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自己上颚缺的三颗牙,下颌缺的三颗牙,关键他们还不对齐,更要命的是上颚那三颗牙,有两颗牙是大门牙。
闭着嘴外人瞧不出什么,要是一说话铁定漏风。
让他想到了金陵城了那些老乞丐就是这副模样,今年为了一个小妮子,他的损失可太惨了。
这年头是没什么补牙技术的,这成年人的牙断了、没了,就是一辈子的事。
这要是回家,还不被自己那些小妾笑死,就连自己爹,那位户部尚书大人也可能就此让他禁足,以防外出丢了方家的面。
他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怒,脚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加大的三分,一脚随着一脚上去,可怜了底下的随从只能默默忍受,图个皮青脸肿,好让自家少爷出气。
踩了一会,累了,但这心中气是越激越大,今日要是不出了这口恶气,当场去世也不是不可能。
远处已然看不到李香君的身影,方泾怒着朝着底下就是一顿乱骂:“废物,都是废物!一个人也抓不住。”
要不是他们出来的晚,李香君怎么可能跑掉!
一边骂着一边又朝几人踢去。
狗儿知道自己少爷的脾性,要是不出这口恶气,回去遭殃的还是他们。
跨步凑上来,一连挨了几脚,顺势一脸谄媚道:“爷,那小娘皮走不快的,我背着你下山,要不了一刻就能追上。”
听到狗儿的建议,方泾一喜,仔细瞧了他几眼,满意的点了点头,自己手底下还是有人比废物好的。
“好,就按你说办!”
方泾大手一挥,立马跳到狗儿背上,一伙人围着中间的两人,生怕再出什么乱子,如此一来,下山的速度果然比先前快了不止一倍。
只是这背上颠簸异常,让方泾觉得五脏六腑都要吐了出来,不过也不忘激励这帮加速下山的随从们:
“你们给我听仔细,今日那女人我是一定要抓到的,你们要是办不好,回去让我就把你们全都扔到护城河喂鱼去。我是说道做到;要是抓住了,赏赐一定少不了,回去一人三两,自个去账房领赏就成。”
他们这些随从、小厮不是家生子就是原先的乞丐,呆在方家就是图口饭吃,也不开工资,就靠着平日里少爷打赏的钱当零花钱用,这三两白银可不是个小数目,足够他们好几回去酒楼喝喝茶,听听曲,顺便瞧上几眼唱戏的小娘子了。
有了银子的鼓励,狗儿的脚下的步力更是快了,说不上日行三千里,也得是日间500里,夜间500里的“良马”了。
不多时李香君早已消失的身影又出现不远处的山路上,只是此时她已经快到山脚下了。
快到山脚的李香君心中也是一阵落寞苦涩:一路下来,都没见到那位公子。
当下心灰意冷,脚步慢了下来,苦笑道:“些许是回去了吧,也不知道是上山来求得哪家姑娘的姻缘。”
说着便朝山间的沟槽走去,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若是平常姑娘家早就花容失色了,而面纱下的这一张俏脸却是全无惧色,反而有感:
桃杏依稀香暗渡。
谁在秋千,笑里轻轻语。
一寸相思千万绪。
人间没个安排处。
李香君玲珑柔婉,却是个有侠心,有玉骨的女子,她不惧死,只是心愿未了,此生也恐难如愿,不免伤感,一时间泪珠涓涓低流,就要跳崖。
就在此时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姑娘,你要作甚!”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一拥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