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的夫君站在身后。
不比她们每日能出宫,齐豫白是在皇宫待了足足三日,铁的身体都禁不住这样的跪拜,看面色苍白的他,兰因不禁面露心疼。“累不累?还站稳吗?”
她从前在宫宴上见过这位二皇子,记忆中穿华服嚣张跋扈的男孩如今却几个内侍欺压,不过是个孩子,兰因心有不忍,正要上前,身后却传来沙哑的男声,“因因。”
兰因回头。
兰因与他说,“你来的正好,这些人太过分了。”
齐豫白握她的手,“有人会处理的。”
她过去扶人。
齐豫白笑摇头,等内侍行完礼后,他也看到了前方的情况。
正想询问,忽听到前面传来阵仓惶的声音,“殿,殿下。”
从相互交错的绿叶往前看,兰因看到了身素服的赵非池,他头戴玉冠,站在众内侍面前,目光却落在还在哭啼不止的赵衍身上。
有人?
兰因蹙眉。
赵衍没理他,继续坐在地上嚎啕哭。
少年太子声音淡漠,“赵衍,你是皇子。”
“起来。”
他跟赵衍说。
内侍都跪,赵衍的作又太快,兰因神色骤变,当即惊呼出声,“小心!”担心赵非池出事,兰因立刻拉齐豫白往前,可想象中的变故却没有发生,在赵衍扑过来的刻,就少年擒住了手腕。
少年面向兰因的方向,似是有些惊讶她会在这,神色松间,却又瞧见了两人交握在起的手,他松缓的神色顿,但也仅仅是个呼吸的功夫,他便神色如常收回了目光。
哭声忽停,兰因看到原本嚎哭不止的二皇子泪眼婆娑看向个少年太子,突——
她看到赵衍向赵非池扑去。
“殿下,您把二皇子交给奴才们吧。”
赵非池却未说,他只是看赵衍,薄唇微掀,淡声吐露事实,“你不过。”
“老师,师母。”他如从前般称呼他们。
等两人行完礼后才又看向赵衍,此刻内侍早已起来,他们面色难看看赵衍,尤其是七宝,更是气咬牙切齿……他如今是太子身边的太监,要是让干爹知道太子在他面前受伤,他还有活命的可能吗?
七宝怒斥。
兰因也蹙了眉。
赵衍小脸微变,他比赵非池要小三岁,光身高就要差他个头,想到自己这些日子受到的屈辱,他怒道:“都是你,是你害了母妃,是你让这群人来欺负,要杀了你!”
“放肆!”
短短句就让赵衍怔了神色,可赵非池的声音还在继续,“有不能回,有父亲不敢认,在外蹉跎十余年,都拜杜氏门所赐。”
他松开手。
只有齐豫白赵非池神色依旧。
赵非池看人淡声说道:“你可知道,你的母妃曾害过的母后。”
赵衍看他离开的身影,咬唇片刻还是站了起来,朝赵非池离开的方向跑去。
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向,兰因呆站在原地看他们离开的方向,直到齐豫白握住手,“们也吧。”
赵衍重新瘫坐在地。
这次,赵非池没再去扶他,是居高临下看他,“明日就是父皇出殡的日子,你若要与同去,便自己站起来。”他说完便未再理会赵衍,与齐豫白、兰因颌首之后继续朝天子停灵的皇仪殿去。
齐豫白垂眸看她,实实说,“不知道。”
“不过——”
兰因讷讷点头。
了会,她忽问,“他们会怎样?”
“他会吗?”
“只要二皇子辈子不歪心思,他就仍能过他养尊处优的生活。”
“不过什么?”
这其实是个谁也回答不出的问题,世事多变,谁又知道以后的事,但齐豫白牵兰因的手,回想上世位只做了几月的少年天子,还是开了口,“不会。”
竟也语成谶。
很久很久以后,周又出了位将军,这位将军出自皇室,他幼时嚣张跋扈,少年骑马倚斜桥,养尊处优富贵闲散,却在成年后远边关镇守此处,他曾多次站在边关的月亮下,遥遥相望汴京的故土,护了他皇兄的江山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