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娘,你口口声声说你无辜,身世坎坷,可你有想过,那些被你吃掉的书生同样也是无辜之人,他们也都不是该死的人?”
晋安声音陡然转冷漠。
晋安的凛冽怒喝,如一声晴天霹雳,在这洞房花烛里猛的炸起,轰碎房里的所有旖旎与满屋春色。
把床上的美妇脸色苍白炸醒。
“大胆妖妇!就凭你这点道行也敢在我面前动用迷魂香!”
“乾坤借法!驭使雷霆!六丁阴神厉行风雷,六甲阳神制伏鬼神!敕!”
“你这个邪魔孽障,我今天就要打得你形神俱灭,替天行道!”
不!
床上美妇不敢置信的凄美睁开两眼,花容失色,她还没来得及翻身坐起反抗,一件衣袍已经在她眼里放大。
那件衣袍如遮天蔽日在美妇眸子里快速放大。
那是件再普通不过的新郎官囍袍,可当卷上叶娘后,她神魂感受到来自雷火的至刚至阳霸道灼烧。
她神魂瞬间遭到重创。
神魂惨叫。
因为神魂遭到重创,就连肉身也在床上痛苦惨叫,来回痛苦翻滚。
原来,就在晋安脱下身上新郎官袍时,他也同一时间脱下神魂上的五色法袍,五色法袍上用辟邪的朱砂、黑狗血、正午雄鸡血,写满了道家经文,甚至还画了两道辟邪神符。
这些都是驱魔辟邪的至阳之物。
专克世间阴毒,污秽的东西。
此时晋安元神看到,当五色法袍罩上叶娘,立马有熊熊烈火点燃了叶娘神魂,如同坠入烈火焚烧。
这些烈火里阳神至纯阳火。
也有雷霆霹雳爆炸。
五色法袍上的经文,符光,升起灿灿金光与赤光,刺眼耀目,化作一朵朵纯阳雷火飞出法袍,卷住叶娘神魂,措不及防被晋安法袍卷住的叶娘神魂,连一息都挡不住雷火焚烧,前一刻还郎情妾意浓浓的洞房花烛夜,床上多了一具魂飞魄散的香消玉殒尸体。
色字头上一把刀,晋安血溅鸳鸯楼!
……
……
此时。
客栈另一间客房里。
房门紧闭,这里住着人,却没有点亮火烛,房内黑魆魆一片。
此时夜深人静,客栈里的人都陷入沉睡,但这间客房里有血腥气味慢慢飘散而出。
砰砰……
昏暗无光的客房里,传出些奇怪动静,像是一下下在砸东西,传出沉闷的砸东西声。什么坚硬东西砸在
客房里。
一名瘦弱男人,手里举着茶壶,用坚硬的茶壶底座一次又一次,砰砰砰的砸向躺在床上的一个人。
每一次砸下。
都有温热液体溅到他脸上。
但这名身体瘦瘦弱弱的男人,舔着脸上的温热液体,目光里的疯狂神色越盛,一声不吭的双手举起茶壶底座,一遍遍砸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也不知床上那人是死是活。
今晚。
鸳鸯楼里的每个人都疯狂了。
砰!
客房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凶悍踹开,一道身影走进血腥气味弥漫的房间里。
床边那瘦弱男人对身后脚步声,仿佛置若罔闻,还在目光赤红的疯狂举茶壶砸床上的人。
啪!
一个重重耳光,把床边正在杀人的男人扇飞,蓬,手里茶壶砸落在地。
摔成粉碎。
男人从疯魔状态中被一巴掌扇醒。
他惊愕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熟悉身体,他再也忍不住心头委屈,心头压抑已久的情绪,随着崩溃,嚎啕大哭出来。
这名正在杀妻的瘦弱男人,正是那名深夜赶回乡下给父母奔丧的黄姓男人。
“爹娘,儿子对不住你们!”
“都是儿子没用!”
“贵花没说错,你们的儿子就是窝囊废!一辈子都活不出出息的废物!”
“是儿子不孝,你们过世了也不能给你们一个清静,我对不起我们老黄家列祖列宗,我今天杀了人……”
“是她逼我的!是她逼我的!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爹娘你们过世了,还不依不饶…爹娘你们这一辈子获得干干净净,到头来却在你们过世后背上一个杀人犯儿子的骂名,儿子不孝,我对不住你们!如果有来世,来世我给你们当儿子,爹娘,儿子这就下来陪伴你们一起走黄泉路……”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心里的委屈压抑太久了,此刻拿起地上的茶壶碎片,动了抹脖子自杀念头。
“你自杀太早了,你应该庆幸,你媳妇皮糙肉厚,没有被你砸死。”晋安检查了下床上的肥胖女人,还有气,人还活着。
他目光一沉的一脚踢中男人手腕,男人手里锋利碎片掉在地板上。
“你过来,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按住她伤口,别让她流血过多死了。今晚要死的人很多,我要一个个去救人。”
瘦弱男人捧着疼痛手腕,终于看清是谁冲进自己房间,人吓得一个激灵,忘了继续哭,他手指晋安一副如见到鬼的错愕表情:“你,你不是正,正跟叶娘洞房花烛的新,新郎官李公子吗……”
得。
他被晋安吓得又开始结巴上了。
“李,李公子你怎么突然闯进我们夫妇客房?李公子你在这里,那,那,那…洞房里的叶,叶娘呢?”