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衡宴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放下手里的玻璃茶盏,看向对面的谢姜出声提醒。
“定价的问题你确实需要好好考虑一下,如果现在把价格定得太高,之后你们厂子里大量出货,到时候势必要得罪高价买玻璃的人。”
除非他们限量。
但他并不觉得限量生产是好事。
至少对外面那些想要用卖力干活来养家糊口的工人来说不是。
虽然真正能让老百姓填饱肚子的只有粮食。
而他对红薯的产量也几分信心。
可红薯装进老百姓饭碗里,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玻璃厂现在就能养活不少人了。
如果琉璃厂能像她说的那样,不断扩展做大做强,或许能能让更多人,甚至整个宁河的人都受益呢?
谢姜闻言不知想起了什么,勾起的唇角溢出一丝邪气。
“既然你这么说,那这批货必须定个高价,要让他们日后想起来,就肉疼的那种。”
“你想将京城的权贵,全都得罪了吗?”徐衡宴无奈摇头。
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他都听说了。
谢姜在宁河这边开厂子制玻璃的消息在京城传开。
有些人的贪婪心思就活了起来。
等到玻璃厂顺利生产出来成品来,竟然就有人急吼吼的拿着银票过来,大言不惭以施恩的姿态要求合伙。
谢氏一族归附不归附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蓝雍不就是巴掌大的一块小岛?
谢氏在蓝雍再牛逼顶破天了不就一个岛主?
更何况跟大予之间还隔着一望无际的海洋呢。
他们愿意跟姓谢的小子合伙是那小子的福气。
识相的就乖乖的让他们也分一杯羹。
大家一块吃香的喝辣的不是皆大欢喜吗?
拥有制造玻璃这一技术的谢姜,在这些人的眼里,就是一个怀揣巨宝行走的稚子。
至于南雄侯府路氏的覆灭,以及冈石镇三百余盗匪被杀得片甲不留,他们都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路氏的灭亡跟姓谢的小子有什么关系?
陛下早就有心收拾路氏,姓谢的小子上蹿下跳的,也不过是恰好赶上了。
三百多黄兰山盗匪被杀得片甲不留,就更不可能跟姓谢的小子有什么关系啦,当时魏国公世子不是正好在冈石镇?
徐衡宴能理解谢姜对京城权贵的厌恶。
拿着银子上门来要求合伙的可不止一家两家。
一个个嘴脸丑陋得也是五花八门。
有姿态高高在上,等着谢姜跪在脚边,求他们合伙的。
也有直白得威逼利诱的。
更有慈眉善目看不得谢姜受欺负各种语重心长的。
谢姜能叫这些不要脸的给欺负了?
笑话。
那些人现在都还一个不落的在旁边林子里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