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还是在人家家里呢。
他又不是她。
在人家家里欺负人家孩子还理直气壮。
“有没有按时吃药?”
“我刚泡完药浴,你闻闻,一身药味儿。”
谢姜张开双臂,等着他过来闻。
易砚亘就过去将人摁进怀里,低头在她颈项间嗅了嗅,淡淡的药味儿混合在她身上,依然是令他沉迷的味道。
“还有些烫。”
用自己的头抵住她的额头。
“瘦了好多。”
柔软衣料下她的肩胛骨更突出了,想到她在大理寺监牢时的消极,易砚亘仍有些恼怒地瞪她一眼。
“不好好吃饭!”
他这么一说,谢姜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不由愣住了。
易砚亘有所察觉,摸摸她的脸,“想到什么事了?”
谢姜又把身子往前送了送,在易砚亘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不愿意说话。
明明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宋二,可是在很多时候,她还是拥有属于宋二的情感。
入狱之后她整个人就一直恍恍惚惚的,南雄侯府被失去理智的暴民淹没吞噬,她也好像看到了定国公府曾经的经历。
明明她没有经历过。
明明她是没有那段记忆的。
可那时候她的心绪却好像受到了影响。
现在回想刚入狱那一段自己的情绪,仍然觉得心绪起伏有些透不过气来。
泡完药浴才舒缓了许多的脑袋又开始疼了。
难道是她的灵魂和宋二的身体融合得太完美了?
连宋二的残魂也一并融合了?
太有可能了。
所以她在还从来没有见过宋则的时候,就莫名其妙的生出了浓烈的骨肉之情。
易砚亘心焦的给她揉脑袋,“不要想太多有的没的,安安心心先把病养好。”
艰难地将那些情绪驱逐,谢姜才慢慢地缓了过来。
倒是难免又想起了些别的,似乎是在她失去意识之后。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乱七八糟的,什么事也想不起来了,就记得我好像掉海里了,被铺天盖地地海水包围,窒息的感觉倒是很清晰。”
“还有一段好像是被关在哪里,眼前黑漆漆的一片,手脚都被人绑起来,不管我怎么努力挣都挣不开……”
谢姜懒洋洋的呢喃着,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再想不起别的东西了。
“梦里我好着急呀,也好害怕……都没人来救我。”
趁机跟易砚亘撒撒娇,邪恶的爪子顺着他的后腰往下滑,他竟然好像没有察觉!
谢姜暗喜!
继续不走心的卖惨,“一场接一场的乱梦,反正好像被欺负得挺惨,我想尽办法逃脱,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摸了一把又一把。
啪啪啪,轻轻拍了两下他也没反应。
易砚亘心里翻江倒海的,她说得随意,只当是一场场混乱的梦。
但他很难说服自己不要去胡思乱想。
如果梦里的一切都是真实在她身上发生过的呢?
如果她经历过比梦里的那些更可怕的事情呢?
和岘山下她利落无比的杀人手法。
还有荒芜的野地中她站在一地的血腥狼藉中面不改色的淡然。
他怎么能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