道人,见过公子。”
伯邑考心中大喜,但是面上却是不露声色对着申公豹道:“不知仙人,可知您的弟子杀了人?”
申公豹道:“自是知晓,然我那徒儿也已经知道自已的错误,我也已惩罚他日日焚香礼拜,夜夜求忏悔罪。”
散宜生闻言,眉心皱起,道:“那王相怎么办?就这么白死了?”言下之意就是责问他,武吉做的这些事也算惩罚?
申公豹依旧是平淡的说道:“人生就像是一只被牵到市场上屠宰的羊,它朝前每走一步,就会更接近死亡一步。
王相已死,断是不可起死回生的,你们若是要杀了武吉,不过也只是多了两条人命罢了。”
散宜生道:“道长的想法是不是过于极端了。”
申公豹轻轻笑道:“这不是极端,世界就是这样,人从一出生就被上天定了他的未来,天叫他死,他就活不了,毕竟人力从不胜天。”
散宜生不语,其实有些东西他不是不知道,但不过是内心存了那一丝不甘罢了。
而且申公豹说的话,其实最好的印证就是,文王的衍天数之法。
伯邑考又道:“仙人大才,不过,今天下纷纷,定而又乱。当今人皇,远贤近佞,荒淫酒色,残虐生民,使得民不聊生。不知仙人看法如何?”
申公豹闻言,起身唱道:“上帝板板,下民卒瘅,出话不然,为犹不远。靡非管管,不实于亶,犹之未远,是用大谏。”
歌中大意就是,上帝昏乱背离常道,下民受苦多病辛劳。说出话儿太不像样,作出决策没有依靠。无视圣贤刚愎自用,不讲诚信是非混淆。执政行事太没远见,所以要贤臣来劝告。
伯邑考闻言大喜,对着申公豹稽首一拜道:“那不知,仙人是否可做我的贤臣。”
申公豹心中暗道:“还真把自已当上帝了。”
但是他的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而是微笑着说道:“公子仁义,理当如此。”
见申公豹答应,伯邑考赶忙寻找自已身上的东西,发现自已只带了一块玉佩。
便摘下玉佩,双手奉上,道:“此次来得紧急,忘了带聘礼,还望仙人莫怪。”
申公豹接过玉佩,笑道:“君子佩玉,公子好品性。”
……
话说伯邑考以玉聘飞熊,进了西岐,霎时之间万民争看,无不忻悦。
夜。
申公豹盘坐在伯邑考送给他的府邸中,武吉则在整理内务。这一静一动,倒是有点意思。
适时,伯邑考独自来到申公豹府上。
只见他稽首道:“仙师觉得如何?”
申公豹起身回礼道:“公子送的,当然是极好的。”
然后又对武吉道:“徒儿,上茶。”
武吉道:“是。”说完,给两人奉了茶,武吉就独自退下了。
伯邑考见状,笑道:“不愧是仙师收的徒弟。”
申公豹笑着摇摇头道:“公子谬赞了。”
伯邑考道:“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只见申公豹浅酌了一口茶,然后放下茶杯,嘴角微笑着说道:“想必公子夜访我府,应该不只是想来看看我这徒弟吧。”
伯邑考放下刚放在嘴边的茶杯,笑着回道:“果然瞒不住仙师法眼,我来也是想问问仙师,我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