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格莫斜睨着眼看过来,脸上的讥讽之色不言而喻。
迟小厉挠挠脸,这些古代人怎么一个比一个猴精,忽悠起来可比后世难多了,不给点实际好处根本不上当。
算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迟小厉将手从怀中抽出来,对面两个人眼神瞬间就变了。
“这就是你们要找的《创世之书》。”
迟小厉对两人的表现很满意,提波休斯虽然保持着表情不变,但飘忽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此时内心的真实想法,或许是在考虑自己拿出的东西是不是真的?
至于克格莫,几乎毫不隐藏自己的贪婪,瞳孔快要缩到针眼大小,胸口剧烈起伏,如果不是身边两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现在恐怕早就压制不住心中的欲望冲上来抢夺了。
毕竟事关自己的生死,换做谁来也很难保持镇定,提波休斯的手段他肯定已经见识过了,两者之间存在着不小差距,要不是前者忌惮逼急了会让他采取过激手段,干脆直接来个自爆,在见到迟小厉之前,就直接将他拿下了。
迟小厉就是要抓住克格莫迫切想要脱身自由的愿望作文章,在无法探明提波休斯虚实的当下,能够找一个炮灰顶在前面试探,自然是再好不过。
“假的,不要被他骗了。”
提波休斯突然冷笑起来,面露嘲弄地看着这边:“《创世之书》都带着封印,等闲之辈根本无法解开,想想你自己身上的那本……哼,只不过是最低级的离间计。”
克格莫目光陡然凝重起来,《创世之书》本体究竟是什么样子,他确实没见过,身上只有一个被光团包围的封印,上一代统领传给自己时就告诉他,这层封印无法打破,除非等到“有缘人”出现。
克格莫尝试过很多次,最终才沮丧的确定自己不是老统领口中的“有缘人”。
不过今天这个身份神秘的金发男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手中拿着的羊皮本就是真正的《创世之书》,克格莫第一反应自然是不信的,但眼睛却无论如何都离不开那些羊皮。
那是一种非常熟悉的味道,克格莫清楚这只是一种错觉,根本没有任何气味或者气息从羊皮纸上散发出去,可他就是下意识认定,男人没有骗自己。
这或许就是常年贴身携带宝书所给予的直觉,即便提波休斯见识广博,在这件事上肯定也不如自己。
迟小厉一脸同情地看着提波休斯,然后满意地冲克格莫点点头:“他不信不要紧,你相信就好。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刚才的建议,把这个烦人的家伙干掉,《创世之书》就是你的了,并且我能保证,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想要把你抓回去献祭。”
提波休斯脸色已经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男人有恃无恐的表现,让他恨得咬牙切齿,尤其看到克格莫真的生出了几分犹豫,就差不多能够确定,他手中拿的就是真品。
只不过提波休斯无论如何都想不通,本该被巨人王设下的牢固封印,对方是怎么破开的?
难道他真的与“巨人崇拜者”有关?
可这也不对,那些血分少的可怜的垃圾,怎么可能与普拉姆的封印产生共鸣?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可能解开封印,那个人只可能是自己!
提波休斯开始产生了各种猜测,另一边,克格莫却缓缓闭上眼睛。
“我怎么能确认那本书是真的?而且我不信你会这么好心将东西送给我。”
“不是好心送给你,我的要求刚刚已经提过,大不了再重复一遍——你我之间本就没有仇怨,你为了活命,无论过程如何,最终都免不了与这个家伙一战,我的目的就更简单了,就是为了阻止狄叶忒他们几个老家伙复活,至于采用什么手段,全看哪个更方便更容易。”
顿了顿,迟小厉掂了掂手中的羊皮书,对面两人的视线也跟着上下起伏,不由失笑道:“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毁掉这些羊皮纸,可惜我看了半天也没找到里面藏着什么玄机,所以就懒得动手……而且我担心万一操作不当,反而会造成意想之外的后果,到时候反倒帮人家一个大忙。
所以羊皮书暂时我就不动了,你要是想要,可以等解决掉旁边那个家伙以后慢慢研究,这样即便出了什么问题,也不用担心会有哪个阴暗的角落突然冒出一个人。
除此之外,当然还有其他几种办法,包括杀掉你在内。”
克格莫眼神瞬间犀利起来,迟小厉压了压手,“不要这么浮躁,我既然说出来,就代表不准备使用这种方法,毕竟现在你和这位神使已经碰面,如果再要对你动手,可能会逼迫你跟他合作,倒不如直接将眼下的问题源头干掉,这样皆大欢喜。
你可以继续当自己的土皇帝,快快乐乐过完百年,我也不用再担心五神复活。”
“你和祂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
“这个不在交易范围内,所以恕我无可奉告。”迟小厉耸了耸肩。
提波休斯站在一旁,心里已经焦躁万分,克格莫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太多情绪变化,但他能明显感觉到对方已经快要被威尔·利普说动了,如果自己再不做点什么,恐怕真的要面对两人联手。
如果只是简单的一对二,提波休斯不会有任何忌惮,他有绝对的信心可以在半天之内将两人全部杀掉。
然而问题是现在《创世之书》全部落在对方手中,那个男人还掌握着能够解除封印的能力,这一点是提波休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这就代表男人可以在最后关头毁掉那些羊皮纸,就算自己出手阻拦,也未必能够全部抢救下来。
但凡缺少一部分,就有可能无法拼凑出那把钥匙的下落,自己的行动就将彻底宣告失败。
除此之外,克格莫也是必须要带回去的,有准备的前提下,提波休斯可以保证他绝对无法在自己面前“自尽”,将灵魂灼烧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