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日,老幽帝薨世。唐晏主持了祭奠仪式,夜里就莫名消失了,已经一天一夜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大纪会去哪儿呀?这不是他的一贯作风。”寒司焦急不安的来回踱步。
器芒安抚他道:“别急,大纪会不会太过伤心,自己躲起来了?”
乌凰冷喝道:“我再去找找!”她转身开门走出,冷酷的外表下,是对唐晏的担忧。
器茫看了看乌凰:“也好。此事切不可闹大了,最好悄悄将大纪找回……”
“我明白。”乌凰答应着,转身出了门。
大荒泽幽篁处,几间房舍。
“唐晏!你把我放开!”栾夙大声喊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唐晏从外面走来,怀里抱着几个白玉酒壶,他在她面前蹲下来:“不是吧,堂堂荒女,被区区一条绳子就困住了?”
“你……”栾夙好气道:“你怎么会有上古时期的灵力绳?你先给我解开,好了我答应陪你喝酒……”
唐晏替她解开灵力绳,一声不吭的坐到桌边:“夙儿对不起,我……”
心弗扶住他的肩膀:“好了,尤哥哥,我们不闹了,老幽帝的事……你节哀……我们喝酒,不醉不归!”
唐晏抬头盯住她,更像是一只受了伤的野兽:“夙儿,你终于肯理我了?”
“来,烦心事不说,我们喝酒。尤哥哥……”她先饮一口,然后示意唐晏也喝。唐晏拿起一把酒壶,仰起头几乎一饮而尽:“夙儿,无论如何,是尤哥哥对不起你,这杯,我敬你,敬天虞上下!当年……”
“别说了……”栾夙适时打断他,她不想将这仇恨转移到尤哥哥身上,更不想从他嘴里听到当年之事。
唐晏于是不再说什么,栾夙也只说些都他开心的话。但是喝到深夜的时候,唐晏还是发烧了。她似乎明白他的苦楚,无法放任他一个人,她也只好留下来照顾。
“尤哥哥,你发烧了……”她背起他轻轻放在床上:“不知道这里有药吗?”说着去翻箱倒柜。翻了半天竟一无所获:“这个人,都不知道备点药嘛?”
心弗抱怨着,起初她还只是喂他些水,然后用毛巾替他敷在头上,后来发现他越来越烫,她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怎么烧这么厉害?你等我,我去看看周围有什么草药。”
说着便出去寻草药去了。
此处林深雾重,又是神经半夜,她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一些草药,并不是特别对症。也只好想回去熬给他喝,计划着天亮了再来找。
“父纪!父……”唐晏在床上呢喃着,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夙儿……不要走……”
栾夙赶紧上前:“我在,我在。”她取了掉落的毛巾,重新洗了敷在他头上,接着去熬药。一边熬药,一边看着他痛苦的梦魇,却也无能无力。
再没有好转就必须去请大夫了,她心里头盘算着,将熬好的汤药盛了一碗,小心吹吹放在他的嘴边:“喝药。”
汤药顺着他的唇角全部流了出来,竟是一丁点也没喝下,她毫不犹豫自己喝了一口,胃进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