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阑珊,微风徐徐。
天帝昏迷了三天,终于苏醒。而他醒来的第一句话是问栾夙。要说,天帝果然心胸坦荡,如此情况之下,还能毫无防备的单独召见她。
侍卫将她带进天帝寝殿,门便被重重的关上后,寝殿里静悄悄的,半透明的轻纱,被风微微吹拂,透过轻纱便看见床上的天帝。
天帝听见动静缓缓坐起身,看起来仍旧十分虚弱:“孩子,过来,陪本君说说话,咳咳……”
栾夙走过去:“您不怕我再伤您一次吗?”虽然知道他不是仇人,可一直以来对他的偏见,还是让她无法完全放下戒备心。
天帝没有直接回答她,只说:“你真的是絮瑶上神的孩子吗?如果本君没记错,你应该叫栾夙。”
栾夙点点头:“是。”
“当年……本君找了你很久,但始终是一无所获,真没想到你还活着!”
听他说的热火朝天,栾夙心中却只有一个问题,一直萦绕在脑海里:“我当年天虞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孩子,你是不是把本君当作仇人了?哈哈……本君不怪你,此事干系重大且牵扯甚深,很多事本君也是身不由己,但你可以回去问问太华君,本君并非你的仇人。”
没有了仇恨的种子,栾夙看此时的天帝,更像是一位慈祥的长辈,她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事来:“陛下,我想求您,让我去看看二殿下的伤,您再杀我好吗?”
“谁说要杀你了?”天帝捂住胸口咳嗽几声。
“您不杀我?”
天帝点点头,表情十分慈祥:“嗯。”
“陛下,栾夙知道这有点得寸进尺,但是我还是想问问您……”
“何事?”
“您要如何处置赤羽兽?”
天帝想了想说:“是那头小兽?它一定是被关进水牢了,这……本帝一时也不能轻易放它出来,不过我答应你,不会杀死它。”
栾夙怔怔地点了点头:“那就好,谢谢陛下……您宽容大度。”
天帝又问:“你方才说看洵儿,洵儿他怎么了?”
“二殿下他……为了救我……受了十一道赤焰魂,此刻不知是生是死。”
“什么?!咳咳!快扶本君去看看他!”
拂尘宫。
病床上,慵洵安静的躺着,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似乎微微皱着眉头,双眼是合上的。
“洵儿……”天帝轻轻呼唤,转而严厉的向青城问道:“金龙怎敢伤我洵儿!告诉本君是谁干的?!”虽然已经猜出八九分,天帝还是没有直接将猜测说出口。
青城支支吾吾不敢说,慵洵缓缓睁开眼睛:“父帝……您醒了……”平素一双极好看的眸子,此刻也失去了光辉。
“殿下……”她低声道:“你怎么样?”
慵洵见她与父帝一同出现,心中才算真正放心,看来叔父神说的没错,父帝不会杀她,虽然心中已乐开了花,他却只冷冷睨了她一眼。
“父帝,您……您没事就好……”
“洵儿好好躺着。”天帝转身向栾夙道:“夙儿,你陪陪洵儿,本帝还有事要办……青城扶我走!”
“父帝,都是洵儿的错,请您不要追究母神……”他话音未落,天帝已经愤然而去。
“慵洵……你……”栾夙不知此刻说些什么。
他闭上眼睛,没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