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衡宴在门前驻足半晌,才抬起手缓缓推开了门。
她没有来。
她以后不会再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徐衡宴的心,瞬间空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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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徐衡宴回房的时间,仍然非常晚。
心中一直存着隐隐的念想,或许她还会向上次那样,偷偷的躲在房梁上等他呢?
若是他太早回房间,她发现房里有人,不肯溜进去怎么办?
可每天夜里推开那扇门,等着他的只有冷清寂寞。
她再也没有来过。
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被他那样的冷淡态度伤过之后,怎么可能还会来找他?
谢公子身边从来不缺朋友。
他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样也好。
远离他这样心思龌龊的人,才不会被他拖入泥潭之中。
“世子……”
看着世子的手放在浴桶边沿搓揉得血迹斑斑。
广白到底没忍住吱了一声。
这是何苦呢?要不还是跟谢公子和好吧。
广白这话刚涌到嘴边,还未出口,就听到外面闹了起来。
“谢公子、谢公子……世子还没回来……”
这是早前徐衡宴吩咐下去的,要是谢姜来找他就说他不在。
“你们当我瞎吗?屋里明明有人……”
听到谢姜的声音,广白一下子紧张起来,“世子,谢公子来了,要、要见吗?”
徐衡宴瞬间眼神一亮,一下子就从浴桶里起身。
听着外面谢姜颠三倒四的言语,一颗心像是被剖成了一瓣一瓣的。
她喝醉了!
原来她并没有一转身就将他抛到脑后。
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瓷器落地摔碎的声音,紧跟着就是有人跌倒的动静。
“谢公子——”
院子里的护卫小厮齐声惊呼。
她摔了!
徐衡宴身上的水都没来得及擦,就急急忙忙套上衣裳,走到门口时脚下一顿,犹豫良久却终究没有打开门。
“你出去看看。”徐衡宴吩咐广白。
广白纠结道:“那要是谢公子非要闯进来,拦还是不拦?”
徐衡宴咬紧后槽牙,“拦。”
长痛不如短痛,现在一时心软,只会害了她。
广白心里苦,“可是谢公子,要是动起手来,我拦不住啊……”
徐衡宴狠狠扫他一眼。
广白不敢再废话了,匆忙跑出去。
打开门的那一会儿功夫,徐衡宴已经看见了倒在地上的谢姜,还有她身边碎裂的酒坛子。
他院子里的小厮想要把人搀扶起来,可她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借着小厮的力还摇摇晃晃无法站立。
徐衡宴下意识的伸出手,却抓了个空,随即门就被广白关上了。
“谢公子您是喝了多少酒,怎么醉成这样?聂通他们人呢,怎么都不跟着?他们放心您一个人出来?”
一上前就是一股浓浓的酒气,广白将谢姜的胳膊甩到自己肩上,将人半拉半扛的弄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