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高俅、范蠡率大军返京,并留下数千士卒继续沿河搜索。
虽然希望已经渺茫,但无论如何不能放弃,万一找到了呢?
二人抵达洛京后,高俅在宫门外下马,背上一捆荆条入宫请罪;范蠡虽然没搞这一套,但也换上一身素衣,以罪臣形象入宫。
刚入宫门不多远,朝二人走来一名小太监,范蠡和他小声说了几句,就见此人朝后宫方向去了。
此时,大业殿内,杨玄刚刚获知施氏夫妇溺水失踪的消息。一时间,震怒、悲愤、自责各种情感交加,让他几乎快要窒息。
未来老丈人和丈母娘没赎回来,反而弄了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可怎么面对媳妇儿?
杨玄心中郁结,随时要爆发,而高俅就是发泄对象。等他进殿后,杨玄劈头盖脸一通骂:
“说好的保证完成任务,你就是这么完成的?”
“在哪交易不成,偏要选在河水里,这是人干的事?”
“来人,先塞马桶一天,再拉出宫砍了,把脑袋做成皮球!”
听到最后一句,高俅差点吓尿,塞马桶就算了,咋还砍头呢?那玩意没了可就长不出来了!
“陛下饶命啊!”
他连忙求情,“臣也是一心为了陛下,都怪秦桧那奸贼不守信用……”
“陛下开恩!”
范蠡也为他说话,“高将军固然有错,但交易方案是臣最终敲定的,应该由臣来担责。请陛下宽赦高将军!”
“你确实好不到哪去!”
杨玄怒斥他一声,恨不能把他一块砍了。本以为他范蠡足智多谋、思虑周全,没想到竟会听信高俅的馊主意,搞出这么大差错。
要不是念在他之前有功,肯定让他跟高俅去地下作伴。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将范蠡……”
杨玄正想说将范蠡罢官免职,门口突然出现一道身影,不是侍卫,也不是太监,竟是施施。
杨玄瞬间慌了,她这么快就知道了?这是过来兴师问罪的?
“施施,你听我说……”
杨玄正想解释,施施突然走到范蠡、高俅二人前面跪了下来:“请陛下宽恕他们!”
杨玄懵了……
她不是应该和自已一样伤心、愤怒,甚至大哭大闹吗,为什么如此平静?还为这两个罪人求情。
他愣了几秒,一个箭步冲下玉阶将她扶起,然后全然不顾高俅、范蠡二人,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对不起,是朕没有保护好他们!”
“不怪陛下,也不怪范大夫和高将军。”
施施眸子泛着泪光,看了一眼范蠡和高俅,又望向杨玄,“施施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这或许就是命吧!”
杨玄一听心里更难受了,他宁肯施施打自已一耳光,也不想她这么宽容善良,这会让他更自责。
“看在施施份上,暂且绕你们不死,退下!”
他已经没心思再处置范蠡高俅,只想让他们赶紧从大殿里消失,免得施施看见伤心。
“谢陛下,谢娘娘!”
高俅如同劫后余生,与范蠡连连谢恩,然后一齐退了出去。
二人离开后,杨玄安慰施施:“朕已加派人手搜寻,二老也许还有生还希望,你不要太难过……好吗?”
“好!”
施施居然一口答应了,目光炯炯地望着他,“但陛下也不要再自责了好吗?施施不想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